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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温润如玉的脸上笑颜不减,指尖慵懒点在青花瓷杯上,道:“本王身边缺少一个书房伺候的婢女,我看这纳兰姑娘文采不俗,和本王颇为投缘,不知高掌柜能否割爱?”
“既是九爷开尊口,那也是这婢子的福分。”高掌柜哪里有拒绝的道理,想也没想便应允下了,看见纳兰寒韵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儿,眉心紧了紧,沉沉道,“还不跪谢九爷的恩典,能得到九爷的垂青,那可是天下多少女子做梦也盼不到的事!”
纳兰寒韵这才惊醒过来,对着萧墨深深一个万福,举止端庄淑雅,比起凤舞的不拘一格潇洒随性却大有不同。
萧墨问道:“只顾着和高掌柜要人,却还没问过纳兰姑娘的意思,若是姑娘不愿意,本王也绝不强人所难。”
纳兰寒韵双膝一软,盈盈跪倒,凄声道:“能伺候九爷是婢子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承蒙九爷不弃,婢子不敢有二心,今后定当对九爷忠心耿耿。”
“你先起来吧,等会儿让掌柜派人帮你选一身合适的衣裳!”
“多谢九爷!”娇若无骨的纳兰寒韵横身站在了萧墨旁,以便主子随时有差遣,看她这样子也是做了一两年奴婢才养成的习惯。
萧墨看着屋外郁郁葱葱的的梧桐树,不禁想起了《诗经》中的那句“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又有凤飞千里,非梧不栖的典故,心中不禁划过一道影子,转首问道,“高掌柜,让你留心的事情如何了?”
高掌柜依旧是那副恭谨的姿态,“回九爷的话,凤姑娘于八月初十到得岳州城中,随行的是一位青衣少年,现在住在陶然居,可要老朽亲自将凤姑娘……”
不等他说完,萧墨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知道她在便好了。”
“可那青衣公子与凤姑娘走得太近,老朽怕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可是……”高掌柜欲言又止,一边说一边瞟着萧墨的神情,只盼他有一点应允的意思,自己就能将凤舞接回来。
萧墨摆了摆手,道:“她交什么朋友那是她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几件事、和自己要好的三五人,只要那人不是心存歹意谁也没有道理去干涉她,既然你我都知道那青衣少年的身份,便应该放心。本王让你留心她的去向只是为了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现在一切让本王满意,便不用我们画蛇添足了,不是么?”
高掌柜满头是汗,脸上净是羞愧的神色,与萧墨相比,自己无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九爷恕罪,是老朽会错了意,差点干出愚蠢的事情,请九爷责罚。”
萧墨笑道:“高掌柜说哪里话,这些年你处事妥帖,让你办的事本王向来是很放心的,你这也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何错之有,本王王宫里还留有几斤上好的阳羡茶,高掌柜既是爱茶之人,等此间事了便派人送来给掌柜的品评一番。好了,本王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别忘了给纳兰姑娘找一身得体的衣服。”
“多谢九爷恩赐!老朽告退!”不知为何,在听到萧墨让他退下的瞬间,心里竟然有种卸掉了一座大山的轻松,这个少年虽然满含着笑意,但是给人的感觉太恐怖了,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要把世间万物都吞噬进去一般,捉摸不透又逃避不了,让人生不出一丝的反抗之心。
“婢子也退下了!”纳兰寒韵清雅的眸子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凄然,这世间竟然有这样一个女子,能让尊贵无比的长安王记挂在心上,又如此体贴的默默看着,知道她安好便罢,绝不打扰,这该是多幸运的事情。
这满园初秋的梧桐像是躲在季节的深处,在时而打着旋儿落下的叶子里,演绎着繁华,演绎着所有记忆的来路与归处。
岳州城外十几里有一处城隍庙,刚建成的时候香火鼎盛,不仅岳州城的百姓,便是邻近几个村镇也赶着来焚香祝祷,许是后来发现那泥塑的城隍爷和平日里脚下踩的泥土并无什么差别,于是便渐渐荒废了,庙祝不知跑到哪里去成了家。
那红砖碧瓦成了断壁残垣,院子里净是比人头还高的杂草,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两扇木头门不知被哪家拿去做了柴火,就连那城隍老爷也剥落下了一身的彩漆,回归了本来面目。
一个身穿月白僧衣的和尚轻轻跨进庙门,看着这荒废的城隍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准备走进大殿里休息一下。
才跨上台阶,只听到身后一阵“呱呱”的叫声,紧接着十几只藏在草丛里的乌鸦扑棱翅膀飞走,隔了好远还能听见那让人极不舒服的乌鸦叫。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跟了小僧二百多里,为何迟迟不肯现身,不知有何指教!”身穿月白僧衣的和尚二十四五,慈眉善目,如同西天临凡的佛子一般,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心生慈悲之意,正是少林弟子慧能。
那和尚话音才落,草丛里“嗖嗖”窜出五个人,四男一女,以那女人为首,四个男的一身青墨色的劲装,手里握着奇奇怪怪的兵器,不似中原所有。
女的约莫三十多岁,长得却是奇丑无比,一张脸如同癞蛤蟆一般凹凸不平,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包,偏偏眼睛还胀鼓鼓的,两个眼球几乎完全的凸了出来,让人担心若是一不小心眼球蹦出来该如何才好。外翻的鼻孔露出几根丑陋恶心的鼻毛,厚厚的嘴唇如同挂了两截腊肠在鼻孔下边,一双招风耳像是两把蒲扇张开一样,若是一张脸白净些倒还能看,偏偏又生得黑黝黝的,饶是慧能这般四大皆空的和尚见到这副尊容也不禁皱眉。
奇丑女人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长裙,材质倒还名贵,只是穿在奇丑女人的身上任谁看到都会叹一句“暴殄天物”,上边用各色丝线绣着的牡丹、芍药、月季等花卉,显得不伦不类。
“贼和尚,你当老娘愿意顶着暑气跟你两百多里,不过是为了等齐道上的一些朋友罢了,你害我师弟性命,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奇丑女人的声音也是像夜枭惨叫一般,极为刺耳,露出的一口黄牙更是让人作呕。
慧能心里暗念一声“罪过”,单掌朝着奇丑女人五个施了一礼,“小僧既入空门,一直秉持沙门戒规,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心,莫说杀人害命,便是想想也是莫大的罪过,施主何出此言!”
奇丑女人冷笑,一张嘴几乎要扯到耳根子去,看起来狰狞可怖,如地府的青面獠牙恶鬼,“贼和尚,老娘今日便让你死得明白,蝴蝶郎君君魅离就是老娘的师弟,一个多月前你追他千里进入常州,从此便失了音信,八成是折了,那杀人的恶贼不是你又是谁?”
原来这奇丑女人便是君魅离的师姐,他俩同拜苗疆奇人阿纳回为师,君魅离长相俊秀,江湖人称蝴蝶郎君,这奇丑女人叫做朱迎艳,因面容丑陋、出手狠辣,道上的人叫她做“黑寡fu”。
“阿弥陀佛,小僧是曾劝化君施主向善,但是着实不曾有过害人之心,那夜君施主无故失踪,小僧这一月多以来也在苦苦寻找。”
慧能拨动着手里的念珠,佛门中人以慈悲为怀,他自小受少林佛法教导,更是心怀普度苍生之意,这一个多月他忧心君魅离的安危,来岳州途中一路探寻君魅离的下落,这才错过了和师长的相遇,今日才独自到达岳州城外。
“哼,正道中人净会惺惺作态,不管是不是你害了我师弟的性命,你千里追杀他却是真,今日便让你命丧此地,还了师弟的命债!”奇丑女人黑寡fu拍了拍手掌,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又钻出了五六个人,城隍庙的背后也转出了七八人,都是握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将慧能和尚团团围住。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着实不曾害得君施主性命,还请各位施主放下屠刀,一心向善才好!”慧能无悲无喜、无畏无惧,手中念珠轻轻转动。
“对阎王爷说教去吧!弟兄们,谁杀了他,老娘重重有赏!”黑寡fu朱迎艳一声厉喝,如同恶鬼一般,话音落下,那二十余个手握诡异兵器的高手便朝慧能和尚扑了过去。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慧能和尚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最后一个字才出口,眼前一把牛头大砍刀已经朝他劈头盖脸砍下来,月白的袈裟展动,像是一只银白的大鸟,往后挪开三尺,避开了锋芒。
这时左边的一条嵌满钢刺的淬毒软鞭又朝他拦腰抽了过来,慧能袈裟一卷,像是大海上卷起的一阵旋风,将那条来势汹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