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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双腿一软,浑身上下再使不出一丝的力气,眼前一黑,竟然倒了下去,他太累了,经过数场生死大战,现在又在雪地里走了一天,滴水未进不说,还得时时运转内力抵御寒气,体内真气早已空空如也,换做其他的高手,怕是早已力竭身亡多时了。
“嘭!”
一声闷响传来,怀里抱着的南宫紫馨被摔了出去,落在厚厚的雪上,也幸得雪积了尺许厚,松软异常,不然非得摔伤不可。
萧墨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伸过手揉了揉针扎一般疼痛的额头,强打起几分精神,朝南宫紫馨爬过去,短短的几尺远,竟然像是天堑那般遥不可及。
借着雪映射的微弱光芒,好像看到了右手边两丈多远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洞口,萧墨用力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害怕这是自己临死前出现的幻觉。
过了好一阵,他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原来这里本就有一个山洞,不过被山上滚落的一块三四丈高的巨石给挡住了,只在犄角处留下个两尺余宽的小洞口,若不是伏在地上,根本不能发现。
这说来也是种善因得善果,若是萧墨当时径直走了,不救南宫紫馨一命,必然发现不了这隐蔽的洞口,天一黑下来,想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挨过一夜却也是千难万难。
随着巨石滚落的还有一棵枯死的松树,下半截树干一头抓在巨石上、另一头插在雪里,正因为有这半截松树撑着,这巨石才没有完全落下来将洞口遮蔽,上半截树干零零散散的埋在雪里,只露出星星点点的丫杈。
见到这个山洞,萧墨也有了力气,挣扎着爬到南宫紫馨身边,抓起她的肩膀朝那洞口爬过去,一尺、五尺、一丈……那两丈远的距离仿佛他拼尽一生也不能跨越。
他太累了,太冷了,不论是脸或是手都被冻得发紫,早已经没了知觉,现在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也只有那孱弱得随时都会停止的心跳。
终于爬到了洞口,这时天也尽数黑了,这连绵的雪山比白昼更恐怖萧瑟了几分,呼啸的山风夹杂着冰雪,像是袭掠而过的恶鬼,让人胆战心惊。
他先爬了进去,略略打量了一番,颇为宽敞,这山洞前有巨石挡着,比起外边倒干燥温暖了几分,靠在石壁上喘了几口粗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洞口的南宫紫馨也拖进洞来。
太累了,浑身上下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再动弹一下,休息了好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就连他也忘记了时间,终于回复了两三分的力气,空荡荡的丹田也有了丝丝缕缕的真气。
挣扎着扶起南宫紫馨,一搭脉,许久才微弱的跳动一下,已然是命悬一线,“本王若是救不了你,与亲手杀了你何异?”萧墨喃喃道。
忽然想起了洞外散落的松树树枝,再度爬出了洞去,一双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的手在漆黑的雪地里扒拉,像是入冬的田鼠在麦地里翻弄农夫散落的粮食一样。
过了小半个时辰,萧墨抱着一把枯枝和松针爬回了洞里,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竟然还在雪里找出了三枚松果,这雪山里天气干冷异常,冰雪从天上落下来不及融化成水,这些松针树枝竟然没有打湿半分,像被太阳烤过一样干燥。
柴是有了,可是自己身上却不曾带得火刀火石,莫说这些东西,自己身上就连散碎银子也没有一块,平日里出门身上从不多带什么东西,自有惊鸿或是其他仆婢为他准备妥当,哪想到有今日的窘迫。
目光落在了南宫紫馨身上,兴许她带了火刀火石之类引火的物事,轻声说了句“得罪”,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许多礼节,轻轻朝她淡紫色长裙的胸口探去,只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和一把两寸多长的精致小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萧墨愣神了一会儿,有了主意,将地上干燥的松针都聚在一起,左手拿着令牌,右手拿着小刀,凑近了松针,屏气凝神,暗暗运起体内残余不多的真气。
“叮!”
一声脆响在山洞里响起,星星火花喷射而出,落在松针上,萧墨赶忙扔掉令牌和小刀,聚拢松针,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微弱的火星吹气,渐渐的,火星朝周围蔓延,通红一片,冒起阵阵青烟。
“嗤!”
在萧墨听来这一声轻响比天上的仙乐还要悦耳,火苗“嗖”的一下从松针里窜了出来,渐渐明亮,萧墨赶忙折些枯枝护住这来之不易的火种,渐渐的,周身变得温暖起来,四肢百骸也有了知觉。
他将南宫紫馨抱到火堆旁最温暖的地方,脱下那身黑色氅袍小心翼翼的将南宫紫馨包裹起来,自己则离得远了些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山中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墨已经把最后一截枯枝加在了火堆里,若是这再烧完了,就得再出去捡一些了。
躺在火堆旁的南宫紫馨青葱般的指尖动了动,美目缓缓睁开,当先入眼的是不远处那孤傲清冷的黑衣少年,他似乎也察觉到南宫紫馨醒来,正朝着她看过去。
南宫紫馨一愣,心中没来由的一暖,他又救了自己一次么?
“你醒了!先不要动,我出去捡些柴来!”萧墨淡淡的说道,似乎她是美是丑、是正是邪他都丝毫不关心,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路人一般冷淡,南宫紫馨心中有些酸涩。
毕竟恢复了些体力,这次不一会儿便捡回来一大捆柴,还有七八个松果。
往火堆里加了半截柴,自顾自的剥起松子来,也不和南宫紫馨多说话。
南宫紫馨美目眨也不眨的看着萧墨,她何等聪明,不消多问就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看他那憔悴虚弱的模样,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为了救自己定是花了一番功夫。
“是你救了我?”她问。
才说出口便暗骂自己一句“愚蠢”,这儿就自己和他两个人,不是他救的,难不成是鬼啊。
“恩!”萧墨依旧专心致志的剥着松子,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南宫紫馨有些失落,身为碧游宫最杰出的传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有成群的人簇拥环绕,几时被人这般冷眼对待过,几次相见他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甚至连冷眼都没给过自己一个。
她的性子也是倔强无比,强撑着坐起来,萧墨的衣袍从她身上滑落,赶忙伸手拉住,指尖抚过那温暖光滑的衣袍,抬眼看到萧墨只穿了一件单层薄衫和一件里衣,心中一暖,遮在面纱下的俏脸微微发烫。
“谢谢!”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南宫紫馨自己都发愣了,清高孤傲的她这是此生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而且都是对着同一个人,偷偷看一眼萧墨,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有一颗没一颗的剥着。
“叮!”
山洞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就连萧墨也不禁转头看了过去。
原来是南宫紫馨的令牌和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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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心有情丝千千结
第六十二章 心有情丝千千结
萧墨面对南宫紫馨那审视的眼神,俊俏的脸庞也是一阵发烫,万分抱歉的说道:“本王身上不曾带得引火之物,事急从权,还请姑娘……”
南宫紫馨紧紧的拽着萧墨的氅袍的一角,像是怕被谁抢走一般,那暖意从手掌心流传到心田,清冷如水的南宫紫馨此时也像个小女儿家一样羞红了脸,轻轻的摇了摇头,樱唇中吐出微不可闻的三个字,“没事的!”
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前日还在和凤舞争风吃醋,现在自己就和他同处一个小山洞里,身上盖着他的氅袍,一想到那个潇洒不羁的女孩得知此事后的抓狂,心中不禁一阵得意。
“给!”
萧墨哪知道她心里想了这么多,将刚剥好的一把松子递到南宫紫馨面前,看她一脸疑惑,又往前送了送,“本王若是想杀你,将你留在冰天雪地里冻死岂不更省事?”
南宫紫馨知道是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其实她只是没想到尊贵至极的长安王会为她亲手剥松子,一时震惊难以相信而已,赶忙伸手去接,他颀长的手指触及她柔软的掌心,她俏脸更加发烫,几乎要滴下血来,赶忙低下头不去看他。
萧墨将剥好的所有的松子一颗不留的给了南宫紫馨,又拿出第二个松果,专心致志的剥了起来,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剥松子更重要一样。
南宫紫馨紧紧攥着那一把松子,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向萧墨,俊雅从容的脸上即使在这样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