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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淑本较藏情,见丽涓声泪俱下,不禁亦潸然:“姊姊的苦楚我亦知晓,此去经年,不知良辰美景何期?恐无缘再见,只求上苍怜悯,保姊姊一世无忧,再莫受苦。”
一对姊妹又哭了一回,这才作别。
南虞之地与北地一样,都是蛮荒之地,流民很多,平夫人家财大气粗给她请了一堆保镖过去,加上王上厚爱,也派了建平卫去——虽然姬余在里头做了手脚——玉夫人一清二白地去,倒也平安到了,平夫人不在宫中,姬雀三年前的旧案就有人翻出来,接连弹劾,姬怀少都给压下去了。
这次姬余没来得及动手,红家比他更急,玉夫人和平夫人都不在,如今宫中红家势力最大,野心膨胀的红夫人巴不得早一点坐上王后之位,母仪虞国。姬仓整日把自己关在一方天地里读书习武,不参与任何纷争,还劝鸿夫人莫要贪功冒进,鸿夫人斥责了姬仓一顿,姬仓也懒得再说,只回屋弹琴去了。鸿夫人被姬仓气得头脑发昏,在灯下摁着太阳穴浑身发抖,丽涓挪过去,伸手给鸿夫人按摩,期待她好了之后能够夸奖自己。
姬佥抱着鸿夫人的手臂:“母亲不必为大哥动怒,您可不止大哥一个儿子。”
鸿夫人一惊。虽然她心中也隐隐有废长立幼之心,但此时此刻姬怀少还活着,不能任由她们为所欲为;鸿夫人假意道:“佥儿莫要胡言,此话若是让旁人听去了,那可不妙。”
姬佥凑近了些:“母亲莫要惊惶,儿子已有了万全之策。”
鸿夫人侧耳倾听,只听了没几个字,便脸色惨白,身后的丽涓更是几乎不能呼吸。待姬佥言讫,鸿夫人的手已然全部颤抖:“佥儿,此乃大逆不道。”
姬佥跪于鸿夫人之前,一本正经:“母亲,成败在此一举,难道您愿意一直屈居于夫人之位?难道您不想百年之后与父王同居一穴、长相厮守吗?”
鸿夫人沉默不语。若说爱姬怀少,除了孙暮吟,那便只有自己了,她当然想和陛下生死共存,只是这么做过于冒险。何况,让姬仓登上王位她一样可以达成愿望,只是得委屈她心爱的小儿子。
姬佥见鸿夫人不肯答应有些急,但又不敢造次,只能缓和下来,退而求其次——反正王室之中兄弟之争不在少数,王兄退位让贤还全了美名不是:“母亲,雀哥哥的地位不可动摇,一时半会儿根本撼动不了,您准备如何是好?”
鸿夫人妖媚地一笑,在灯下更加妩媚:“这你自不必担心,你舅舅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便让姬雀随他那狐媚子老娘去给戎族做口粮去。”
鸿夫人所言不虚,红荣轩果然开始动作,一边上奏朝廷,一边悄悄往宫里塞了一个女人,时家的女人。说起来那个女人跟姬余有点渊源,此女乃时家三女时蝶弄,原本是要留在家中招婿好抚养幼子时绍辉的,没曾想被姬余当成棋子养在南华里。前几日不知为何,姬余忽然将时家姐弟赶出南华,时绍辉马上被接回家中,时蝶弄却不见踪影——原来是给红家人劫去,充当棋子、准备继续迷惑姬雀。
彼时姬雀正沉迷于失去静怡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母亲又不在身边无人管束,喝酒喝得正欢,再要喝时,杯中无酒,酒壶里也没有,姬雀生气起来,拿手拍着榻榻米,马上有低阶宫女上前斟酒,姬雀看着那宫女,虽然并无颜色,但老实乖巧,皮肤雪白,一时动了心思便去拉人家的手。那宫女吃了一吓,忙抽回手来,酒撒了姬雀一身,唬得赶紧磕头谢罪。姬雀浑不在意,只笑嘻嘻地:“给我弄干净,我便不罚你。”
宫女单纯,慌忙拿布来擦,其余人等知道姬雀属性,都赶紧出去,姬雀伸手挑宫女头发:“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几岁了?在宫里做什么?”
宫女脸臊得通红:“奴婢后普序,崇安人氏,今年十六,在宫里是酒署掌珍。”
姬雀被后普序一双手擦得浑身火起,当即将她压在身下欲寻欢作乐,后普序坚决不肯,姬雀躁起来,只管打了几下,等她安静了才动身,可怜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宫女,便这般卷入了后宫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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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逼宫兵败红家惨案 替父受罪晚情来袭
风和日丽的下午,暖风习习。姬怀少在御书房奋力批改着奏章,姬余在姬怀少下手帮助他改奏章。姬怀少喝水之时,望着认认真真的姬余叹了口气。这种事本来应该是太子来做,可是太子之位迟迟没有定论,如果太子之位持续悬空,姬余对这件事上纲上线,他的手里又有建平卫,会不好收场。
姬怀少摸摸胡子,自己虽然是皇后生的嫡长子,但由于梁夫人的缘故,长期遭受打压,他知道从底层爬上来拥有权力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那种滋味就像迷恋上丹药,再也不能摆脱。
姬余下笔如有神,蓦然一顿,他感受到了来自父王的杀气。姬余蘸蘸墨水,继续在竹简上批改,他知道父王早晚会对他下手,只是真的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姬怀少听见外头隐隐有嘈杂之声,便问:“外头在吵什么?”
阎远航疾步走了进来,有些慌乱:“殿下,宫外围了乌压压的军队,整个会京无人出门。”
姬怀少的脸黑得可怕:“何人如此大胆?”
姬余看姬怀少气得发抖却仍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知道自家父王终究是上了年纪,怕了。姬余不觉在心中暗自好笑,不就是逼宫吗?自家父王当年可不是这样把祖父王给轰下了王位?如今有人如法炮制,居然怕得发抖,曾经那个帝王哪儿去了?
姬余耸耸肩,起身往外走。阎远航急忙拦住:“公子这是去哪儿?外面可凶险呢!”
姬怀少也不忍心:“余儿,莫去。”
姬余笑道:“儿臣不怕那些。父王可还记得,曾经有个道家之人曾经说儿臣天犯孤煞,故而连年干旱,孤煞既出,则天下太平。儿臣既为孤煞,便不惧,请父王恩准儿臣前去查探、为父王分忧。”说着,行了一大礼。
姬怀少有感于姬余的英勇,类似的事件自他登基以来也不是没有,每每生死攸关,在他身边挺身而出的,屈指可数。姬怀少的百转柔情都给绕了出来,他竟起身意欲阻拦,姬余当机立断,立刻一个大鞠躬:“多谢父王!”言讫,不等姬怀少反应,径直开门出去了。
姬余并不害怕,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红家并不是很团结的,宏夫人的父亲国尉红红伟祺喜欢的是长外孙姬仓,而宏夫人的哥哥红荣轩则和宏夫人一样、支持和自己脾气秉性相近的姬佥,让姬佥上位的唯一办法就是铤而走险逼宫。军权在国尉红伟祺手里,只要拿到兵符,红家其她人一样可以号令三军!而姬余只不过让南华的人混进红家,把国尉的兵符悄悄塞进红荣轩的包里,让他无意发现罢了,至于后面的行径他全程没有参与,只是不知道一直爱国的国尉红伟祺会怎么对待他的儿女呢?姬余露出奸笑,他可真期待。
姬余想起之前他得到的当年母亲产子的卷宗,里面很明白地记录着说有道人预言三年大旱和母亲怀他有关,所以父王一直不待见他,甚至于把母亲赶到冷宫霜菊待产。冷宫那里的险恶姬余是清楚的,每次宫里那些肮脏的勾当都是他在处理,所以他根本无法想象大大咧咧的母亲是怎么熬过那段艰苦的时光将自己生下。也许自己真的是命好,出生的那天久旱的虞国便下了整整七天的雨,之后三年风调雨顺,父王这才把自己和母亲接出冷宫。父王本要罚那道人,那道人却振振有词:“正因公子乃煞星,出生则煞解,故而天下太平。”姬余只觉得可笑,哪有那么多的煞气,分明是收了宏夫人的钱财,蓄意陷害。姬余就不明白了,论美貌,论家世,论才情,宏夫人哪点不比母亲好了千倍?母亲当年不过一个素人,若非被应征入宫当宫女,已然和别人谈婚论嫁,某夜父王恩宠母亲,母亲有坐床之喜,宏夫人便坐不住了。在之后的日子里,宏夫人没少给他们绊子下,这些帐,姬余都一笔一笔地记着呢。
姬余走了没几步,姬怀少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余儿!”
姬余一顿,回眸望着伸着手挽留他、一脸不舍和担忧地父王。姬余莫名有些想哭,这是父王第一次流露出对他的关爱。姬余笑道:“父王快进去,莫让流箭伤了贵体!”言讫使了个眼色,阎远航便将姬怀少拉回了御书房。姬余舒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他得凭借这次第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