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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会见章柳的时候,告诉他叶雅歌回美国了,章柳冷静的点头,王主任道:“我麻烦叶主管在分所里帮忙一段时间,毕竟她对业务熟悉,我们也需要她的帮助。”
“我没意见,你安排。”
王主任便不再多说,转移话题道:“林睿做了杜向梅的辩护律师。”
章柳想了几秒钟,说:“她为了我,用心良苦,她还好吗?”
“她你还不了解,自带的小宇宙像海绵一样,外在的负能量有多少吸收多少,面上是一点看不出来。林睿眼下的日子不好过,未婚夫是律师,是嫌疑犯,她又做了未婚夫同伙的辩护律师,又是件大案子,难得的爆炸性新闻啊,哪家媒体愿意错过,林睿可是孤军顶住万难。好在你理解她,我开始不明白,现在才想通了,她是在曲线救你。”
章柳干笑道:“我和杜向梅算得上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穿着休闲款的棉服,脸色暗沉,嘴角边零零落落的冒出不规则的胡子,一笑眼角露出三四道干纹,沧桑尽现,王主任盯着他,说:“为一个诬陷未婚夫的女人辩护,需要怎样的魄力和勇气,我清楚林睿特别想做你的辩护律师,可她把机会让给了我,她认为我比她的水平高超。”
“林睿常说,律师办案,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你放心,为杜向梅辩护,她有分寸,是不会掺杂私人情绪的。”
“这个姑娘果敢过人,可遇不可求,章柳你有福气,要抓住机会尽快把她娶回家。”
章柳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既欣慰于林睿在为他奔波,又害怕她为他倾其所有,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爱她,越爱她越畏惧,越畏惧越自责。那天无意中在医院的走廊里听到刘澹泊发出的感慨,仿若魔咒般在他的脑子里时刻盘旋,刘澹泊说:“难道你不知道兄弟俩的审美观很相似吗,商陆爱的是你林睿呀!”
章柳不由的再次回想了一遍,即刻好似被木棍击打头部,痛的他眼冒金星,心痛,痛的可能随时呕出血来。他喘了一口粗气,将思维从个人情感中拉离,认真的说:“我向你推荐的新主任,应该令你满意吧,不管才学还是能力,和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主任没表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和章柳就此已讨论了许多次。他涉嫌犯罪等于在王主任最不愿看到的结果上推波助澜,无论章柳是否触犯法律,无论他是否愿意让贤,以他眼下的声誉,畏法思明所需要一个新的负责人,事态的发展总是游离在人们的预料之外。
王主任道:“回头所里再商量商量。”
章柳点头,“宜早不宜迟,要我签字的手续只管拿过来。”
“行了,眼下你自身难保,窝藏罪是故意犯罪,根据他们掌握的证据,还无法认定你是故意所为,反正相关的法律你也清楚,我在外面给你跑腿。”
“劳烦王主任了”,章柳停顿片刻,说:“麻烦你照顾好林睿,她对这个行业有理想有追求,吃过不少苦头,请你多提携她。”
“你是以个人名义拜托我?”
“是。”
“章大主任可从来不欠人情啊。”
“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说真的,林睿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变得再强大,我也于心不忍。”
“你一本正经的让我起了疑心”,王主任靠近章柳的脸,压低声音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杜向梅的案件?”
章柳隐晦的一笑,“王主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王主任的脸色骤变,由煞白变得铁青,铁青转为紫红,手指在桌角微微颤动,老练如他,也不由武断的掺入个人判断。正面的坚信的毫不动摇的评价陡然间铿锵落地,如同飘来一片弥天大雾,眼前他欣赏器重的律政精英在雾里模糊而捉摸不透。
他们对视着,王主任待心绪平静,笑道:“我老了,捉迷藏是年轻人的游戏,我也不懂你们的世界,人情都欠了,还有什么话要我帮忙带到的?”
“请你转告林睿,希望她能给我一段时间。”
“我也给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过后,你可以选择对我说真话,也可以……”王主任无奈的摊摊手,打住了废话般的叙说,在章柳沉寂的眼波里,他读出了顽固的“不可能”。
直到林睿在杜向梅的面前坐定,杜向梅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锋利的目光在林睿身上千刀万剐。
林睿微笑道:“杜姐,别来无恙。”
杜向梅歪嘴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糟践我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林睿继续笑道:“我坐等看好戏的话,没必要特地跑到这里来,我想杜姐对我来的目的心知肚明,否则你也不会答应由我来做你的辩护律师。”
“你无非是为了章柳而来,你以为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会感激你雪中送炭,让章柳逃脱法律的制裁?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帮不帮我,我都不会改变供词。”
“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我早就做好了你是这副态度的心理准备,撇开章柳不谈,你当真不需要一个律师?你如此的精明,应该清楚律师在此时对你的作用,假如我不来,你还能找到谁呢?”
杜向梅嗤笑道:“原来看上去谦虚谨慎的林律师也会口出狂言,除了你,偌大的笠州就没有律师了吗?简直开玩笑。”
“笠州的律师是不少,愿意接手这起案子的律师更多了,想无偿,甚至倒贴给李暮云辩护的律师排着队呢,一旦辩护成功,功成名就,名利双收。而你呢,没有律师顾及到你这个籍籍无名的犯罪嫌疑人,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也不会是我来给你辩护。你会说你可以花钱请律师,但据我的调查,你的私人生活并不像你描述的那样丈夫去世,母亲独居,你有一个女儿,她的父亲在五年前被执行死刑,女儿现由你的父母抚养,你的父母早年下岗,你每月做保姆的工资都花在了他们身上,请问以你家庭的经济状况,你靠什么请律师?”
“既然你做过调查,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想对案情有更多的了解,帮你等于在帮章柳。”
“你在跟我做交易。”
“不管你怎么想,你没有第二个选择,我是唯一一个站在岸边拉你出水的人,你的父母已经年迈,你又没有兄弟姐妹,没人管你。”
“林律师,我一直低估了你的智商,你很懂别人的软肋。”
“我对任何人的把柄都不好奇,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林睿望了眼杜向梅,为杜向梅辩护,林睿下了万般的决心,未婚夫被她害的名誉尽丧,林睿怎能不恨呢。但她仍是咬紧了牙关,小不忍则乱大谋。
杜向梅沉默了一个世纪般,聪明如她,在涉及生命方面必须精密的梳理。两人对视成石墩,终于空气中传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杜向梅道:“我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讲真话。”
………………………………
二百六十、结尾
杜向梅嗤之以鼻,笑的异常大声,仿佛林睿是应当被耻笑的怪物,第一次见面以杜向梅的顽固拒绝而告终。
林睿在所里碰到王主任,试图打听出一些有关章柳的情况,王主任摇头道:“他很顽固。”
林睿道:“他肯定不知情。”
“不管知不知情,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
林睿听出他的言外之音,道:“你怀疑章柳?”
王主任叹口气,“别像个老妇女似的议来议去浪费时间。”
他莫名的不耐烦令林睿高度紧张,王主任不愿多说,却又奇怪的呢喃,“老律师的直觉有时比算命的还准”,又问:“杜向梅呢,你有什么收获?”
林睿摇头。
王主任道:“她也顽固?不开口?”
“是。”
“商陆,杜向梅,章柳,三个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平静的海面下往往潜伏着惊涛骇浪。”
接下来几天,天高风清,林睿接到通知,杜向梅要见她。去往看守所的路上,林睿冥冥之中感觉巨浪快掀起来了。
杜向梅憔悴了许多,大概被关了些日子,醒悟了林睿对于她的作用,开门见山道:“在我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后面有块木板,你把木板打开就能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
“你所认识的章律师有你还没发现的另一面。”
林睿一刻也不愿多留,欲起身离开。
“林律师用不着太着急,等你发现了真相,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