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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路无话。
走了不久,苏迭停在了皇后的宫殿前。
龙喾看着那座宫殿,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苏迭站在门前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后宫,背对着苏迭道“你想不到吧,我会把传国玉玺藏到这个地方吧。”
龙喾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一下拳头。
苏迭走了进去,龙喾也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了假山碧池,他们走到了皇后宫的正殿里。
殿中寂静无声,没有一个宫女或太监。
苏迭走到大殿的前,然后将墙上的挂画拿了下来,挂画后面是一个方形的凹洞,洞很浅,以至于可以看见那里面放着的一个黄色的盒子。
那是龙喾刚登基不久,苏烟景生了一场小病,苏迭以探望苏烟景为由到了这里,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墙上凿开一个洞把传国玉玺放了进去。
苏迭知道,就算最后龙喾知道传国玉玺在他的手里,那么也不会往宫里面想。
龙喾再聪明也想不到他会把传国玉玺藏到苏烟景这里。
可是到了最后,他发现藏在哪里其实都没用。
藏在哪里都抵不过苏烟景在他龙喾的手里。
如今他也不在乎什么衷心了,反正转来转去那皇位都在他们龙氏的人手里,留不到外人手里,他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他只要他的女儿安然无恙就行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问朝政,一是因为他不喜欢和官场上的人同流合污,而是因为希望苏烟景能够生活的安稳一点。
这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不去蹚龙氏这滩浑水,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其实自己蹚的比任何人都深。
当初如果不是先皇极力的挽留,他恐怕早就带着苏烟景一起隐居他乡了,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况。
可是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已经进来了。
所以他现在要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然后保证苏烟景的安全。
苏迭将盛放传国玉玺的盒子从洞里面拿了出来,然后将盒子打开让龙喾看。
盒子里面,一块墨绿的玉石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这就是众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龙喾伸手平静的拿过了那玉玺,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确认那是真的传国玉玺,然后才看着苏迭道“已经备好了马车和银两,你可以随时带她离开。”
苏迭没有动,而是抬头看着龙喾道“你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吗,其实我是不知道的。我让人带着她从我府里的密道离开,互送她的人飞鸽传书说已经把她送到了王都外的村子了。我那时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她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自小怕黑,我不知道她是如何从那么长的一条暗道里走回来的。”
苏迭笑了笑,叹了一口气。
龙喾则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苏迭继续说道“她临走前说要到王宫和你好好交谈一下,让我把传国玉玺给你,让你把我的毒也解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天真!”
龙喾依旧没有表情,像是在听苏迭说话,又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杀人诛心,苏迭不相信会有人如此的铁石心肠。
他知道他喜欢他女儿。
可是现在他没有资格和他的烟儿在一起了。
所以他要让他痛苦,要让他承受比他的烟儿经历过的还要痛上千万倍,他要让他孤独一生。
他知道龙喾刚才之所以亲自带他去看他的烟儿是因为他知道烟儿现在无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醒的。
他怕看见她,他怕面对她。
他愧疚,不敢面对她。
可是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江山和美人从来都是处于背道而驰的两个方向的。
他想要得到江山就要失去美人。
他的祖先,哪一位不是如此的呢?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他的烟儿再待在他的身边了。
他必将像他的祖先一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只能独自一人,所有的伤心都只能一个人承受。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城门
苏迭回到了那间破屋将苏烟景抱了出来。
夜风有些冷,穿过衣衫渗透皮肤。
冷宫外是一辆马车,车内放着千万两的黄金。
苏迭将苏烟景轻轻的放到马车里,然后拿起一张狐裘盖在苏烟景的身上。
苏迭坐在外面的驾座上拿起马鞭在空中扬起,马鞭在空中划破空气,也划破了沉沉的寂静。
良驹嘶鸣,四蹄飞扬,于是车轮转动起来,朝着王宫外驶去。
夜风吹着马车上的帷幔,凉意进入车中,可是苏烟景依旧躺在里面沉睡着,她确实是太累了。
这辆马车似乎像是一道金色令牌一般,一路行驰着,无人阻拦。
王宫里面安静无比,似乎像是被仙人使了定身术一般。
无人出来走到,无人出来喧哗。
苏迭驾着马车一路行驰着,没有转身回顾一眼那一座富丽堂皇的王城。
这是一个**如杂草一般疯长的地方,它不似地狱,生死地狱。
那一个个行走的人,他们都像是一个个的鬼鬼魂,甚至是比鬼魂还要可怕万分。
这里有白发的美人,日日夜夜的守在井边等待着王爷或者皇帝的垂怜。
这里有壮志难酬的英雄,他们的宝刀生了锈,但是却等不到有人来重用他们。
这里也有整日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主子,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成了枯井里的一具尸体。
谁知道,蓬勃生长的花木下有多少人的尸骨。
谁知道那坚固的城墙中有多少叹息的灵魂。
觥筹交错,嬉笑怒骂。
楼台歌舞,长袖飘飘。
帝王的盛怒,妃子的艳容。
光与影交错着,编织出一曲波折的曲调。
四季顺着护城河流转,以草木荣枯,河水冻冰与融释来展现它的存在。
时光像是一只长长的箭,穿过世间万物,穿过王宫里的人们。
清风流过,那过往的一切似乎和三尺戏台上演绎的故事一般,只不过赚得一声嬉笑或叹息。
无论多大的风浪,多大的跌宕,到了最后全都风流云散。
车轮滚滚向前,在黄土上碾压出一道道的车痕。
苏迭此刻觉得他终于要离开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可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
如果他知道此时他的身后正有一对拿着明晃晃的长刀的黑衣人,他或许就不会如现在那般惬意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样沉寂的夜,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在房外,确实是一个杀人的好时辰。
那些黑衣人将明晃晃的长刀被在身后,那敏捷的身影闪过,将地上落花带起。
他们所过之处,不惊起一只飞鸟。
那熄了灯的屋子里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动静,依旧是很安静。
黑衣人快步的跟在那疾驰的马车后面,像是等待着什么时机。
而前方马车里的苏烟景依旧沉睡着,奔波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睡一觉了。
苏迭一边驾着车,一边转身拉开帷幔,看见里面熟睡的女儿,心里的石头微微的落下了些。
马车行驰了许久,此刻已经离王都的城门不远了。
出了城门,离开这个地方,苏迭才会安心一点。
他放下了帷幔,看着前方,那是一片黑暗,今夜天上没有星辰,也没有明月,他觉得或许是老天希望就这样让所有的事情平淡的被抹去吧!
关于忠义,关于誓言,他都可以抛弃,只求她的女儿能够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他不能让他的女儿再在这深不可测的王城里度过她今后的人生了。
这座王城给她的都是痛苦的回忆,她不能再在这里生活了。
那个人不会珍惜她,他绝不让他的女儿再在他的手上受折磨了。
马车继续行驶着,他们离城门越来越近了。
虽然夜很黑,但是他还是能看见城门。
今夜城门的侍卫也极其的少,苏迭看着那几个侍卫,想起来龙喾。
或许他早就十分的胸有成竹了吧!
他笃定他最后会得到传国玉玺,他笃定他会向他低头。
这样的人是何等的可怕,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他总有一天会尝到被人诛心是什么滋味的。
他会带苏烟景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这不仅是保护苏烟景,也是对他的一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