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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乞丐
张定书回过头开始往清河乡赶去，走在官道上，抬头仰望天空，张定书忽然有种冲动，他想去外面看看，听村里老人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莫说凡人，许多武者穷奇一生也走不完一个州，心中莫名涌出一种豪情，要去外面的天地闯一闯，见识见识这广阔天地的风土人情，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世间走一遭吗？
只是，他一凡人瘦弱之躯，怎么能去闯荡？
“要是能修炼就好了”
张定书依稀还记得，当初那征兵校尉来村子里时，曾拿出一本基础的呼吸吐纳之法，据那校尉说，这呼吸吐纳之法，乃是最基本的功法，就和人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凡是有点悟性的人都能学会，或者一个上午，或者一天，更有天才几个时辰便能学会，当初那校尉征兵便是限定二十岁以下，能在一天之内学会这吐纳之法，便可去参军。
像他们这样的穷困村落，想要出头，只有加入宗派，拜入山门，或是参军，但是加入宗派的条件更加严格，他们唯有参军这一条路，很多这样的年轻人选择参军，有的是为了守卫一方安宁，有的是为了不甘心做一辈子凡人，想要谋一条出路，出人头地，有的人则是为了混口饭吃，期待着不要上战场，只需要在后勤打打杂就可以，为求一个安稳。
学会这呼吸吐纳之法就可以进去武道的第一个境界，武徒，武徒分为九个小境界
吐纳之法便是吸收天地之中存在的一种能量，天地之中存在着许多种能量，其中能为万物生灵所转换的，只有一种，这些能量看不见，摸不着，人们将这种能量称之为元气
武徒一到九个小境界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一直修炼吐纳之法，积累元气，自会水到渠成突破进阶
当初那校尉限定一天之内学会这吐纳之法，这已经是最低的界限，最差的资质也不过如此，而张定书却是到最后也没有学会，被判定为天资愚钝，不可修炼。
张定书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路上行人已经越来越多，已经快到县里了，这清河乡距离他的村子不是很远，但是，这却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去外面，心情难免激动，前方的视野渐渐变得开阔，可以看到四周有许多道路通往县里，路上有许多行人，有的背着行李赶路，有的推着车，上面放着蔬菜水果，想来是要推去卖的，有的坐着马车，车夫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县里快到了，今天正好县里集市，买掉柴，还可以逛逛，想到这里，张定书加快了脚步
到了清河乡门口，张定书停下了脚步，只见门楼乃是三米高的石拱门，两侧放着两尊石狮子，满脸凶神恶煞，定睛瞧了瞧，继续往里走去，来到集市上更是人山人海，还不时听见几声叫卖声，满街的货物摊，从街头摆到街尾，摊上五颜六色的货物使人眼花缭乱，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油条、煎饼、包子……的诱人香味。卖货的极力地推荐着自己的货物，买货的顾客则东瞧瞧西摸摸挑选自己喜爱的货物。
张定书挤过拥挤的人群，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角落里只有几个老乞丐，放下背篓，摆出干柴，开始叫卖
“喂，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是我们的地盘”
一旁的老乞丐顿时不乐意了，他们还指靠这里有几个富家公子哥打赏他们几个钱呢
“唉，这孩子，看他穿着，也是个小乞丐吧？就不要与他计较了，年纪轻轻就成了乞丐，也是命苦，来孩子，我这里还有半个馒头，吃吧”
另一个老乞丐说道，伸出手把那半个馒头递过来，张定书听到老乞丐的话，满脸黑线，再低头看看那半个馒头，又干又硬，还黑乎乎的，他在想，这馒头掉地上会不会砸个坑？
“不用了，老爷爷，还是你们留着吃吧，还有，我不是乞丐”
“少年人还是很有脾气的嘛，哈哈”
张定书一阵无言，干脆直接不理他了
“小伙子，你这干柴怎么卖”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指着干柴问
“三文钱”
“好，我都要了，给你五文钱，帮我把柴送到我们宅子里”
张定书心里暗暗高兴，第一次出来就有人愿意多出钱，也不过是把柴送到他家就好，想到这，立马答应
“哎，好，你们的宅子在那里？”
“跟我来吧”
管家模样的人在先前领路，张定书背起柴在后面跟着，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座院子前，朱红色的大门，金色的门把手，刻板的建筑与身旁的树林融为一体、大门的漆油虽然因古老而被腐蚀、但却有种沧桑的美感、金色的门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虽细小？但仿佛能？射进人心里、即使冷冷的晨露沾在身上、也会因那光的照耀而蒸发、门被推开的吱嘎声、虽然刺耳、但却出其意料的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房顶的砖？即使有少许脱落、可仍旧有难以言喻的美感
管家推开大门，转过头招呼张定书
“进来吧”
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一路随管家走去柴房，将柴放下以后，管家给了五文钱，便遣他离去，张定书将那五文钱用布包好，装进上衣里面的口袋。
一边往出走，一边打量着这座宅子，嘴里不禁发出啧啧称赞声
“总有一天，我也要住上这样的大房子”
“唔，这间房子好，让父母住在这间，我住旁边那个，哈哈”
从未出过村子的张定书，哪里见过这等宅子，一时间被迷住了，房子里除了一些下人外没什么人，张定书转悠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心里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盖一间这样的宅子
离开宅子后，出来街道上，又被热闹的集市吸引，东转转，西瞅瞅，毕竟是少年心性，一时间忘了要早点回家
“卖包子嘞，新鲜出炉的肉包子”
“来看一看了啊，好看的皮影戏，”
“糖葫芦，冰糖葫芦”
…………
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看着前方呦呵的冰糖葫芦，张定书咽了咽口水，想尝一尝，十四岁的他，从未吃过冰糖葫芦，只是听村子里的孩子们说过，酸酸甜甜的，回味无穷
奈何囊中羞涩，刚才卖柴所得的五文钱还要给家里用，张定书也只是想想，摇了摇头继续逛集市
“各位官人行行好，给点馒头钱吧”
忽然，张定书停住脚步，向前看去，正是刚才的那名老乞丐，正坐在那里乞讨，却是半天未讨到一文钱，正垂头丧气之时，恰好看到经过的张定书，眼神一亮，喊到
“小乞丐，快过来，快过来”
也难怪老乞丐这样喊他，这时的张定书，还穿着砍柴时的破旧衣服，也没有洗漱，皮肤略显黝黑，身穿无袖麻布衣，裤腿上还有赶路来时未拍干净的灰尘，脚上一双草席凉鞋，着实像一个小乞丐
周围人看到张定书，皆是议论纷纷
“谁家的孩子啊这是，怎么穿的破破烂烂的”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当了乞丐”
“莫不是被父母扔了吧？”
“是啊，真可怜，真可怜”
“……”
张定书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骂他的冲动，黑着脸走上前去，没好气的问道
“干嘛！”
“小兄弟，你当我孙子吧！”
“什么？”
张定书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你当我孙子吧！”
老乞丐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
“莫不是个傻子吧？”
“呼”
张定书深呼吸口气
“父亲出门前叮嘱我不要与人起冲突，更何况是个老爷爷，还是个乞丐，我便不与他计较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老爷爷，我还要回家，先走了”
转身便欲离开
老乞丐一看急了
“小傻子，你别走”
张定书顿时石化在原地
四周人刚要走开，又听到那老乞丐一声“小傻子”有转过身来指指点点
“这娃没想到不仅是个乞丐，还是个傻子”
“这小乞丐居然脑子还有问题”
“难怪被父母扔了，不过真是可怜啊”
“是啊”？？？“是啊”
少年人哪里经历过这些，听着四周人议论自己，张定书恨不得找个地缝陷进去，强忍住一草鞋拍死老头的冲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