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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道身影向着马三猛冲过来，却扑了个空。转回身看到马三的样子，竟然也学着马三，借力旁边的墙壁飞身跃起，凌空落下。
马三不躲不避，眼看着那道身影落地，身体猛地拔地而起，两条腿依旧连番踢出踢到那道身影上面。
那家伙，恐怕最终也没想明白，明明是照葫芦画瓢，完全一样的套路，用在自己身上怎么就不灵了呢。
大厅里的家伙，知道自己这样耗下去，最终也赢不了梦破。所以干脆舍弃身体放出魂魄，要做拼死一搏。
梦破跃起身体连番击打，把身侧的几道身影劈斩于地。更多的身影已经顺着光塔向着塔顶的牛二扑过去。
梦破冲向光塔，马三喊了声：我帮你！冲到梦破身边。梦破两只手搭住马三的脖子，身体跃上马三的后背。
马三冲上高塔，背后的梦破左击右打，把追上的那些身影打落下高塔。
以牛二那身蛮力，高塔再坚固，也受不了他的全力撞击。没几下，牛二的面前就已经撞出了一个大口子。
梦破喊出那声“大家小心”的时候，牛二已经伸手够到了塔尖中央的大球。牛二的身后，那家伙如同鬼魅一般冒了出来。全力的一击随即打来。
重击，打在牛二的后背上，就连皮糙肉厚的牛二，都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猛地扑进那个被他撞出的深坑里。
立在牛二身后的身影再次积聚力量，牛二不等他二次打出，抬起脑袋狠狠地砸在那个大球上。
脸盆大的光球，轰然碎裂。凝聚起光之塔的力量，也随之瓦解。高高的一座光塔，随着一阵震动轰然坍塌。
那些光球，从高处掉落到地上，碎裂开来。禁锢其中的灵魂瞬间释放，偌大的大厅里顿时间充满了低沉的哀鸣、悲戚的哭泣、还有刺耳的啸叫。
光塔坍塌，光塔上的牛二马三，也跟着摔落到地上。只是，周围拥挤着飞散的灵光，显露出一张张面孔，呼喊出不同的声音，让人看不清周围。
飞散的灵光中央，立着一个身影，张开双臂四处扑抓，不时把抓到的元灵塞进嘴里。
“嘿！”
梦破冲着那个身影大声吼道：
“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放弃吗？”
“放弃之后呢？”
那家伙问道，抬起头盯着梦破。
“甘愿被你这个老不死的，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吗？”
梦破声音冷冷地说道：
“你违背天德，视人如草芥，啖灵养自身。你觉得，你不该被打到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吗？”
那家伙看着大厅里四散飞逃的灵光，哼地一声冷笑起来。
“这些凡人，命不及刍狗。能够为我所用，都是他们的造化。他们不感激涕零，还想要抱怨些什么？”
“真是这样吗？”
梦破问道，伸出手，捉住一团飞舞的灵光。
“那你就扪心自问，你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做出这些事吗？”
说着话，梦破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里攥着一团闪亮的灵光。
那家伙看到梦破攥在手里的灵光，倒退着脚步向后躲着。梦破已经冲到他的面前。
那家伙挥舞双拳向着梦破打来，嘴里骂道：
“滚开，你这个老不死的！”
梦破不躲不避，任凭那家伙的拳锋打到自己身体上。伸出的左手搭住他的手臂，紧攥住他的手腕。右手攥着掌心的灵光，猛地拍在他的身上。
那家伙发出一声尖叫，挥舞右拳再次打出。梦破已经撇下他，闪避到一旁。
“你对我，干了什么！”
那家伙问道，瞪着梦破。身体摇晃着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
59章 终有恶报
梦破把攥在手心的灵光，拍进那家伙的身体里。那家伙接着就跪倒在地，两只手抱着脑袋，痛苦地挣扎起来。
梦破退步向后，冷冷地看着。
那家伙挣扎着，似乎想站起身。更强烈的痛楚，随即让他忍不住叫起来。
“你把它拿出去！”
那家伙挪动着两只膝盖，冲着梦破挪过来。
梦破向后退着，躲避着那个家伙。看着那家伙的一张脸，因为无法忍受的剧痛，变得扭曲起来。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那家伙冲着梦破吼着。梦破只是冷冷地看着，并不答话。
那家伙努力地想要压制住剧烈的疼痛。只是，疼痛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出来，激荡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克制，无力去压服。
“你把它，把它拿出去。”
那家伙像是终于受不了这份痛苦，冲着梦破哀求道：
“我求你，把它，拿出去！”
“它原本就是你的。”
梦破说道，声音如同看过去的眼光一般冰冷入骨。
那家伙扬起一张脸，带着满脸的狰狞，冲着梦破厉声吼道：
“我要你，快点把它拿出去！”
看到梦破动也不动，那家伙随即又换上一张苦脸，冲着梦破连声哀求道：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我出去，别再让我在这里面受苦。我受不了这里，我真的受不了这里，求求你放过我吧！”
哀求的话音还未落地，另一个充满暴躁的声音随即又冲出那家伙的喉咙：
“闭嘴，闭嘴，闭嘴！为什么要向那个老不死的低头，为什么要去哀求她。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可怜虫，懦夫，没用的东西！”
牛二瞥了一眼马三，马三正愣愣地看着那个家伙，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像是身体里出现了两个自己，并且自己跟自己打起来。
还是，梦破把别人的灵，装进了那家伙的身体里？
梦破并没有把别人的灵，装进那家伙的身体里。
之前，攥在梦破手心里的灵光，就是那家伙的。
或者说，是那家伙的另一部分。心性善良的那一部分。
只不过，他身体里那部分，在他眼里既懦弱又无能，实在不值得去拥有。所以被他自己剔除出来，封装在塔顶的圆球里。
刚刚，被我发现，又被牛二猛然打破，释放出来。
“你把这个没用的东西塞给我，要干什么？”
那家伙冲着梦破问道：
“你是想，让我求饶，乞求你饶过我。想看到我临死之前，也要装出一副哈巴狗的样子，冲着你拼命地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你的脚丫子。让你彻底地，打败我。”
梦破看着那个家伙，问道：
“你会吗？”
那家伙料定梦破是不会饶过他的，所以根本没想到梦破会这样反问一句，一时间僵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梦破。
他知道他打不过梦破，无论他是何出身，又在这个世界里练出怎样一手遮天的本事，他都不是梦破的对手。
如果没有那座光塔，他早就被梦破打得灰飞烟灭了。
如今，光塔已经倒了。四处飞散的灵光，也都已经散逸殆尽。他没有了任何借力，自然也就毫无取胜的机会了。
那家伙抬着头看着梦破，似乎想从梦破那张脸上看出些希望来。
生的希望。
可是梦破那张冷冰冰的脸，从来就不会给任何人以希望。
最终，那家伙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肯饶过我？”
梦破反问道：
“你会求饶吗？”
那家伙犹豫着，皱紧着眉头看着梦破。
梦破又说道：
“明说吧。其实并不是我能不能饶过你，是那些受你残害的亡灵，会不会饶过你。”
“那些刍狗？”
那家伙冲着梦破，喃喃说道：
“他们哪来的资格，听到我的乞求。”
梦破说道：
“我让你重归完整，就是想知道，你原本的心性里，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良善。你的母亲，你的父亲，都不是大恶之徒，也不曾做出大恶之事。为什么你，会生得如此邪恶，更要做出这些穷凶极恶的事情。”
那家伙仰着头看着梦破，反问道：
“生来邪恶能怎样，有良善的心性又该怎样。有什么分别吗？”
梦破说道：
“为你做过的事情，请求他们的原谅。”
那家伙看着梦破，像是终于忍不住一样，哼哼地笑起来。
“你这个老婆子，是在下面呆得太久了吧，忘记了人，在我们眼里原本就是刍狗。他们的命，本来如同草芥。你现在竟然要为他们出头，要让我向他们乞求原谅。你，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