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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莉莉安离开房间，八婆又在轻轻地摇着头，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
“你有本事，刚才就应该杀了她。趁着没人发现，你还有机会掏出城堡。现在，你让她跑回去叫人来，你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这个老婆子说的话，我就是不爱听。怎么就不盼着我打败他们，一路凯旋呢。
我一把拉住八婆，把她从桌边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
八婆厉声吼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喜欢，要跟我走。不喜欢，也要跟我走。我是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白跑一趟的。
八婆点着头，说道：
“那我收拾我的东西。”
制衣匠能有些什么东西，当时就是皮尺剪刀缝衣针了。
八婆把收拾好的东西装进提包，挽在胳膊上。又拿起大披巾，兜在头上披下来。
会做衣服的人，果然都会打扮自己。
一条大披巾，被八婆这样一打扮，瞬间就显出高贵雍容。
眼看着八婆收拾完了，我拉着八婆往外走。
八婆倒也不挣扎，被我拽着，跟着我往外走。
可是没走多远，路就被堵死了。
莉莉安，真的就带着帮手回来了。就是城堡大厅里面那些，随着音乐翩翩而舞的男女宾客。
那些宾客，穿着华丽举止优雅。在我眼里，就是一群习惯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
这么一群人，跟他们动手会不会显得我在欺负他们？
我冲着堵住去路的那些家伙大声说道：
“我受这个老太婆的家人所托，带她回去。我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做事不会半途而废。谁要是阻拦我给我制造麻烦，我就对他不客气。这件事说起来，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跟你们起冲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识相地让出道路，让我们离开。”
八婆被我拉在手里，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听到我这句话，禁不住哼地一声冷笑起来。
八婆显得很不屑，对我的苦口婆心。
拦住路的那些家伙，明显也没听进去。非但不让开路，反而一步步向前紧逼上来。
直到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有些鲁莽了。
我是说，我还没弄清楚城堡的状况，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城堡里肯定没有一个好人。
不是好人坏蛋的那种好人。是那种，正常点的正常人。
一个正常的好人，是不会出现在画中的世界里。
我知道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人，但他们至少，还会明辨是非，通情达理吧。
做人应该这样，做鬼不也应该这样吗。颠倒黑白胡搅蛮缠，那不成恶鬼了。
现在看起来，他们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
又或者他们其实明是非，但他们不屑于讲道理。
作为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们需要讲道理吗？他们又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所以现在看起来，就只剩下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一条路了。
我松开八婆，嘱咐她往后站。叉开两只手，垂在了身体两边。
实话实说，我小时没打过架，爹妈拿我当个宝，好吃好喝好关照，就差把我关进保险箱里养了，怎么可能放任我出去打架。
上大学，倒是没少打架。群架。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动真家伙那种。
有时候跟校外的约了架，我们就翘课，熬夜连轴地干。一会我们拆了人家的塔，一会又让人家抄了我们后路。
游戏？废话。
现实生活中，谁敢拎着一把斧子满大街追着人跑。跑不上几步，就被警察叔叔一枪干死了。然后在你脑门上写上“恐怖分子”。你就等着被人往尸体上砸臭鸡蛋吧。
所以，从小到大我真的就没正儿八经地打过架。
但是，我不怕。
怕，也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揍得更惨。
对面的人群中，走出了年轻的勋爵，皮埃尔让巴斯蒂安。
按照城堡管家的说法，这位年轻的勋爵打过仗，还获得过勋章。并且还是城堡主人，女公爵殿下的情人。
年轻的勋爵看着我，看着我身后的八婆，开口说道：
“女公爵殿下有令：制衣匠不许离开城堡。外乡客，如果肯为你的行为道歉，女公爵殿下会考虑饶过你这一次。既往不咎。”
莉莉安挤出人群，站在年轻的巴斯蒂安勋爵身后，投向我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出半点温情。
年轻的勋爵冲着我说道：
“外乡客，交出你身上的武器，跟我去向女公爵殿下诚心悔过，女公爵殿下会原谅你的莽撞和冒失。”
我看着巴斯蒂安勋爵，还没说话。站在年轻勋爵身后的莉莉安，已经在勋爵的耳边说道：
“宰了他，哥哥。替我宰了那个异乡客。”
女人，天生都是无情种。一旦翻脸，绝不留情。
………………………………
28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
莉莉安话一出口，年轻的巴斯蒂安勋爵已经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向我猛刺过来。
不是说，如果我能诚心悔过，就会宽恕我的莽撞和冒失，对我既往不咎吗。
你他妈，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我向后退着，抽出腰间的甩棍，甩出细长的棍身。
如果在网吧里跟人约架不算打架，那我从小到大，还真的就没跟人打过架。
我怕挨揍，更怕被人打死。
可是现在，我已经死了。作为一个死人，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挥舞着甩棍，迎着年轻的勋爵冲了上去。
金属甩棍磕碰到勋爵手里的长剑，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巴斯蒂安勋爵手里的长剑，是典型的欧洲细剑，又叫正装剑。
圆盘形的护手，薄刃厚背的剑身，看起来纤细修长。
因为样子美观庄重，适合搭配礼服出现在任何正式的场合。所以一度成为欧洲王室文官必备的身份象征。
这种细身长剑，也是燧发手枪出现之前，绅士们用来决斗的必选武器。
因为它所承载的绅士传统，更是现在奥运会比赛项目中，击剑的设计原型。
细身长剑除了奋力穿刺，锋利的剑刃更适合大力劈砍。
只不过，城堡地牢的走廊，举架低矮空间促狭，并不适合年轻的勋爵甩开膀子猛劈猛砍，只能一剑接一剑的刺向我。
倒是我手里那两根半米来长的甩棍，占尽了便宜。连番挥舞中，已经把巴斯蒂安勋爵逼得不断向后退回去。
勋爵是鬼，我也是。
所以他手里那只削尖带刃的长剑，跟我手里两根铁条一样的甩棍，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我们都不可能用这种东西，再一次杀死对方。杀死一个鬼。
只是，我不确定年轻的巴斯蒂安勋爵是不是也清楚这个事实。因为他那一副亢奋的样子，显得很投入。
你有的是时间耗在这里，展现你优雅的风姿，高超的剑术。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着你玩耍。
我挥舞甩棍逼退勋爵，随即把两根甩棍搭在了一起。
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响起，金属甩棍随即迸射出耀眼的电光。
年轻的勋爵毫无防备，被吓到了。平举着长剑愣在那里。
我挥舞甩棍荡开他的长剑，另一根甩棍兜头盖脸猛劈下去。
甩棍砸在勋爵的脸上，勋爵发出一声尖叫。电光闪烁，让他的叫声变得格外的凄厉。
鬼，从根本上说，就是一个能量场。
鬼因为有场、有能量，所以存在。也因为此，他们会被杀死。
只要破坏掉场、破坏掉能量，鬼就不存在了。
更具体的细节呢？比如计算的公式，核定的参数，使用的材料。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钟给我的这些家伙，肯定好使。
闪着电光的甩棍劈到年轻勋爵的脸上，年轻的巴斯蒂安勋爵发出尖叫。叫得格外凄厉起来。
因为那根铁条一样的甩棍，劈到年轻勋爵的脸上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劈开他的脑袋，把他劈成两半。
不止是年轻的勋爵发出凄厉的惨叫，勋爵身后那些家伙，一个个也都跟着发出了尖叫，还有我。
甩棍没有锋刃，不可能像刀剑一样劈斩开什么。
可是我手里的甩棍，却真的就在一点点劈开勋爵。劈开他的脑袋，劈进他的脖子，劈向他的身体。
那个过程，与其说是一挥而就的劈开，倒不如说是一点一点的融化开。就像是，用一根烧热的铁棍，去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