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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婆嘟囔着，向后走了几步，寻着一个石头台阶坐了下来。看着八婆来回摆动着脖子，我识趣地去给八婆按摩脖颈。
八婆仰起头看着我，满足地笑起来。
牛二，从堆得小山一样的金银珠宝中，捡出几个金制的酒杯，在地上一一摆好，然后一脚踩上去，通地一声就把一个黄金酒杯踩成了薄片片。
广场上，原本是几个行尸头领间的殴斗，已经发展成群体间的大规模斗殴。不时有人被打倒在地，随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发出惨叫。更有五六个行尸追着一个家伙飞跑。
可是不管他们打得如何激烈，却没有人胆敢向着牛二，向着我和八婆的位置跑过来。
几个人的殴斗，还可以讲点策略，讲点打架的技巧。
几百人上千人的斗殴，就完全要靠实力了。人多势众的一方，毫无悬念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眼看胜负已分，大个子高声吼着，制止着自己的人继续追打对手。然后，冲着面前的一个行尸大声说道：
“跟我，还是走，自己选！”
大个子面前那个行尸，看样子被揍得不轻。弯着腰，一条腿也一瘸一瘸的。
那家伙抬起头看着大个子，又看了看周围另外几个人，转身向外走去。
大个子身边的一个头领挥舞着拳头追上去，却被大个子吼了一声叫住脚步。
一瘸一瘸的家伙冲着自己的手下人挥着手，向着广场外面走去。出了大门，却又站住了。转过头冲着广场里面大声喊着：
“六子！”
广场里，站在大个子身边的一个行尸，转过头向着广场外面看着，又转回头看着大个子。
广场外面的家伙接着大声喊着：
“六子，跟我走！”
那个行尸再次转回头，看向广场外面，然后扬起手召唤着跟随自己的行尸，向着广场外面走去。
留在大个子身边的三个头目，全都看着大个子，就等他一声令下就再次冲上去。
大个子看着离开的两个家伙，带着各自的人，消失在街道尽头，然后转过身向我走来。
牛二把全部踩扁的金杯，踢回到那堆金银珠宝中间，默默地看着大个子，走回到我的面前。
大个子身上的衣服，在刚刚的殴斗中被撕烂了，露出下面虬结的肌肉。
“要我们，做什么？”
大个子问。
八婆拍了拍我的手，站起身来。带着商量的口气对我说道：
“我们往里走，慢慢说吧。”
我点了下头。
………………………………
68章 百花争艳
上一次进入宫殿的时候，光顾着打架了。根本没时间好好瞻仰一下宫殿里的奢华装饰。
记忆里，宫殿里到处都是黄澄澄的，金光闪闪。除了黄，就再没有其它印象了。
实际上，我的记忆力一点都没消退。
从宽敞的门厅开始，就是黄澄澄足以晃瞎双眼的四射金光。额外的点缀就是各处镶嵌的，红的蓝的绿的各色宝石，映着灯光闪烁出璀璨的光芒。
真不知道，胖子平时在宫殿里，是不是要戴上墨镜。
要不然，他怎么能看清楚东西？
八婆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墙壁上，用黄金雕刻出的精美花纹，欣赏着家具上镂空的花饰。
这算是巴洛克，又或者是更奢华的洛可可装饰风格？
但其实，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华丽堆砌，为的就是更多地使用黄金，使用白银，使用那些流光溢彩的宝石。让这里显现出无与伦比的奢华。
“宫殿里的所有房间，所有这些黄金、白银、宝石，通通拆下来。”
我对大个子说道。
大个子看着我，追问了一句：
“一点不留？”
我点着头。
一点都不留。
我不需要用这些东西装点我的生活。
金钱和财富，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大个子扬起头，打量着高大的门厅，又问道：
“拆下来，然后呢？”
然后找箱子装起来，还是就这么散着运出去？
八婆冲着大个子说道：
“你看看，手底下有没有懂得冶炼的行家。建个工坊什么的，把这些细碎的黄金炼成金块。好保管，也方便装运。”
大个子点着头。
“明白，我去组织人手。”
说着转身离开了。
“别忘了安排些得力的人手负责看护。”
八婆冲着大个子喊道。大个子一边走，一边冲着八婆竖起大拇指，表示没问题。
八婆撇了下嘴，冲着我说道：
“这个大个子，能干点事。”
牛二自从进了宫殿，一双眼睛就四处搜寻着。终于找到目标一样，走到一张高大的，黄金铸成的靠背椅前面。两只手用力搬住黄澄澄的椅背上沿，把它掰了下来。
掰下那块黄金的椅背，牛二又来回弯折着，把镶在中间的一大块红宝石抠了下来，在衣服上蹭着，蹭出璀璨的闪光，然后冲我说道：
“送我吧。”
八婆呵呵笑起来，说道：
“你要拿去，送给小情人吗？”
这原本是八婆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牛二还真的点了点头。
八婆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
“是谁啊？”
牛二犹豫了一下，说道：
“大草原，白灵。”
“白灵。”
八婆点着头，没再说什么。
牛二把那块宝石塞进口袋里，突然又冲着我说道：
“不许告诉钟先生。”
我冲牛二点着头。
牛二感激地拍了我一下，拍得我的肩膀一阵生疼。
八婆往宫殿里面走，我跟在八婆的身后，往宫殿里面走。牛二像是还觉得不过瘾，又在四处寻找着更好看的礼物。
走廊的两侧，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低着头，紧贴墙边站立着，像是在等待宫殿新主人的检阅。
我记得她们。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们一个个如同雕像一样，在各自的房间里，或站或卧，姿态各异。
那是胖子怕她们逃跑，所以抽取了她们的灵魂，限制她们的自由。
如今，胖子不在了。也就没人再管她们了。
“到里面去，都到里面去。”
八婆说着，赶着那些女孩子往里面走。
宫殿的里面，有一个浴池。白色的大理石铺设的浴池映在灯光下亮堂堂的。金银宝石镶嵌的龙口兽头中，流淌出热水，蒸汽氤氲。
奶白色的池汤中，撒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瓣。
我伸手撩了一把池水。温度，刚刚好。
公共浴室这种建筑，最早出现在古罗马。连同自来水一样的上水系统，和带有下水道的排水系统，都是罗马人发明的。
公共浴室在古罗马的时候，就不单纯是为了洗澡。那些大型的浴场里，除了用来洗澡的热水池冷水池，还带有体育场、俱乐部、演讲厅和图书馆。完全就是一个功能齐备的社交中心。
只不过，我不知道古罗马人在参加各种社交活动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还是脱得光不出溜的。
如果不穿衣服就去社交，会不会显得太尴尬？
八婆，挨个端详着集中在浴池里的女孩子。
足有几十个人，密密匝匝的，挤在一起。
女孩子们显然看得出八婆的来历，一个个带着紧张的样子，低着头躲避着八婆审视的眼神。
八婆转过头问道：
“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
我打量着那些女孩子。
胖子对于房间装饰的品味，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不过那家伙对于美女的挑选，还是很有眼光。
又或者，那些女孩子原本就是天生丽质，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就美得让人心醉了。
看到我半天没说话，八婆小声问道：
“你那么挑剔。这么多的女孩子，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八婆一眼。
这个老太婆，有的时候会跟我开玩笑。玩笑开得跟真的一样，让我分不出真假。有的时候又义正言辞，就算我嬉皮笑脸地去讨好，也不好使。
所以在弄清楚她的意图之前，我还是谨慎点好。
至于说我喜欢哪一个？
面前这些女孩子，要么娴静端庄、要么妖娆艳丽，要么灵动活泼、要么文雅安详。这一幅百花争艳的景象，你让我怎么挑？
我要是告诉你，其实我每一个都喜欢，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得无厌了。
但其实，我他妈真的全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