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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民族,从来不缺啊q,从来不缺祥林嫂,这已成鲜红之血脉传承……何时才是个头啊?”刘涣心底隐隐约约感到了疼痛。
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他力所能及的事情,除了可以提供这等短暂的“就业机会”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事情。
他们以农业为本,做生意没有那个头脑不说,关键没有本钱,没有资源,没有新型的市场,更没有可以买卖的货物。
难不成教人家酿酒?刘涣不会,对酿酒的知识一窍不通;教人家蜡染?更不对头,事情闹大了,是要吃官司的。想来想去,也只有教老百姓做一些小玩意了,比如“麻将”、“纸牌”、“臭豆腐”等,然后凭自己的力量,去把市场引进来,或许能在鹅湖村成立一个原生态的手工艺作坊。
只是他心里没底,他那“麻将”和“纸牌”到底有没有勾起世人的兴趣,若无兴趣,便无需求。没有需求,自然谈不上市场。
可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要解决根本之问题,还得先从农业着手、在土地上做文章,等谷子满了粮仓,人们吃的适当饱了,再去谈“认识”、谈“文化”、谈“观念”、谈“科学”、谈“信仰”……
唯独最最可靠的办法,必然要先解决“经济基础”的事情,才有资本去谈“上层建筑”,直到物质与意识开始能动作用的时候,国家这个机器才能更健康地运转起来,到时候,政治改革也好、经济改革也罢,强军、强教、强医……也才有了可能。
不过,这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乃至几十代人的不懈努力方能达成,达成那梦想中的美满世界——这话不是他说的,他记得好像是一个姓邓的四川人说的。
意识和信仰对于一个人而言、对于一个民族而言,特别是对于一个苟安江南的王朝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现时南宋之人,最最想要的东西无非两个,其一是吃饱吃好,其二是一个胜仗,一个鼓舞人心的大胜仗……
时人并非是怕了金人,他们是怕每一次都以败北而终的战争。他们恨金人,也埋怨朝廷,可只要朝廷能给他们一点吃的,给他们一口气活着,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固然,有一小撮人,已经不满足于那一口吃的,和那一口能活着的气,他们需要一种精神,一种激扬向上,不顾一切的奋进精神。可惜,这股子精神,朝廷迟迟没有给他们。赵昚北伐失败以后,再也看不到了这股子希望……他们怒了,他们自成集体,他们要揭竿而起、要造反……
话说刘涣花了钱,用了心,固然得到了回报。在他的细心要求下,学堂的的影子已经开始展现出来。
可是虚相一看,顿时咂舌无比,惊愕道:“你……怎么可能占这么宽的地?这所占之地,只怕比州府衙门都要大,你不怕官家寻你的官司么?阿弥陀佛,小施主听老衲一句劝吧,心太高,要有**烦的。”
刘涣哪里管他的话,他要的就是大,就是宽,就是高,就是金碧辉煌。反正已经得到了知县老儿的批复,文书上面更没有提面积一事,自己爱占多少地就占多少地。
“我有钱,我任性!”
“哎,阿弥陀佛……”
虚相但凡听闻这小子说那阴阳怪气的话,一般直接不理,转身便走,走时还要长叹一声,表现自己的无奈和说话之人的幼稚。
虚相走了,刘涣也不理他。他拿了一把柴刀,砍了几颗竹子,找一颗枝繁叶茂的松树,在枝丫上建一张临空的床,床上全用松枝铺好,承着微微的风,伴着淡淡的阳光,盖上一件所有人都垂涎三尺的棉衣,哼着小调睡着了……
他的梦中,全是他的童年……
童年时期,家乡缺水严重,父母亲要往不远十几里地的水井去等水,有时候农活忙碌,就让他去等水。他等水时,也如今日一般,在水井边的柳树上搭建一张吊床,等一觉醒来,水井里的水足够一挑,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他今日的美梦却被吵醒。
“哎哟”一声,他从吊床上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水!不许抢我的水,我先来的!”
“呵呵,笑死我也,原来你是个疯子……哟哟哟,啧啧,你看你的口水,好恶心……”
刘涣定睛一看,却发现跟前站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长得真好看,一笑一颦都那般有味道,左手插着腰,右手拿着一根竹竿。或许,就是那根竹竿把他从吊床上捅下来,把他从梦里捅到了现实……
“呆子,你……你无耻,你看着我干嘛,不要脸……”那女孩见刘涣吞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有点怕怕。她转过头去,地上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她又转过头来。用竹竿横着扔到刘涣的身上。
“哎哟,你要害命么?”刘涣惊愕,这人终于来找自己了——“到底是命中之孽缘,还是生命之偶然?”他开始嘀咕,犹记得前世,他的小师妹也是这般主动来找他的。
他发觉,他喜欢被动。
“呆子,你看着本姑娘吞口水是何意思?”
“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还记得当年教室窗前的那棵玉兰花么,树干上雕刻的字迹,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呸呸呸,无耻狂徒,什么情书?我警告你,你再敢调戏本姑娘,我对你不客气!”小姑娘唰的一下红了脸,听着那疯子莫名其妙的怪话。
“你到底是来了,可你到底又没来。哎,你终究是你,却不是她……”刘涣仍在呆迷之中。
“我是要来的,哼!那日虚相大师唤你去鹅湖寺,叫你来找我,你为何不来?”
“你快来吧,快来找我,你不怕我孤单么?”
“你……登徒小儿,你装什么疯,卖什么傻,我说话你没有听见么?”
“我听见了,听见了心底的声音……我要化身石桥,受尽风霜雨雪,日晒雷击,但求得你能从我身上走过……”
刘涣还是没有醒来,他盯着姑娘发梢上夕阳的余晖,如梦如幻,心底那根脆弱的弦终于崩断了……
“哎哟哎哟,你……你怎么踩我?”
“哼!你不是说,但愿我能从你的身上走过么?咋样,小贼,醒了么,醒了该谈谈正事了!”
“你……你咋这般没情调?”
“情调?我去你的情调?哪个和你谈情调了?”
“不!我要写一首诗送你……”
赵琦玮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你说东,他偏偏要说西,她那暴脾气终于隐忍不住,一脚一脚地踢地上的刘涣。
还是被煮饭给工友吃的婶子们发现,觉得情况不对,才来劝解开……
………………………………
第四十一章 来了大官
“涣哥儿,你咋和人家千金女磕上了。哎呀,那可不好,不是婶子看轻你,听人说那姑娘的爹是个大官儿,轻易惹不得,还是躲躲吧……”
“婶子,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
“哎哟,还分寸,你不听婶子的劝,迟早要惹祸上身的。这天底下两样东西惹不得,你要记住咯,一是天上的菩萨,必须要尊敬供奉;二是官家的人,特别是官家的那些个千金少爷们……”
“婶子,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小子咋觉得说不过去呢,很是牵强呀?”
“你别管是否说得过与不过,婶子总不会害你吧……哎哟,你看鹅湖寺中来人了,说不定是来寻你的。”
鹅湖寺中果然来了人,是个刘涣从未见过和尚,他一来就笑眯眯地请刘涣,说寺中有贵客相候。
刘涣心底暗骂,“去他奶奶的贵客,大抵无非两个人,一是虚相,二是那刁蛮的姑娘。”
他应了和尚一声,又看了看基石是否铺得严实,才优哉游哉地去了。
果然,不是那小女子找他,又还有何人……
“呆子,听说当年你便住在这间厢房里,是么?”
“回姑娘的话,此间确实是小子当年流浪避难之所,今日却不知姑娘唤小子来,有何指教?”
“哼!指教么,你今朝可算正常了。咋地,你就不想本姑娘道歉么?”
“小子昨日曾听婶子们说,倒是做了许多癫狂疯魔之事,还好被姑娘瞧见了,便使劲用脚踢小子,小子才得以清醒呢。而今见了姑娘真人,是该好好感谢一番的……”
“哟,你好厉害的嘴!把道歉说成感谢,你这是鱼目混珠之法。到底还是个无奈!”
“无奈也好,呆子也罢,姑娘怎生叫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