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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休看着韩绮自信的大眼,选择了沉默。薛斓的心情有些复杂,或许韩绮和赵含休在一起真的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默契,这样的听话,这样的儒雅,赵含休从来没有在家里展现过的一面全部展现给了韩绮。说实话,也只有韩绮这样有胆有识的女子才配得起赵含休,薛氏,真的跟赵含休不是一条道上的。
韩绮起身,提起水晶琉璃盏款款而出,在黑衣人的包围之中,带着赵含休和薛斓来到院子里,等薛斓瞅准逃跑的路线了,韩绮便推出一直握在双手里的玄铁:“你们不是想要吗?给你们,但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黑衣人没有应答,但是已经有人要上来抢了,薛斓正要出手,忽然白光一闪,那黑衣人已经被砍成两半,三人一看,原来是南华,刚才出手的正是如今的南华代理头目、贾昊,他看着剑上滴落的血,侧目:“走吧。”
韩绮看了一眼薛斓,薛斓便扶着赵含休,赵含休不肯走,他要带着韩绮,韩绮却想留下,贾昊看着心烦,便喝了一声:“都走!碍手碍脚!”
韩绮无奈,这才跟着他们俩先回了赵家。韩家目前没人在,一个婢女都没有,万一有烈人趁虚而入,毫无武功的韩绮绝对逃不了。
贾昊率领南华和烈人塔一阵大战,乒乒乓乓的,把周围的邻居全部吵醒了,赵家因此也受到许多投诉,惹得薛氏半夜跟人道歉。等贾昊满身是血地来到韩绮面前,将那玄铁丢给韩绮,十分不满:“就那么点钱,还这么麻烦。现在烈人塔都介入了,还跑到会京来,不能不让陛下知道了。”
贾昊伸了个懒腰,愁眉不展:“这么晚了去报告陛下,我又要被陛下踹了。”
贾昊看着还愣在原地的他们仨儿:“走吧,愣着干嘛?”贾昊先行一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每天会京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你们,你们的幺蛾子也真是多,每天就不能消停一点”
姬余半夜被叫起来,双眼通红,满脸不爽地坐在那里,斜靠着倚靠,抱着同样睡不着的儿子,任由他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皮发疼,把这一腔怒火温柔地发泄出来:“什么事啊?”
贾昊很感激公子玌,要不是他在场,自己估计又会被陛下给连骂带踹了。就冲这点,以后若是王后无子,他一定支持公子玌!贾昊将事情禀告给姬余,姬余显然很生气,他举起姬玌,若不是弘文惨叫一声,赶紧把公子玌抱过来,姬余已经把公子玌扔地上去了。不过公子玌并没有被吓到,微微一笑继续找父王,姬余又把他抱了回来,让他继续扯头发。姬余因为照顾儿子,说话的语气都比较克制:“混账芈由,又来孤的地盘撒野,真当他是天下共主了?也不问问其他诸侯和天子答应不答应!”
姬余道:“把虞氏给孤召来,让他现在选日子马上给孤铸了这块神铁,孤就不信了,虞国的东西孤没用上还轮得到楚国的芈狗来使!”
姬余指着韩绮:“你究竟知道什么?”
韩绮膝行上前两步,还未说话已泪水涟涟。她和姬余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姬余看见她哭心里也很不忍,故而没有制止她,反而还示意杨瑾瑜给了她一个垫子。韩绮哭过之后,方才缓缓说话:“陛下,求您为周家做主,光国公和小周将军不是战死,是被张子轩勾结烈人塔,和南蛮里应外合杀死的!张子轩凭借此得到军功地位,而楚国则能拿到玄铁。只是不知为何,突发变故,燕侯拿到了军功、张子轩没有兑现完整的承诺,所以双方都没有成功。”
这件事姬余知道,因为和南蛮的战争纠缠不下,张子轩一直不肯发兵,姬怀少为了锻炼姬雀,便听了姬省的意见,把姬雀派去了南蛮。其实姬省当年不过是为了看看姬雀会不会战死,少一个竞争对手罢了,只是没想到姬雀这么争气,还有打仗天赋,居然违背张子轩的命令私自出站还大获全胜。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的波折,本来还以为张子轩迟迟不出战是因为周氏父子战死所以想静观其变呢,没想到是排除异己,顺便捞军功跟别国搞好关系。姬余握紧拳头,他已经忍张子轩很久了,现在是时候动手了。
姬余道:“把光国公的事情查清楚,呈一份奏折上来,孤自当定夺。”
赵含休抬头,这里就他一个能主事的,这是对他说啊!赵含休满脸委屈,他负伤呢,纱布缠得很明显啊,姬余不体谅也就算了,还差遣他做事,太坏了!可是姬余吩咐了,他也不敢不做,只能唱喏应下。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剩下的不过是顺藤摸瓜,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姬余还让田宇带着一队兵马去骚扰楚国边境,没有章法,看见没有设防的村落就烧杀抢掠奸,无恶不作给了芈由和楚国十足的下马威和警告,芈由自知理亏,也不争执,毕竟之前西夷和湖城都败了,实力受损很大,本来想搞个幺蛾子看看能不能拿到玄铁增加士气,看来还是不行,所以楚国又乖了起来。
赵含休很快就让人把张子轩给抓了起来,张子轩通敌卖国、残害忠良,张哲瀚杀人骄纵,直接判的斩立决,抄家、三族三代以内绝不录用。
姬余看着昭德殿,他犹豫了很久,他想废了王后,可是又觉得过于绝情,正在不决,王后宫中的马赤牧便前来禀告:“陛下,王后娘娘有喜了。”
姬余眉头一皱,他就长公主失踪那天去她宫里歇着了,居然还怀孕了,这下是动不了她了。她不下台,张子轩和张哲瀚就算是死了,张家的势力还是会死灰复燃。姬余最终是丢了笔站起来,长叹一口气:“让阿珑分了她该有的赏赐去吧。”
马赤牧微微张口,姬余连做面子工程都不肯了,已经彻底失望了?马赤牧忽然觉得王后娘娘这个孕算是怀得正是时候,,救了她的身份一命,只要她这次能生下嫡长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
张素佳无依无靠,哭着跑去南华,高子骞赶紧出来:“母亲。”
张素佳抱着高子骞开始哭:“骞儿!”
张素佳比高子骞大不了几岁,年轻貌美,就是蓬头垢面,也是清秀无比,气质翩翩,让南华的人纷纷瞩目。这个时候,张素佳找上门,这是给高子骞招黑。本来张素佳对于高子骞的依赖过度就让人浮想联翩,现在还当众投怀送抱,高子骞真是跳进晋水都洗不清。高子骞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赶紧把张素佳待会自己屋子,任由她哭诉,然后派人连夜将她送回惠县父亲高睿渊那里去,说是让张素佳去避难避风头,其实不过是给自己摆脱嫌疑。高睿渊不开心,他对着张素佳便吼:“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这混账小子,去了南华以为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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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情窦才开夫妻进京 怒怼亲子小臣面圣
且说那高子骞因为张家败落,继母又过于依赖他,他不愿丢了这份职位,便将张素佳送回惠县老家。高睿渊一看便明白儿子心中的小九九,不禁怒火中烧,这个妻子虽然与他感情不和也看不起他,但他对她有责任和义务。再说,儿子这么做确实不是个东西,他破口大骂:“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这混账小子,去了南华以为他是谁了?早不让你把他送去,你偏要去攀龙附凤抓前途,你看看那会京给他挑唆的什么样?你是他母亲,赡养你理所应当,你家里出了事他就给你送回来,什么玩意?”
张素佳只以为高子骞是担心自己又自顾不暇才给自己送回来,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渊源,知子莫若父,高睿渊说的一定没有错。张素佳有点崩溃,她辛辛苦苦当作亲儿子来看待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她?张素佳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高睿渊一怔,对于女人,他是没有什么招数的,跟前妻相处时间太短,她就亡故了。现在这个妻子常年呆在娘家,跟他不熟,他自己也不好色,没有小妾,所以看见她哭,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屋子里走来跳去,最后拍着她的肩:“别哭了,跟我去会京找他讨公道去。”自己夫人受委屈,总得拿出为夫为父的厉害来,不然要给人看不起的。
张素佳摇头:“小骞会不高兴的。”
高睿渊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噎死他自己,他以手抚膺好容易把气给顺了,他揽着她的肩:“你是他母亲,他才应该在意你高兴不高兴。而你,该在意的人,是为夫”高睿渊话说道最后,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声量就降下去了。张素佳要是心里有他,哪里会分居这么多年?
张素佳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