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剩下的十八人倒是满脸疑惑,不知这阎王帖为何物,黑寡fu自幼跟着苗疆奇人学武,在苗疆各种毒物也是层出不穷,除了唐门,在毒药暗器上苗疆一脉当属武林魁首,她对这阎王帖倒是不陌生。
这阎王帖顾名思义,十殿阎王的帖子,不下地狱却又能往何处?外行人根本不知这暗器到底为何物,只听传言说若是被打中,只觉得身子微微一麻,便丢了性命,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也只有那些死人知道了。
黑寡fu蛤蟆一般鼓起的眼睛半眯了起来,本以为今天集齐了二十个高手,加上自己,杀这贼和尚十拿九稳,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若是硬拼自己未必输了他,况且自己这边还有十几人,只是这鬼神莫测的唐门暗器却是棘手得很,如今丐帮大会,若是再招来别的正派人物那自己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思忖到此处,在斜斜瞟了一眼其余的苗疆高手,眼见他们都有退却之意,摆了摆手,阴恻恻的笑道:“今儿遇到唐门阴险毒辣的暗器,也算是我们栽了,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怎么,你们用毒物偷袭,还有脸说我唐门阴险,邪魔外道果然个个都是巧舌如簧的奸诈小人。”只听门外传来沉沉的声音,言语中颇有几分冷傲不屑。
黑寡fu正准备离开,见有人来,不禁又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定睛一看,是个矮胖的老人,约莫五六十岁,两条眉毛像是将要结茧的蚕一样懒懒的卧在高高的额头上,他面色红润,腆着大肚子,若不是那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还真难看出他的年纪。
这老头儿虽是身体肥胖,但是步伐轻盈,太阳穴微微隆起,一看便知是唐门绝世高手,而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年纪虽不过二三十岁,但是眼神凛冽,杀气横生,任何一个的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
“今天是老娘认栽,还请留个万儿,他日好登门拜会!”黑寡fu横行江湖多年,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虽不是那几人对手,却也不愿折了威风。
矮胖的老头一甩长袖,负手而立,从鼻孔里冷哼出声,不怒自威,眼睛斜睨道:“老夫唐靖君,若是有指教只管上唐门来便是了!今日若想活命,便留下解药,滚吧!”
黑寡fu心中一凉,身后的十八个苗疆高手更是吓得腿肚子发颤,背后冷汗直冒,这唐靖君的名头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唐门门主,武功高深莫测,是随便跺跺脚都能让江湖武林震三震的大人物。
“这是和尚所中蛇毒解药,告辞!”黑寡fu不敢多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远远的抛给唐敖,自己一挥手,招呼十八个苗疆高手抬着两具尸体逃也似的离开了。
唐敖手里拿着那瓶解药,也不去救慧能,像是嫌弃经了黑寡fu的手便肮脏不堪一般,只用两根手指夹着。
唐靖君轻咳了一声,唐敖朝他看过来,唐靖君斜眼看了下正在运功疗伤的慧能,唐敖这才极不情愿的上前,蹲下打量了一眼慧能那被蛇咬伤的手臂,从手背到肩膀已经全部变成了青黑色,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
微微皱了下眉,冷冷的说道:“慧能师兄,你所中蛇毒是苗疆du有的赤练红鳞,此蛇毒性极大,若不是你及时封住穴道,而且功力醇厚,此时怕早已剧毒攻心了!”
“施主可有解救之法?”慧能即使听到这话也没有半分畏惧担忧之色。
无悲无喜,死生无意,唐敖倒没觉得有什么,唐靖君倒是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一代少林的传人果真有大智慧。
唐靖君上前,伸出两根滚圆的手指轻戳那青黑发肿的胳膊,叹了口气道:“师侄整条手臂已经充满蛇毒,此时敷上解药也无甚助益,必须在手上划开一条口子,将毒血尽数放出,待毒血流尽佐以唐门清凉百花散,再敷解药,过得两三天便可动弹了,只是……”
“唐师伯但说无妨,小僧本是空门中人,这一副皮囊有何舍不下。”看到唐靖君满脸的为难,慧能苍白干裂的嘴唇露出了无所畏惧的微笑,如同舍身就义的佛陀。
唐靖君赞许的点了点头,叹道:“此行出来不曾带得麻沸散,此处离村镇颇远,师侄这伤却也耽搁不得……”
慧能单掌施礼,笑道:“阿弥陀佛,佛祖当年割肉喂鹰以身饲虎是何等大慈悲,小僧修行尚浅,不能四大皆空,已是违了师家教诲,若是再怕这些许疼痛,那如何对得起师长教诲,怎做得佛门弟子。”
“为血液流通,老夫不能封住你的穴位,还请师侄忍耐些!”矮胖老头虽然身体臃肿,但是动起手来却是迅如闪电,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把匕首,随意的划动几下,寒光跃动,慧能那条手臂上的袖子顷刻间变成了片片碎屑,将那条青黑色的胳膊露了出来。
若是仔细看,必会惊得合不拢嘴,因为那些碎屑大小竟然一模一样,连形状都别无二致。
唐靖君更不迟疑,左手一伸,抬起慧能的胳膊,与此同时匕首轻轻一划,那被蛇咬中的伤口处被划出一个两寸长的“十”字口子,往慧能肩上催一口内力,只见乌黑的血水喷也似的流了出来。
慧能双目紧闭,口中念着经文,脸色愈发的惨白了,任鲜血决堤般涌出他也没有哼一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条青黑色的胳膊慢慢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地上也留下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乌黑的血液,散发着浓浓的腥臭,若是胆小一些的人甚至看一眼、闻一下都受不了,而慧能则慢慢睁开了眼,朝着唐靖君施了一礼,蠕动着早已苍白干裂的嘴唇道:“多谢师伯大恩!”
唐靖君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慧能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慧能还是个人吗,难道没有五感吗?这般痛彻心扉的疼痛他不过是额上冒了几粒冷汗而已,有这番胆量气魄,此子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就连一向桀骜的唐敖也不禁多看了慧能两眼,唐门行事自问狠辣,他这些年行走江湖也见过不少白道黑道的狠茬子、硬骨头,可从没有一人能像这和尚一般硬气的。
“师兄,忍着点痛,我给你上药。”比起方才那一句“师兄”,这次无疑多了三分敬意,见慧能点头道谢后,先拿出唐门解毒灵药清凉百花散敷上。
一股淡淡的幽香透出,慧能那麻木的手臂有了些知觉,凉悠悠的,那敷在手背上的雪白的药膏过了片刻就变成了黑色,唐敖用一块布擦掉,紧接着又敷上一层药膏,如此三次后,敷上的药膏已经不再变黑,唐敖拿出黑寡fu给的解药,闻了闻,确定无误后方才给慧能敷上,然后拿出纱布给他包扎好。
“师侄还中了那苗疆妖人一记鬼头锤,幸得师侄少林金钟罩功力深厚,又有内功护体,没有伤及脏腑,伤势无甚大碍,且服下这小还丹,调理一番便无大碍了。”唐靖君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淡黄色的丹丸让慧能服下,“天也要黑了,慧能师侄身上有伤不便赶路,今晚便在这破庙将就一夜吧,明日再进城。”
八月的天气虽然有些凉了,但还是有些蛐蛐躲在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叫着,晚风吹过,将殿内的火苗吹得摇摇晃晃,四个弟子在殿内一边烤火一边吃着干粮闲聊,慧能运功调息之后便睡下了。
只有唐靖君父子,乘着月色,穿过丛丛荒草到了城隍庙外面,“爹,我们为什么要管这闲事,这和尚死便死了,少林寺还能找我们麻烦不成?”
唐靖君不禁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背着双手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道:“敖儿,你在武学上天赋异禀,怎么于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你要为父如何放心将唐门百年基业传给你!”
见唐敖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那张圆脸上更多了些失落与无奈,“敖儿,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骄傲,不懂得踩着身边的人的肩膀往上爬。”顿了顿,转过头来拍了拍唐敖的肩膀,说道,“我唐门不比别的门派,名曰江湖最顶尖的门派之一,却因行事风格与其他门派有所不同而被孤立,不管在正派还是邪派都没有与我唐门交好的大派。而门中情况你也知道,不比其他门派一脉单传,我唐门宗室甚多,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家主的位置,有爹在也还能镇的住你那些叔伯一时,若是爹去了,你又如何斗得过那些老狐狸。将来你若与少林方丈有救命恩情,那些老狐狸谁敢造次!”
“爹,我懂了!”唐敖这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在门中他向来以少家主自居,眼高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