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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大力金刚指”当真是名不虚传,一指过去竟然生生挡住了那力道万钧的棒子,手掌一翻,化作“达摩拳”,一拳打出, “嘭”的一声闷响,那使囚龙棒的苗疆高手直接倒飞了出去。
七般兵器从四面八方袭来,慧能袖袍一卷,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炯炯的目光若闪电一般明亮,干净纯粹到没有一丝瑕疵。
双手倏地张开,如大鹏展翅一般,至正至纯的少林真气在他身边流转,呼啸的寒风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他像是一个降临人间的佛陀,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光彩,那七般兵器像是刺在了一堵墙上,再不能前进分毫。
“少林易筋经,果然了得!”就连黑寡fu也不禁赞叹。
只听慧能轻呼了一声“喃”,像是悬浮在空中的水泡忽然炸开,那七个人直接被震了出去,僧衣飘动,缓缓落在地上,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黑寡fu冷哼,拔出腰间的苗刀朝慧能掠过来,凛冽的刀风衬得这萧索的林子更阴冷了几分,奇丑的面庞更是透着如厉鬼一般的冷笑。
慧能侧身几尺,堪堪避过,黑寡fu反手一钩,本已经到慧能身后的苗刀急转势头,朝着慧能的后背划去,慧能往前一倾,脚下生风,急急的跨出两步,反手欲扣住黑寡fu握刀的手。
黑寡fu的武功也非寻常高手可比,闪身到了慧能身后,变划为刺,一双如蛤蟆般鼓出的眼睛里满是阴翳,她这套黑风逐日刀法一共四十九式,每一招都变幻无穷,一经施展便如层层叠叠的黑雾缭绕,让人无从破解。
慧能后发先至,先是施展“一苇渡江”身法,横挪出去几尺,手中念珠脱手而出,朝着黑寡fu面门射过去,那碧玉念珠是少林三宝之一,黑寡fu不敢轻视,手中苗刀向上一挑,欲将这念珠挡开。
不想眼前白影晃动,慧能竟然跟着念珠一同逼了过来。
“贼和尚,受死!”
黑寡fu不退反进,那夜枭一般尖利凄凉的声音在这汾河岸边久久回荡,只见慧能手一探,接过念珠,在黑寡fu面前虚晃一下,唬得黑寡fu头急急往后一仰,手里的刀不由得缩回了几分。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慧能朝后边轻飘飘的退回丈许远,伸手接过一片落叶,迦叶古佛拈花一笑般慈悲淡然,手指轻轻拈着那片绯红的枫叶,月白僧衣飘飘扬扬的舞动。
“贼和尚!”
黑寡fu咬牙切齿,手中的苗刀划过几道冷光,朝着慧能刺过来,慧能就拈着那片柔软的枫叶迎了上去,竟听到“叮叮当当”一连串交鸣声,那片轻若无物的叶儿竟然挡住了那精铁锻炼的苗刀。
只见两道人影在林间翩飞,慧能手拈枫叶使出了七十二绝技中的“斩魔剑”,脚下更是施展“一苇渡江”身法,眨眼之间已经互相拆解了十余招。
少林武功是天下正宗,易筋经更是内功至高经典,修成易筋经,丹田之中的内功根基之稳,无可撼动,练起其他武功来也可触类旁通,不说有一日十年之功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门内功艰深晦涩,修习殊为不易,须得堪破“我相、人相”,心中澄澈,不存争强好胜、修习武功之念,但是天下习武之人哪个不想着修习有成,便是遁入空门的和尚也免不了这等心思,因此真正修炼有成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慧能自幼在少林,练成之前从不曾下山来,修炼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七十二绝技更是高深莫测非比寻常武功可比,常人只将一门绝技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便能横行江湖,成为一方开宗立派的武学宗师。
那摔碑手柯岩只是练成了少林绝技演化出来的一门旁门武功就能在江湖享有盛誉,足见其精妙不凡,少林顶尖高手研习一生若能学得五六种,便可被奉为旷世奇才。
二十多年前江湖四大顶尖高手齐聚少林,讨教少林武学,当时的达摩院首座大悟禅师出关应对,一个人使出了三十八门少林绝技,惊艳天下人,谓之少林数百年来修成绝技最多的人,而慧能不过二十多岁,少林高深武学竟然也能信手拈来,只怕已经学会了十余种,如何不让人惊讶。
片刻间,慧能和黑寡fu已经交手三四十招,手中的红叶接连变换招式,真像极了一把绝世宝剑,任凭黑寡fu那黑风逐日刀法刁钻离奇,也近不了慧能的身。
“阿弥陀佛!”
慧能忽然倒飞出去三四尺远,一抬手,将手中的枫叶弹了出去,竟是少林“拈花指”,只听见“咻”的一声,那红叶离弦利箭一般朝着黑寡fu射去。
黑寡fu手中苗刀刚收回身前,只听到“叮”的一声轻响,在这空旷萧瑟的林子里头显得格外的刺耳,手里的苗刀竟然被震得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插在了树干上。
“佛曰:放下,自在!”
慧能双掌合十,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黑寡fu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张奇丑的脸上满是惊愕恐惧的神情,刚刚她和慧能一共交手四十九招,正好是一路“黑风逐日”刀法,而慧能在自己“收刀式”的时候弹出一片叶子将自己的刀击飞,不早一分,不晚一分。
这说明他早就对自己的刀法了如指掌,那日破庙自己暗施辣手偷袭才得以伤了慧能,若是真的单打独斗,自己怕是走不过十招,自己处处想将他置之死地,而那和尚却无半分伤人之心,这是何等的胸襟气魄。
黑寡fu双膝一软,朝着慧能的背影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夜枭般的喊声久久在满是落叶的树林中回荡,“我自知杀人太多,罪孽深重,幸得大师点化,感激不尽,从今往后再不踏入中原一步。”
慧能没有回头,依稀听见他念了一句“善哉善哉”,那清瘦的月白身影汇入了这片萧瑟的林子里,绯红的落叶飘飘洒洒,河水懒懒的流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袭月白的僧衣,带着普济苍生的慈悲,带着一心的禅意,走入红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是在地平线尽头看到了那座高song巍峨的城池,雄峙在大华最北边,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战神,守卫着后面的这片土地,寒风萧瑟,不免有些凄凉。
放眼望去,满目萧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和枯草,远方是连绵起伏的被朦胧的雾气遮掩的群山的轮廓,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风的声音,很单调,单调到只有黄褐两种暗淡的颜色。
不知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多久,在天的尽头走来了一道月白的身影,终于给这片空旷寂寥的原野添了些生气,他像是普渡世人的白衣佛子,嘴角永远挂着丝丝若有若无的悲天悯人的笑意。
在翻过一道小山丘时忽然眉心一紧,一个躺倒在山丘下的人映入了他的眼睛,更不多想,一跃而下,来到了那人身边,轻轻的扶起。
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面容清秀端庄,只是满脸的尘土,就连衣服也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也不知道在这荒原旷野躺了多久,浑身冰凉到刺骨。
慧能扣上了她手腕的脉门,还有丝丝缕缕微弱的跳动,慧能将她扶好,一股少林至纯的真气度进了那姑娘的身体里,冰凉的身子似乎暖和了些许。
慧能摸了摸她的头,有些烫手,赶忙脱下自己的袈裟将她牢牢的包裹住,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池,一把抱起那小姑娘,运转起少林轻功,朝那里疾驰而去,这片空旷的原野上只留下了一道月白的残影。
那小姑娘终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像是在飞一样,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再也不用那么害怕了,也不冷了。
“小施主,你醒了!”慧能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动了一下,脚下仍旧没有停滞,略低了下头,问道。
“和尚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啊?”那比蚊虫还细小的声音始一脱口就消散在了呼啸的寒风里,她实在太累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已经忘记了一个人走了多久。
慧能抱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努力让她变得暖和起来,急切的说道:“小施主你生病了,小僧带你去城里找大夫,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小姑娘微微的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慧能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太原府城楼下,时至深秋,天黑得早,本来应该酉时关城门,但是天气太冷没什么人出入,守城官兵为图省事儿,城门已早早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