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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他们如今关系尴尬,她连忙凑了上去,急急问道:“段……你有头绪吗?”
“云隽姑娘身子虚弱,定不是步行离开的。”段珩看了看远处,又低头看了看门前泥土地上凌乱的车辙,“应该是早早雇了马车。”
一听这话,江蓠恍然大悟,也跟着低头看去。
“门口痕迹杂乱,但仍有几处清晰可辨,应是昨夜今早留下的。”他撩起衣摆,蹲下身去细细观察了许久,用食指顺着车辙的方向划了划,“这道是通往金陵城,这道通往城郊,还有的被脚印遮盖看不清楚。”
与她的慌乱不同,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情形,他都能保持沉稳,思路也愈发清晰。
“所以……”她偏过头去看着他,“我们去哪查?”
“先回金陵。”段珩站起身来,缓缓皱起眉头,“虽说回城的几率不大,但她蛊毒在身,或许想去个随时能够求医的稳妥地方,可以回城中碰碰运气。”
他提及的蛊毒,正是江蓠也在担忧的事情,她不由得咬住嘴唇,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
见她此时的模样,段珩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出言安慰道:“……不用过于担忧,我会帮你找到她。”
即便是在安慰,也说得风轻云淡,没有掺杂半分情绪。
有了他的承诺,江蓠心头的焦急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她也知道,云隽的离开一定有理由,这个理由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不外乎段珩和自己。
她都能想到这些,段珩定是会想到。
他从后院牵来快马之时,她终是鼓起了勇气,接过了马绳,仰头朝他说了一句:“云隽的离开是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觉得愧疚,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段珩翻身上马,听到她的话,垂下了眼眸,好似在思索什么。
江蓠没有说话,也跟着上了马,骑着马走到他身边,本想再说些什么,他却轻夹了马腹,先她走了几步,淡淡的话语顺着风传入了她的耳中:“……走吧。”
她望着他的背影,自嘲一般低头笑了笑。
一路上戴着斗笠遮住脸,她顺利地进了城,只不过跟在段珩身边,着实有些显眼,保不齐会被守着城门的守卫多看几眼,所以她不敢离他太近,幸好豫王府得了消息派人前来城门接应,她才能顺利回到王府。
驿站小厮提前来传信,萧子翊知晓云隽离开一事,推了其他的事情,早早等在了厅中。
江蓠进府之时,一眼便瞧见了他,近些时候的疲惫与煎熬一下子全都翻涌上心口,她再也撑不住,嘴角耷拉下来,站在院中像是扎了根的大树,一步也没有挪动。
听到她的脚步声,萧子翊搁下了手中的茶杯,笑着迎上去,见她脸色颇为不好看,笑着叹了一口气,“怎的几日未见,阿蓠如此憔悴了?”
“少装。”江蓠斜睨了他一眼,“凭你的本事,早该知道段珩去了城外,还问这些做什么。”
如她所说,他确实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想明白了其中一二分牵扯,只不过没有当着她的面明说,更没有提及半句。
毕竟是伤心事,她愿意提及便提及,不愿便罢了,他一介局外人,没有追问的理由。
一夜没睡好,再加上云隽不知所踪,江蓠此时觉得疲惫不堪,站久了犯困,遂径直绕过了他走进正厅,正好案上搁着壶热茶,她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木椅上小口小口喝着。
汤面的热气袅袅上升,笼罩在眼睫上,模糊着眼前景致,她知道萧子翊跟了进来,可她压根没心思跟他聊闲天,只低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小厮前来传话时,我便吩咐了手下去寻云隽姑娘的踪迹,阿蓠若是担忧这个,大可以放心。”他坐在她身旁,端起那杯尚未饮尽的茶,轻轻摇晃,“云隽姑娘身子弱,走不远的,兴许很快就有消息了。”
在她心里,萧子翊一向是极为稳妥的,虽然他面上不务正业,但心思到底还是缜密。
所以将这些事情交给他,她颇为放心。
“多谢了……”她双手握着茶杯,温暖着有些冰凉的指尖,“我不便在金陵中多露面,有些事要靠你了,段珩他也会追查云隽的踪迹,我……”
提及段珩,她语塞,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整个人都低落了不少,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搁下了茶杯,抬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
萧子翊抬手撑着下巴,稍稍有些无奈,侧目过去望着她,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看过去,勉强咧嘴笑了笑。
“我这回当真是感情受挫……”她故作轻松地深吸一口气,没事人一般,“毕竟对他余情未了,多少得难过几天……若是我控制不住言行有失,你可不许笑我。”
闻此,他扬了扬眉,“怎么会笑你。”
江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酸疼的身子,“总之,还是要麻烦你些时候,若是云隽不在金陵,我就启程回重英山与师兄碰面。”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若是寻到了,我带她一块走,金陵这是非之地……当真是不想待了。”
自从到了金陵之后,她处处受阻一直不顺,烦心事从来没断过,或许是与此地八字不合吧。
说完这些,她的心情愈发低落,本想快些回客房休息,但她还没来及迈出步子,只见却羽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像是有什么事要禀报,只是因为看到她也在厅中,所以犹豫了一下。
江蓠顿时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萧子翊瞧出了她的尴尬,随意摆了摆手,“无妨,阿蓠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
“是。”却羽颔首,平稳道:“王爷多年所查之事,终是有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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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将军府(一)
夜色渐深,明月高悬在天空中,时不时被浮云遮蔽,在清寒月光的照耀下,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让人恍惚觉得不过是眼花了洽。
江蓠脚下踏着瓦片,猛然发力,身子像是离弦之箭,眨眼间跃至对面的屋顶。
风在耳旁呼啸,分外寒凉,她站直了身子,遥望着天边一轮明月,云层笼罩在明月旁,像是一层薄纱,朦朦胧胧。她深吸了一口凉气,神智顿时清明了不少。
她正打量着夜色,另一道身影此时落在身侧,挺拔的身形立于飞檐之上,沐浴着月华,恍若天人一般,她偏头去,正巧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带着些打趣意味,毫不避讳地直直望着她。
被这般看着,江蓠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你可别这般看我。”她随手整了整蒙面的布巾,斜着眼看着他,“我感情受挫心情不佳,跟你出来夜行,就当是散散心不行吗?”
夜风吹拂着衣摆,猎猎作响,萧子翊双手环胸,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行。”他轻笑了一声,“阿蓠愿意跟来,我可是荣幸之至。”
挺正常的话到了她的耳朵里,莫名有些打趣意味,她只得挪开了目光,脚下发力,先他一步走了。
刚到王府时,她确实有些困倦,想回房休息休息,没料到听到却羽汇报完情况之后,顿时睡意全无,不仅睡意全无,还兴致勃勃地跟着萧子翊一块准备了夜行衣,到了夜里顺理成章地跟着他一块出来了。
如今云隽不见踪影,作为云隽的师姐,她就该躲在房中闷闷不乐,顺带着自责不已,怎么难过都行,就是不能兴高采烈地跟着别人出去,没有半分当师姐的样子。
但她实在是憋不住,一来,云隽的下落有萧子翊帮忙搜查,她就是个闲人,什么也做不了。二来,今夜之事,当真是很刺激啊……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今夜要去的地方是前镇国大将军府钤。
这镇国大将军,她虽说是一介江湖人,但也听小道消息提及过不少关于他的事。
据说前镇国大将军世代忠良,战功赫赫,自从先皇暴病去世后,大将军性情大变,拒不上朝,后来居然暗地里参与了谋反一事。
谋反事关重大,有人走漏了风声,此事被当今圣上知晓,一怒之下抄了镇国大将军府,忠肝义胆了一辈子的大将军也被革职查办,一家老老小小一夜之间被屠了满门。
自此之后,将军府就成了不祥之地,据说亡魂聚集怨气不散,至今都空着,无人敢住。
却羽今日来通报的便是镇国大将军府中,有些萧子翊需要的线索,彼时,萧子翊没有听完,便知道了却羽所言何意,然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