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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与外界的联系,彻底切断么。
草药带来丝丝凉意,减缓了疼痛,半个时辰后营外却响起一阵突兀的铳声。
孙可望强忍疼痛,命两个亲兵扶着他上了望台,从高处往外面看,东南方十数里外铳声密集,应是他派出去送信的精兵轻骑被那伙官兵堵住了。孙可望又疼又气眼前发黑,他跟随义父转战南北,头一回被官兵堵在大营里,出不了门,太憋屈了,胸闷啊。
眼睛通红的孙可望,左右张望似是想要择人而噬。
“出,出,某要活口!”
孙可望是真的被这伙嚣张的官兵气疯了,这伙辽兵也太嚣张了,竟摸到他的大营外十里处,肆无忌惮打起排铳来了,太气人了呀。孙可望心中大叫老子这剑门关,可是有精兵过万呐,这伙辽兵撑死了也就几千兵,怎么就敢堵着老子,不让老子的精兵出门呐,气死人呐。
“某要活剐了这些狗官兵!”
中了枪,却激起了孙可望的凶性,在少将军愤怒的咆哮声中,夜色中流寇精兵大举出营,与堵门不让出去的明军全线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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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激战
第七百七十五章激战
孙可望咆哮了一阵,虚弱袭来便一屁股坐倒在望楼上。
亲兵大吃一惊慌忙将他扶到房中,命医者,侍女好生伺候着,这位少将军在大王面前是极受宠的,万万不能有失。少将军若是有个闪失,以张大王的性子怕是要活剐了少将军的一干亲兵护卫。
孙可望躺在榻上,不见了凶威却心中苦楚,左肩中弹处又疼了起来,反复琢磨着那一铳,应是早五百步开外发铳,将他打伤。心中渐渐凉意四起,又疼又惊,五百外发铳能打中人,这还是人么。他却不知是他穿的太拉风,太扎眼,竟是远远便被十余个明军神射瞄住了,挨了这一铳也怨不了别人。
这一夜,剑门关背面全线激战,密集的铳声让孙可望心急如焚。
金牛道,界牌驿。
界牌驿原本是成都府管辖的一处驿站,如今便成了两军激战的中心。
一队队流寇自山中冲出,从四面八方围攻驿站,五百明军占据了驿站中各处宅院,街道寸步不让,竟是打算以五百兵力战总数超过四千的流寇精兵,以寡敌众竟是不逃,不算,竟还稳稳占据了上风。剑门关主将孙可望重伤,前营将军冯双礼便接管了守军,以四千精兵倾巢而出,四面围攻界牌驿。
阵阵密集的铳声中,一队队精兵从四面八方冲进驿站,却被密集的排铳数次射退。
“临阵脱逃者,斩!”
前线,一队流寇被一通密集的排铳射了回来,十分狼狈,却被冯双礼麾下亲兵砍翻了几个,大队流寇纷纷抱着各式火铳,刀盾,枪牌又跑了回去,却不敢再冲进街道,而是趴在地上胡乱发铳。流寇,战法便是旧明军那一套,火器与刀盾斧枪混编,远了用火铳打,近了刀盾斧手肉搏。
火器也是五花八门,有七八成新的鸟铳,也有绑在竹竿上的火门枪,连粗长的三眼铳也有。一阵杂乱的铳声,激射的弹丸将房舍,外墙打成了筛子,房前屋后却人影晃动,弹丸激射,趴在地上胡乱发铳的流寇被打的更惨,不时有流寇被中弹,头一歪,一声不吭的趴伏在地,黑血渐渐自身下流出。
“起来,起来,冲!”
冯双礼气的直跳脚,他是张大王麾下爱将,自知军中神射最喜打死靶子,趴在地上管什么用,此时爬起来猛冲才是正理。不出一刻钟,冯双礼便哑然失语了,看着前线那股百多人的步卒,竟在一刻钟内伤亡殆尽,只余二三十人逃了回来。冯双礼顿时心中冰凉,背心冒汗,方知辽兵之精锐无双。
八十步到一百步之间,命中趴伏在地的一个人,十分不易,这得是军中神射才有的手段。张部也有少量神射,数量却极其稀少,大约千八百人里能出一个,冯双礼从未见过一支兵马人人都是神射,这太恐怖了。冯双礼心中惊恐又十分憋屈,很想跳到辽王马城面前,大声质问,你不是号称当世白起么,你会打仗么!
这些神射,随便一个放在军中都是宝贝,哪有拿军中神射当杂兵用的。
憋屈,胸闷,四千精兵竟然连小小的驿站都无法靠近,便被一伙数百人之众的辽军神射,射的伤亡惨重。
“炮呢!”
冯双礼一声愤怒的低吼,后队,大批流寇累的气喘吁吁,抬着虎蹲炮,推着火箭车赶至前线,竟还有一门三百斤佛朗机,炮身虽老旧却也威力不俗。流寇军械多数是缴获自明军,明军有的流寇都有,明军使用的大小佛朗机种类繁多,从三百斤步兵炮到三千斤城防重炮都有。
三百斤佛朗机是早期的型号,配子铳四个,是装在炮车上随步军机动的野战轻炮。
咚!
两门虎蹲炮落地,架了起来,装在炮车上的轻型佛朗机也寻了个角度,包着头斤的炮手开始装填,一阵忙乱。冯双礼看着驿站里,一个趴在房顶上放冷枪的官兵,心中暗恨,将后槽牙磨的咯吱做响,心中充满恶意的嘀咕着,说甚么当世白起,战必胜,攻必克,不是爱将神射当杂兵用么,老子便灭了这数百神射,让你狠狠心痛一回。
这些辽兵也太狂妄了,不狠狠教训一回,那还了得么。
“发炮!”
几声炮响,硝烟升腾,霰子激射,在如此近的距离上,霰弹轻炮威力也是极惊人的。
哗啦!
硝烟散开,数百步外一座房舍被密集的霰子轰击,竟轰然倒塌。
烟尘四起,土坯,木料,瓦砾堆中,隐约能见到几个辽兵拖着受伤的同袍,在街道上一闪而逝。
“抬上去,抬上去发炮轰死狗官兵!”
冯双礼精神大振,催促炮手将三门轻炮抬近些,百余个炮手不敢抗命抬起小炮,连两部火箭车都推了上去。
冯双礼极亢奋的骂道:“狂妄,叫你等吃炮子!”
话音方落,便只见远处房顶上火星一闪,慌忙一缩脖子趴到地上。
一声惨叫,一发弹丸擦着冯双礼头皮掠过,将一个躲避不及的亲兵放倒,那亲兵惨叫一声扑通栽倒,在地上翻滚片刻便咽了气。一阵鸡飞狗跳,数百亲兵慌乱翻滚,趴下,找掩体,不多时便簇拥着冯双礼乱哄哄退走,退至半里外方收住脚步。冯双礼早吓的两股战栗,精神都被这一铳吓没了。
半里外,炮声隆隆,激战正酣。
驿站内,几声炮响,弹丸横飞,激射的霰子中夹杂着四五两重的压顶铁弹,势大力沉。
哗啦,又有一间房舍倒塌,房前屋后半蹲着发铳的辽兵出现了伤亡。
呛人的烟尘中,侥幸存活的辽兵纷纷拽着受伤同袍的衣领,后撤,流寇动了炮,这是难免会发生的事情。关内战场与辽东全然不同,辽东是骑兵绝胜负,关内战场是火器大战,不论明军,还是流寇都装备大量火器,各类轻炮,火箭火铳数量极多,官兵是越打越疲了,流寇是越打越精了。
关内大战,便是官兵和流寇卯足了力气,用各种五花八门的火器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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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刀
第七百七十六章刀
官兵和流寇的火器对轰,自然是没什么准头可言的,就是比谁的胆子大,谁的火器数量多。崇祯初年是官兵的火器多,将流寇轰的每战必溃,再后来流寇攻下了几座大城,缴获了大量火器,便论到官兵每战必败,还一败就是全军溃败。
流寇对火器的依赖到了什么程度,攻洛阳,流寇大军一次便动用了两万斤火药炸城,各类一次性的火箭车不知用多少架。三百斤佛朗机是大明兵仗局,打造的最轻一款佛朗机步兵炮,射程不超过一里,火力孱弱,因为工艺粗糙,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发射霰弹,然而用来攻打一座驿站却足够用了。
轰!
又是一声炮响,沿驿站官道且战且退的辽兵,中炮翻倒几个。
嗤啦!
驿站官舍中,汗流浃背的随军医官撕开衣物,露出焦黑的伤口,小心的取下一枚尖锐的碎石片。
官舍中,被流寇轻炮杀伤的辽兵越来越多,竟也有了百余人。
街道上,突然响起一片尖锐的竹哨声,尖锐的竹哨声一起,从房前,屋后,街角钻出一队队辽兵,便在街道上快速集结起来,整队,检查军械。
一个面孔黝黑,相貌粗犷的营官锵的拔出战刀,咆哮道:“诸位,死战吧!”
“死战!”
轰然应诺,那营官高举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