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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鸭,撕下一块鸭脯肉就吃了起来,见萧墨迟迟不肯动口,腾出一只油腻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糊的说道:“别客气,吃!就当到自己家一样,吃完了乌鸡汤估计也快好了,之后还有各种果品糕点!”
萧墨满脑门子发黑,他素来爱干净,平日里就算弄脏一点都要换一身衣裳,这油腻的手就这么蹭上了自己的衣服,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一样,浑身不自在。
一个人要想在饿的时候忍住美食的诱…惑或许不是太难,但是如果旁边有个人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就不一样了,萧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暗暗说道:“孔圣人莫怪,也要能活着才能奉行那套君子之道不是?要是饿死了说得再好听也是白搭!”
带着万分愧疚的心理试着咬了一口,与宫里的御厨做的鸭子不同,似乎多了些乡土气息,不像御膳那般奢华、高不可攀,至于味道么,许是自己吃腻了那些山珍海味,竟然觉得格外可口,三下两下就啃得只剩一条骨头。
而凤舞也丝毫不小气,扯下另一条鸭腿递了过来,既然已经破了戒,萧墨也不再拘束,接过鸭腿就大口啃了起来。
当朝皇子,竟然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还做起了世人最不齿的蟊贼,要是被父皇知道自己这么丢皇家脸面,说不定会把自己关在昭仁殿,二十岁之前都别想出来了。
果然如凤舞所说,两人刚吃完八宝鸭,党参乌鸡汤就出锅了,烟雨楼是苏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大酒楼,光是厨子就有十多人,丢了一只八宝鸭谁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哪个粗心的伙计端错了,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党参乌鸡汤刚端上案台,凤舞就使了个眼色,萧墨还没弄明白她要干什么,只见她袖中多了一条白绫,一伸手,白绫缠绕在房梁上,她整个人却像是一只捕鱼的翠鸟,猛地扎下去,萧墨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只见她手一捞,刚端出来的一盆鸡汤竟然被她端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白绫一带,又轻飘飘的飞回了梁上,满满一盆鸡汤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厨子一转身的事情,除了萧墨根本没人看见,凤舞舀起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萧墨以为是她自己要喝,没想到她手一伸竟然递了过来。
而下边厨房却乱了套,主厨的师傅见刚端出的鸡汤转个背就不见了,火冒三丈,抓过前来传菜的伙计,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个不长眼的腌臜蠢货,脑子都拿去给狗吃了?刚端走一盆八宝鸭,现在又把乌鸡汤给错端走了,是送去给你老娘续命还是给你相好安胎!”
那伙计被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弄得摸不着头脑,而梁上的少男少女却差点笑出声来,凤舞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而萧墨则是肚子发痛,赶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才勉强忍住。
此时苏州城刺史府里则是人人屏气慑息,不敢言语,陈天锡高坐堂上,虞舫孙锐侍立两边,堂下战战兢兢的站着苏州刺史伍文忠和大小官员十几人,个个耷拉着脑袋,额头上冷汗密布,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群废物,找了两个时辰一点踪迹都没有,朝廷俸禄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陈天锡一拍案几,朝着伍文忠等人喝骂。
伍文忠本是个中规中矩的地方官,被安排到苏州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繁华富饶的地方为官当初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心态,准备规规矩矩的做几年,然后顺理成章在京城做个四品上下的京官儿,到死的时候也能爬到三品的位置上,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事儿,这九皇子也是不消停,在哪儿不见不行,偏偏在自己的辖区不见了,要是有个闪失,自己杀头都是轻的。
伍文忠被这一拍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容禀,下官已经将满城的捕快差役都派出去了,连驻守城外的军士都调了五百进城一起搜寻,可是一点儿踪迹都没有,您说他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陈天锡一声冷哼,骂了句“废物”,叱道:“苏州城被围得跟个铁桶似的,他能跑到哪儿去,给你三日期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到了我没事你自然也好过,若是再找不到,皇上面前我交不了差,你的脑袋也别想在脖子上待安稳了!”
说完拂袖而去,伍文忠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苏州近百万人口,就是一个一个点名三天也点不完,更何况还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能在殿前指挥使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泥鳅,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孙锐跟在陈天锡身边轻声说道:“大人,九皇子素来聪明,要是真躲在哪儿我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依属下看不如让全城放弃搜索,等他以为外面安全了,自然……”
陈天锡不等他说完,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下去操办。
萧墨这辈子都想不到,身份尊崇如他,竟然会走投无路,在房梁上待了一天一夜,昨晚凤舞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壶上等绍兴女儿红,顶不住她的威逼利诱,喝了几口,竟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初晨的一缕曦光透过缝隙照到了萧墨眉间,那好看的睫毛上跳跃着灿烂的光芒,俊逸雅致让人挪不开眼睛。
“天晴了么?”
萧墨喃喃的说道,靠在房梁上睡了一夜,脖子不免有些酸痛,伸手揉了揉,看到了身边还在酣睡的凤舞,脸上挂着甜到迷死人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从来没有烦心事,一直都挂着笑意,可爱的笑,狡黠的笑,甜甜的笑……
好像自己从这个时候起也喜欢上了笑。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她鬓边的一缕秀发散在了她绝美的脸上,萧墨情不自禁伸出手,替她理好了秀发,一双浅蓝色的眸子缓缓睁开,安静的看着萧墨,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摇曳着淡淡的温柔的光晕,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天晴了,出去逛逛吧!”凤舞懒懒的说道,素来活泼好动的她在房梁上待了一天可憋坏了。
“已经过了一天,他们没有找到我一定会撤去城中的搜寻人马,转为暗哨,让我掉以轻心,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出去无疑是跳入他们的圈套!”萧墨有些尴尬,赶紧躲开她的目光。
凤舞又露出了小狐狸一样的笑容,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忍不住去摸一摸,萧墨感觉后脑勺一阵发凉,转过头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跟我来,保准你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萧墨被生拉硬拽进了一间小黑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变了样,萧墨身穿白色长裙,一头长发挽成流云髻,本来极为俊逸的少年扮上女装也是极美的,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绝世容颜让多少绝色女子都要妒忌,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竟是一个少年。
而凤舞穿着萧墨的那一身黑衣有些宽大不合体,不过却也是极为精致俊逸的少年,一双弯弯月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浅蓝色的眸子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倒像极了一个风…流俊俏少年郎。
本来萧墨高了凤舞半头,以往走出去旁人会以为是一对兄妹,现在却像是一对姐弟,更是无人认得出萧墨了。
凤舞带着萧墨从烟雨楼的后门走了出去,竟然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萧墨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七尺男儿身穿女装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再看前面女扮男装的那货,一副意得志满的样子,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不潇洒,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好歹是一条人命,一脚踢死了可惜,忍住,忍住……”
这时候,前边一处街边茶点铺子上坐着陈天锡三人,装作喝茶,其实三双眼睛都落在了街上的行人身上,凤舞也瞧见了他们三人,却并没有躲开,而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他们眼前晃悠。
陈天锡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萧墨的衣服,一跃而起,跳到凤舞面前,凤舞被“吓”了一大跳,跌倒在了地上,陈天锡一把将他提起,眼光只一扫就认出这并不是萧墨,喝问道:“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大……大人饶命……我……我是在城北……河边捡到的。”凤舞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双浅蓝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