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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甘宛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怎么补救回自已的课本上,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商怀诤静了一瞬,然后伸出手,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徐徐划过她粉嫩的脸颊,来到她的耳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指尖一动,将她从耳边漏出来的几缕柔软发丝挑起,细心地帮她塞回她的耳背后面。
他沉默平静地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甘宛整个人都已经僵住,身子就像被冷冻了的鱼,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唯有被他手指划过的地方,灼热得发滚。
直到商怀诤出去,坐上车子的那一刻,甘宛都是处于无意识状态下。
等她听到下面的车子发出低低的引擎声时,她才倏地回过神来,赶忙撒开脚步奔跑到窗前,半个身子都趴在窗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刚开出去的汽车。
呜……他就这么走了
她都还未来得及和他说再见呢!
那天,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的是,当商怀诤前脚刚走,甘宛在商家艰难的日子才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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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艰难抉择 二
手里抱着用麻布袋装的几件衣服,甘宛看着眼前即将要入住的小屋心里直发咻。;最新章节访问:。
这间小屋太像她八岁前与妈妈一起住的那间小屋一样‘潮’湿、‘阴’沉。
她不由得把怀里的布袋再抱紧一点,用来抵御面前的小屋与记忆中的小屋在她脑海里相‘交’叠错的幻影。
身后,清脆但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还不断传进她的耳朵里。
“如果你还想在商家待下去的话,以后就只能住在这里。我们商家不是收容所,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住进来。让你住了几年都算是便宜你了。”
说话的人是商怀诤的妈妈,商杜美月。
她站在甘宛后面,双眼嫌恶地盯着‘女’孩单薄的背影,红‘唇’一张一合的:“不要以为我儿子带了你回来,我们商家从此就会供着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说得难听一点,你和我们商家无亲无故的,出钱让你读书,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底限了。至于吃得好,住得好这些,你就完全不用去奢想了。也轮不到你来奢想。”
甘宛单薄的身子微微打着冷颤,把杜美月的话一字不漏地听着耳朵里。
她从来不奢想过公主的生活。
只想不用挨饿受训,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每夜重复无止地做着同样的噩梦。
她也知道欠了商家很大的恩情,但她从来就没想过白白受他们的恩情,她早就立下决心,以后会尽自已的努力去还商家这个恩情。
杜美月冷漠的声音还不断从身后传来:“还有,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无条件地供你读书了,你从今以后就当自已是商家的一个下人,以后谁叫上你都要去帮忙,就当是抵自已读书的钱。听明白了吗”
“嗯。”
甘宛默默地点了点头。
杜美月最后看她一眼,撇撇嘴,这才踩着优雅的步调离开。
暮‘色’笼罩下,空旷寂静的平地上,就只有一个‘女’孩单薄的身子沉默、落寞地站在小屋前方。
她今晚刚放学回来,见不着陈嫂,问了其他人才知道,原来陈嫂在她上学时就让夫人使唤出去了。
然后,商家的夫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已面前,叫她收拾属于自已的东西后,就领着她来到了商家车库后面一百米远的这间小屋,说了刚才的那几句话。
甘宛再小,再笨,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是什么。
商家容不下她,就算容,也只能用下人的身份容留下来。
她抱着四年前,从舅舅家离开时,带出来的属于自已的几件衣服,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怀绕过自已的膝盖,把头深埋掩进手臂里,整个人抱成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团子。
幸好……
她在心里面安慰自已,
幸好,商夫人不是赶她走。
只是做一个下人罢了,她做得到的。
……
从此,甘宛的生活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她都会在五点就起来,先扫一遍车库,然后帮着厨房里的大娘做早餐。等到早餐做得差不多了,她上学的时间也快到了,然后就会匆匆忙忙地洗手,背起一早放在‘门’外的书包,再往书包里面塞几个白馒头和一壶温水,就当做是一天的早餐加午餐了。
晚上,放学回来后,她会飞快地跑回到自已的小屋放下书包,然后洗一把脸和手,就去厨房帮忙准备晚餐。等到大家都吃完后,她再帮着收拾碗筷,洗抹干净,收拾好碗筷后,才能吃一点剩余下来的冷饭。
最后,她在工人房里洗完澡后,才能回到自已的小屋,在崩了一条‘腿’的桌子上,做老师一天布置下来的功课。
值得她高兴的是,大宅里的其他工人都对她好好,有时会瞅着商夫人不在时,偷偷往她书包里塞一块‘肉’干或者一盒牛‘奶’给她。
怀远与怀柔两兄妹也是,有空的时候变着法子,往她小屋里塞食物与水果。
日子虽然艰难,但甘宛却在忙碌中过得充实。
陈嫂早就回来了,她有一次故意避开夫人,偷偷跑到甘宛住的小屋里,眼底里带着深深的担忧,拉着甘宛的手:“甘小姐,要不要我把这事告诉美国的少爷”
甘宛默了几分钟,才慢慢摇了摇头:“不,别告诉他。”
她不想让自已的事情烦着远在美国的他。
陈嫂担忧心疼地‘摸’了‘摸’甘宛的柔软的发顶:“那答应陈嫂,捱不下去就一定要让陈嫂告诉少爷,好吗”
甘宛对着陈嫂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调皮地敬了一个礼:“知道。”
“乖孩子。”
陈嫂走后,小屋里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清,甘宛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刚才那抹灿烂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脸上的害怕与寂寞。
她不敢告诉陈嫂的是,她害怕这里,害怕这间小屋。
这间小屋太像她八岁之前住的那间了,白天还好,她会把屋内唯一的窗子打开,也会尽量把木‘门’拉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但一等到晚上,太阳下山的时候,呆在黑暗的小屋里,她总会无端地害怕与发抖。
屋内只有一盏发黄了的灯泡,昏黄微弱的灯光就连一间小屋也照不全。
每晚,她都会抱着被子坐在屋内唯一的光源下面,长时间地睁着眼睛,实在困得捱不住了,才会倚着墙边睡去。
就算是这样,她一个晚上也会被噩梦吓醒几次。醒来时全身就会像从冰水里拎出来一样,又湿又冷。
眼角悄悄滑落一行泪水,甘宛快速地抬手抹掉。
就算现在过得艰难,就算害怕,她也要像杂草一样,坚韧地‘挺’下去。
……
“怀诤,来多吃点。看你,在美国那边才读了一年书,就瘦了。来,这是妈妈今日亲手下厨做的白灼银丝,你吃多点。”
商怀诤把筷子伸过去,挟了一筷子银丝放进碗里,才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吃进嘴里。
他原本打算‘春’节后才回来几天的,碰巧以前读高中部时教他的导师有事找他,于是就干脆提前了几天回来,‘春’节后就不回来了。
他慢慢吃着菜,眼角却向四处察看着。
脑海中的纤瘦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陈嫂也不在。
“怀诤,你打算回来几天”
问话的是他的叔叔,叔叔与婶婶坐在他的左下方。
主位上坐着爸爸,他与妈妈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怀远与怀柔两兄妹是叔叔的孩子,就坐在婶婶的旁边。
怀远从刚才落座起,就一直向着他眨眼睛,怀柔则低着头扒饭,不敢看过来。
商怀诤看着怀远又朝他挤了几下眼,笑笑,回答叔叔的话:“就待三天。我回美国就要开始跨级学习大三的课程,时间比较赶。”
“才三天啊”杜美月一脸可惜地看着儿子:“妈妈还想带你出去参加几个宴会呢。”
儿子都这么大了,是时候为他挑选一个出身高贵的未婚妻了。
商怀诤笑笑,又挟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
这个时候,小猫应该正在做功课吧。
想到这里,他对着还一直在向他眨眼睛的怀远说:“怀远,最近有没有去找甘宛姐姐玩”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正说着公司的事的商爸爸与叔叔都停止了‘交’谈;原本还兴高采烈谈论着t市上流社会最近八卦的杜美月与商怀诤的婶婶也停了口。
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