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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如此,不仅林睿和章柳,何佩兰、沐琦、刘澹泊也加入了搜寻大队,整整找了一周,将笠州所有有妇产科的医院,不管公立的还是私立的都找了个遍,却没有找到。
迫不得已,刘澹泊联系了“包打听”,在琴州也搜查了一遍,同是于白薇的预产期推前半个月的产妇名单全查看过了,预产期推后半个月的产妇信息也没放过,但仍没找到一个叫“于白薇”的任何消息。
一个月前,孟香橼死磨硬泡终于得以跟于白薇在公园里见了一面,那时她还没生产,再者,即便预产期计算有失误,向后推迟半个月的时间也是极限了,无论如何都应该生下来了,所有的迹象都说明于白薇肯定是在这一个月里生下孩子的。
那她去哪了呢,为什么找不到她。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不找就罢了,好歹有个念想,找了没找到更让人崩溃,更让人感觉糟糕。孟香橼胡思乱想着于白薇是不是在黑诊所里生了孩子,那有生命危险吗,孩子们健康吗,有人照顾他们吗,他们现在过的好吗。
不分日夜,分分秒秒的心乱如麻,孟香橼想的神志恍惚,整个人着了魔般,茶饭不思,看什么都会盯着看半天,眼睛呆滞迟缓。她的一位中医朋友来家里看望她,和她聊了两句,见她的状态大吃一惊,给她把了脉后,建议孟香橼的丈夫送她去医院治疗。
而这位医生提到的是笠州精神病医院。
商陆的父亲在妻子病倒后,每日咒骂大儿子,扬言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章柳本无心工作,索性在母亲的病床前守候,听曾经儒雅沉稳的父亲像怨妇似的不停发牢骚。孟香橼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会劝丈夫不要动气,陆儿年轻,难免犯错误,坏的时候,丈夫骂着,她乐呵呵的笑着。
寻找的工作没有中断,然而茫茫的城市,密密的居民楼,除非出现奇迹,要在短时间内刻意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
刘澹泊来医院,待了一两分钟便把持不住了,原本光鲜亮丽,个个漂亮气质的商家人变得快认不出来。
孟香橼拽住他的手,嘶声力竭,“刘律师,你要帮商陆啊,你要帮陆儿,他不能死,他千万不能死,他还有孩子,不能死啊!”
说着眼泪鼻涕都流到了刘澹泊的手上,花白的头发像被霜打过的乱草贴在额头,额头在刘澹泊的掌心里颤抖,就这样的情形,惹得刘澹泊也快落泪了。他真的是百感交集,有苦难诉,眼下如实道出商陆的真实态度无异于雪上加霜,但不说等于欺骗,让他们抱着极大的希望太不仁道。
刘澹泊清楚虽然他们嘴上恨,嘴上骂,但说到底是一家人,言不由衷是常有的事。他问章柳是否恨商陆,章柳说也恨,也爱,恨也是因为爱吧。
他对商陆不也是怀有厚重的兄弟之情么。
怎么办才好啊,案子在朝不利于犯罪嫌疑人的方向发展,一万多克冰毒,还有乱七八糟的新型毒品无数,够商陆死好几回的了。刘澹泊走出病房,在拐角处的空地里抽烟,最近他又坦白非法持有枪支、弹药,并主动供述枪支和弹药的存放地点,虽然仍在侦查,但在冥冥之中,刘澹泊认为所谓的枪支、弹药是商陆针对自己的欲加之罪,按照法律规定,只有犯罪嫌疑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案件事实,可这依然增加了刘澹泊的焦躁不安。
他和商陆正牵制在同一根绳子上,商陆在井里,他在井外,他使出全力要把商陆解救出来,而商陆却不领情,想尽办法要往井底跳。
他狠狠咬住烟嘴,不知道抽的是呛鼻的气味,还是烦恼,头晕目眩,对案件的无能为力,让他觉得自己也很无能。
哒哒的脚步声,林睿提着保温盒从楼梯走上来,刘澹泊闻声转移目光,突兀的怔怔盯着她,若有所思。
林睿抬头时望见他,叫了声,“刘律师。”
刘澹泊把半根烟掐进窗户缝里,却又重新点上一根,叫住林睿道:“林律师,我想跟你聊两句。”
林睿停住脚步,将落到嘴边的头发抚到耳后,这些天除了忙于寻找于白薇,她一直在自责当初和于白薇在咖啡馆别离时,她应该跟上去,看看于白薇到底住在哪。大家没提这茬,但她心里过不去,脸瘦的比巴掌小,刘澹泊对着她的尖下巴发愣,他实在不懂林睿的魅力何以如此,让一个男人甘愿为她放弃性命,他是听过天荒地老,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他也相信,但他就是不明白,或许因为他不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中年男人。
刘澹泊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讲究对等和平等的,这种与商陆相悖的看法令他更加抓狂,他当然明白即便商陆积极配合,有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但人总在着手办一件事之前存报希望,假如没有希望,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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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回归的终将回归(3)
林睿等了很久,站的脑子一片空白,说:“刘律师,有事吗?”
“伯母病倒了,我们都很难过。”
林睿低下头不语。
刘澹泊把目光移向保温盒,说:“要是商陆……那就算找不到于白薇,伯母也会好起来吧。”
“刘律师有把握吗?”
“律师不打包票。”
“我又犯错误了。”
“这种时刻,大家都容易犯错误。”
林睿不理解“这种时刻”指的是哪种时刻,但她不想去纠结,就像她看出刘澹泊也没兴趣去解释一样,大家的心情都是寡淡的。
刘澹泊又把烟头夹在窗户缝里,窗户缝里被他搞的灰飞烟灭,袅袅的暗黄色堆成了小山,在这种时刻做点没素质的事也情有可原吧。他本想让林睿去和商陆见面,那样商陆会改变想法吗,可话到嘴边,他改变主意了,这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妄下结论的。
林睿毕竟是章柳的未婚妻,把她当棋子,利用她去打开商陆的心扉成什么了,商陆会怎么想,林睿知道实情后会怎么想,她会左右为难,选择舍弃和章柳的感情吗?
那对她不公平。况且章柳呢?他能否接受哥哥和他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或许局面将变得不堪设想,或许商陆是希望他的心思成为永久的秘密。
思来想去,简直是一团乱麻,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又或许世上本无万全的法则,一切都逃不过宿命。 刘澹泊面向林睿,突兀的道:“林律师,你爱过几个男人?”
“啊?”
“除了章柳,你爱过别的男人吗?”
林睿未加思索的摇头道:“没有,我只爱章柳一个人。”
刘澹泊咽了一口口水,说:“就没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林睿想到了郑拙成,说:“对别的男人动过心,但那不是爱。”
刘澹泊见她的神情停滞了一两秒,好像窥探到了她心动的模样,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希望那个男人会是商陆,似乎这样他的心里会平衡一些,说:“你爱章柳什么地方?”
“当初我刚喜欢上他的时候,是被他身上的优点所吸引,但现在,我爱他的所有,如果深爱一个人,对方也爱你,自然就忠诚了,忠诚到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林睿耸耸肩,和刘澹泊在光天化日之下讨论情感问题有点别扭。
忠诚,刘澹泊吐出一个接一个烟雾,窗外的麻雀吱呀一声从树梢头掠过,撞碎了一撮树叶,糟糕透顶的风景,男女之间要什么狗屁爱情,有情爱完全够了。他想着,心口不一道:“有爱的能力,或者被爱,都是幸福的。”
他嘴上说幸福,眼睛里却流露出疑问,林睿道:“你爱沐琦吗?”
“当然了。”
“刘律师,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心烦,跟你随便聊聊。”
林睿不相信他是没话找话说,但她也没欲望追问,叹气道:“我们还是谈谈哥哥的事吧。”
她的语气里有关心,却过于随意,随意的和暧昧与心动完全不搭边,刘澹泊微闭眼睛,用尽力气说:“林睿,和我一起办老商的案子吧。”
林睿没拒绝,只说:“我能帮你做什么?”
她能帮我做什么呢,根本找不到天衣无缝的借口,打住吧,打消这个念头吧,刘澹泊咬紧牙关,逼迫自己放弃纠结。
他幽幽的道:“记得我走出校门,初出茅庐时,我的导师说律师要懂点心理学,而心理学相当于哲学,哲学学好了,才能做好律师。可我在想啊,于白薇爱老商吗,老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