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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不定了好一会儿项云才转过身,心,已经不再动摇,依旧用那毫不在乎的口吻,毫无温度的声调说道。
“好啊。”
☆*☆*☆*☆*☆*☆*☆*☆*☆离项云家不远的糖水铺,店面似乎重新装修过,墙面变得雪白,桌子椅子也全都换成了摸上去很有质感的木凳木桌,连以前昏黄的白炽灯也换成了耀眼的节能灯。可看起来,却比以前小了许多,或许,是喝糖水的人已经长大了。项云拿起桌上的菜单,菜单也是崭新的,看起来精心设计过,还细心地过上胶。可上面的每一道糖水每一道小吃都跟以前一样,连顺序也一模一样。
“我记得啊,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喝红豆西米露了!”于山看着不久前店员端来的两小碗红豆西米露,眼睛笑成一条缝,连眼角都溢着回忆幸福的光。“那个时候红豆西米露一元就是一大碗,我们两个每次就点一碗分着喝,你还记不记得那是你几岁的时候?”
项云坐在于山对面,不苟一笑的脸跟于山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他穿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屈坐在木制凳子上,毫不在乎周围人纷纷投掷而来的目光;看着他慢慢舀着眼前那碗红豆西米露却一口也没舍得喝的样子,仿佛他手上的那一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糖水是世上最珍贵的琼浆玉液,格格不入的违和感,让人觉得可笑。而她,就像一个听者,像一个过客,像是跟于山口中的“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不记得了吧?”就像对周围的异样目光毫不在乎一样,对于项云的沉默,于山也如同视而不见,沾沾自喜地接着自己刚刚的话:“不记得了吧?也难怪,那个时候,你才四五岁,,你妈怕糖水喝多了蛀牙,总不肯让你多喝,我就偷偷带你来。你一口可能喝不少呢,真是人小鬼大呵呵……”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喝了。”项云微笑地打断于山的自说自话,至始至终都没有碰面前那碗红豆西米露。
“也、也对,”于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长大了,不爱喝这么甜的东西了,再说这天也不太适合喝凉的。”
“我说的不喜欢,是不想再喝的不喜欢。”项云敛眸,看着那一碗红豆西米露,跟以前比红豆变少了,西米少了,碗也小了,不,或许真的如于山所言,不是碗小了,而是她长大了。她已经长大到明白过去妈妈总是沉默的事是什么,长大到可以自己来决定自己要走的路,不再任人欺负,长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妈妈了。可是,是在什么时候长大的?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局面的?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得陌生的?桌下的双手不知何时又紧紧地握成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于叔叔。”
于山顿住不停摆弄汤匙的手,抬起头,眼里闪着名为“期待”的光,但很快,她接下来的话就把那微弱的光彻底扑灭。“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的。小时候喜欢的东西,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小时候喜欢做的事,我现在也不喜欢了,小时候喜欢去的地方,如今也不喜欢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长大了,已经能够决定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我先回去了。您慢用。”项云拿起背包毫无迷恋地起身,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掉吧。
“可是,不是也有改变不了的东西吗?”于山急切地问道,最后挽留她。
“小夏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项云握住背包的手一颤,显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静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那个改变不了的东西就是我现在最想忘记的。”
没错,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忘掉吧。
……
☆*☆*☆*☆*☆*☆*☆*☆*☆
收回偏远的思绪,再回看眼前照片上笑容满面的人,项云毫不犹豫地按下锁屏键。正准备收好手机,眼前一个影子上下不停地晃动。
原来明东拿着本书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放下手机,伸手抓住那本书,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刚刚跟权一借的牛津字典。
“在想什么?”他绕过项云的桌位,坐回自己的位子,看到老师还没来,就跟她闲聊两句。
“没什么,是权一让你拿来的把?谢谢。”
“权一?不是她,是于夏拿来的。”
话音刚落,物理老师就从前门火急火燎地走进来,一沓试卷里夹着两本教材“啪”一声重重落在讲台上,扬起一阵粉笔的灰。原本交头接耳的教室一瞬间陷入沉默,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不安,唯独项云不在这一因公布上次课堂小测结果而突然严肃的气氛里。她的耳朵里,还回荡着从明东口中说出的两个字。
于夏。
于家。
回忆的片段,如狂风夹杂着暴雨般席卷而来。
――你就是项云吧?……经常跟我提起你哦……
――跟……还有阿姨一起成为家人好吗?在……一起生活,想要什么阿姨都会给你买哦……
慌乱中手机电源键被摁到,屏幕瞬间亮起,刚刚那张照片又重新映入眼帘。于山的笑容,像是扭曲的恶魔,不停地侵蚀她的心脏,不停地抽出她几乎快忘记的回忆。项云屏住呼吸,用力地按住电源键不放,几秒后,关机的图标浮现出来,像是用尽力气一般按了下去。看到手机陷入一片死寂,项云这才觉得原本被死死勒住的脖子,终于能顺畅地呼吸。
“项云。”
“项云!考得好试卷就不要了是吧?!”站在讲台上分发试卷的物理老师,因念了半天的名字仍得不到回应,高分贝的声音里充斥着愤怒。项云刚放下的心立马又被这一声吼给提上来,赶紧将手机藏到背包里,灰溜溜地走上讲台领试卷。刚坐下不久,后背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异样,然后从身体的侧面冒出一张白色的小纸条。她瞄了一眼拿着纸条的那只指骨鲜明的手,看向坐在身后的他,明东偷偷示意让她拿着纸条。
项云接过纸条,好奇的展开。
「怎么了?」
细细思量了一下,拿起手中的圆珠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没什么。」
随后原路递回去,正想着专心听课,那张纸条又从后面递上来。
「不要露出让人担心的样子。」
项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人看穿心事一般,心里一阵羞愧,又不溢于言表。
「哪有,你看错啦。」
「如果不想说的话也不要紧。只是,不要拒绝别人的关心,因为是你的朋友,我想不只是我因看到你那副表情而担心,换做是你的朋友也一定会担忧。」
因为是朋友。
……齐风他们也为我担心着吗?
明东的一句话让项云想起齐风,想起权一,想起许晴。很奇怪,想到他们的时候,心里除了有些自责,更多的是如泉涌般的力量,足以匹敌痛苦的力量。
来来回回的纸条,在这句话之后划上了终止符号。
「谢谢你。」
………………………………
在意(1)
第五章第一次在意
我记得那天,那个时候的你,
眼角隐忍着泪水,紧紧抿住的双唇,
无论如何也不肯示弱的模样。
仅仅一瞥,便无法再前进一厘米,
目光已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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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居然要值日,也不知道项云还在不在教室。”齐风气急败坏地赶回教室,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提着垃圾铲,灰头土脸的,显得十分狼狈,头发上还有几粒树籽,但他无心整理,一心只想着快些回到教室,看看项云是不是还在等他。
可现实就是现实,他只能接受那个每天都要看上几十上百次的座位此刻已经空无一人的现实。项云走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可电话的那头只有一个冰冷而陌生的声音,直到最后手无力地垂落。
「您好,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只留下他独自一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跟落败的表情。
齐风低落地走着,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胡乱地把作业本课本塞进背包里;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踉踉跄跄的差点在楼梯上摔了一跤;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校门口,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齐风,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头发都是树籽啊?”项云走到他面前被他这般模样吓了一跳,轻轻地踮起脚尖帮他整理头发。
如果说项云只是被他的样子吓一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