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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凌云剑馆没错吧？”少年问。
“你是来报名的？”教习恍然，道：“今年学徒已经招满，不再招收新人。你想报名要么等明年，要么去其他剑馆。”
“我不是来报名的。”少年很有礼数，抱了抱拳：“在下叶苏，前来踢馆，请问哪位接战？”
“啊？”教习一愣，众学徒也是大眼瞪小眼。
剑馆只教基本剑术，等同启蒙学堂。什么叫启蒙学堂？就是幼儿园大班，教你认几个字，学学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上门挑战的事情不奇怪，但有会吃饱了撑的去幼儿园踢馆？
“怎么？没人迎战吗？”叶苏扫视在场众人：“诺大的凌云剑馆，难道就没人敢接我的剑？”
看叶苏那二五八万的样子，教习一口唾沫吐死他的心都有。太不要脸了，头一次听说踢剑馆的，没见有两个十岁小学徒都快吓哭了。
“去去去，谁家熊孩子，没事别处玩去。”教习不耐烦的摆着手，跟轰苍蝇似的。
“要是怕了就早点关门大吉，少在这误人子弟。”叶苏故作姿态：“不敢接战也行，把招牌拆下来，就当你们认输了。”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练武之人。剑馆是教启蒙剑术的没错，但教习可不是只会启蒙剑术。之前是看叶苏年纪不大，不想跟这没节操的熊孩子动手。可叶苏在这连着开嘲讽，教习忍不住了。
“好一个顽劣的小子！”教习火往上撞，从一名学徒手中接过长剑。
“请指教。”叶苏一本正经，也将三尺长剑拔出。
教习看到叶苏的剑，脸上顿生鄙夷。
叶苏的长剑是自己找铁匠铺打造的，很常见的三尺青锋。但是这个常见，是在地球常见，剑舞大陆上可不容易看到，就连赌坊打手们的剑都比这个好看。
剑舞的存在，使得美学之风不光影响到剑招，剑本身也受其影响颇深。
比如教习现在拿的这把，只是剑馆的制式练习剑，但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剑柄造型精美，金黄长穗飘荡，剑身上也刻画了蓝色纹理，犹如潺潺小溪。
再看叶苏的三尺青锋，光秃秃的没任何图案，剑锋还尽是崩裂的豁口。剑柄也只有简单的云纹，连剑穗都没有。
如果只是在街头斗殴，拿这样一把剑也倒罢了。可偏偏拿着来剑馆，在教习眼里，就跟穿着背心凉拖参加宴会一样，太没格调，太丢份。
教习突然生出一股使命感。
他觉得这少年显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剑，一会还是不要马上取胜的好，尽量多周旋几个回合，争取将其点醒，也算是功德无量。
“我要出招了。”叶苏提醒。
“来吧。”教习唰唰唰，长剑连翻剑花，摆了一个极其优美的架势。
学徒们掌声雷动，齐声叫好。随后，就见教习啊的一声惨叫，被叶苏一记大宝剑拍的飞了出去。
“承让。”叶苏长剑回鞘。
挑战剑馆，倒不是只为了名声，叶苏也是想借机见识下这个世界的剑法。将来要挑战天下剑豪，现在挑战剑馆也就当练手。教习们教授剑术基础，自身的基础自然也会很扎实。可叶苏挑了几十家后，就再无剑术交流的兴趣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世界的人都他么被洗脑了，一个个全是弱智。要是总跟他们进行技术层面的交流，叶苏担心自己都变成娘炮。所以越往后，他的手段就越暴力。
“你，你这无耻之徒，剑招这般粗鄙不堪不说，竟然，竟然还有内息……”
教习被几个学徒搀扶着，强压着翻腾的气血，哆哆嗦嗦的指点叶苏，一脸的悲愤。
剑馆教授启蒙剑法，教习只需招式熟练，不需要是什么真正高手。所以大多数剑馆，尤其是民间的普通剑馆，教习根本不懂内息。
这教习还以为是谁家熊孩子来捣乱，却没想是一个内息高手。内息高手你来剑馆干嘛？这不是欺负人么……
叶苏可没空理会教习那颗受伤的心，熟练的从包裹中拿出一个小册子。随后又取出一根毛笔，拿唾沫化了化笔尖，翻开册子，嘟嘟囔囔的写着什么。
“第两百三十一家……什么剑馆来着……哦，对了，凌云，凌云剑馆……”
这两个月来，叶苏风尘仆仆，逢馆必进，最多时一天之内踢了十一家剑馆。
此时叶苏的内息已经非常浑厚，感觉距离固气只差毫厘。而且叶苏还发现，自己的小世界跟内息似乎也有关联。随着内息的浑厚，小世界的范围也随之扩大。以前是十尺左右，现在已经有十一尺多。
看似增长不多，但这无疑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叶苏非常期待，等到自己固气，小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在踢馆的时候，叶苏除了做实验，就没再用过这个能力。内息就足够了，一力降十会，打的那些教习不要不要的。就算偶尔碰上有内息的教习，在叶苏不讲道理的实战剑法之下，也都是一败涂地。
在西平剑府和武威剑府，叶苏现在已经小有名气，有着教习杀手的美誉。许多剑馆都开出悬赏，誓要铲除这个狂刷存在感的江湖败类。
叶苏开始也是不好意思，但久了就麻木了。反正要加入的是犯罪组织，干这些事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除了剑术之外，这两个月叶苏最大的收获，就是脸皮变厚了很多。
记录完这一次的战绩，叶苏又简单翻了翻前面的，暗自琢磨。这种战绩是那啥了点，但名声终归是有了。要不然周围再转转？再踢十九家，正好混个整数。
他和易舒约好在泰山郡见面，时间定在七天后。以之前的踢馆效率，混个二百五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
第013章 剑、娘
叶苏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踢馆的二百五想法，离开凌云剑馆，到泰山郡街面上转了转，找了一家铁匠铺，修剑。
拿着尽是豁口的青锋剑去踢馆并非叶苏本意，就算不认可剑舞大陆的美学，但谁不喜欢自己的行套更帅一点。可是叶苏没辙，囊中羞涩。
刘云龙送的那把细溜溜的剑早就断掉了，现在这把是后来找人打造的。叮叮当当的与人交手，踢一次馆就得多上几个豁口。修来修去，没多久就修没钱了。早先是一两天修补一次，后来就是一个星期。拿剑拍飞教习不是他想侮辱人，而是实在舍不得再用剑锋。
现在叶苏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穷困潦倒的古代大侠那么多了。不管是剑客还是刀客，都是很烧钱的职业。
叶苏寻思着，就算为了省钱，也得早点进十三剑司弄本心法固气。十层之前不能外放剑气，也可将内息注入剑身，以固剑锋，免得总是修来补去的。
“小伙子，你这剑没法修了。”铁匠老板拿着叶苏的剑，一个劲的摇头。
“把缺口补上就行。”叶苏忙道：“我只修剑锋，不需要做装饰点缀。”
叶苏第一次修剑就被坑了。又雕花又画纹的，平白多花了许多银两不说，还腻歪够呛，只能又花钱磨掉，为这个还跟当时那铁匠吵了一架。其实人家也不是故意坑人，而是以固有的美学眼光来看，叶苏那剑本来就是不完整的。
这个铁匠说没法修，叶苏估计是嫌给的钱少，不够雕花的。
“就你这破剑还想装饰点缀？补都没法补。”铁匠撇了撇嘴：“你这剑补过多次，剑身已经很薄。就算我勉强再给你补上，使用时也极易折断。”
“没关系，先凑合下。”没几天就能见到易舒，实在不行借点银钱也就是了。反正那家伙能合法抢劫，只要没再去赌坊，这两个月下来怎么也能攒点。
“你凑合，我可不能凑合。”铁匠很生气：“让人知道我经手的剑断了，我招牌还要不要！你想要剑，买把新的就是。我这里的剑，哪一把不比你手上的好！”
叶苏没办法，只好到走到兵器架前，寻思也只能挑把便宜的了。
对于那些雕花刻画的，叶苏一概不看。一个是价格贵，另外一个他也不喜欢。找来找去，勉强找到一把。
三尺长剑，不是什么蒙尘的神兵，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叶苏之所以选这个，是因为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甚至连剑柄都没有。
“老板，我要这个。”叶苏道。
铁匠一看，脸又拉下来了：“这个还没打造完，连剑柄都没有。”
“没关系，我可以用旧剑的剑柄。”叶苏憨厚一笑。“我钱不够。”
铁匠也是无语了，这么坦诚的客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