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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愤怒,冲着重离恨天歇斯底里。
重离恨天无语,胸膛起伏,刚毅的脸上怒气渐渐升起,但一想到弟弟刚刚死里逃生,又强自压下心头怒火。
看着眼前原本魁梧壮实,朝气蓬勃的少年,如今只剩皮包着骨头,不见丁点肉,重离恨天恨不能以身代受其苦。
这还亏得十几日重离恨天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老和尚,老和尚在营地疗养康复后,今日临走前化解了重离恨情的噩梦,将他救醒,不过跟重离恨情一起回来的赵守义就没那么好运,回营后根本没熬过几日,就在噩梦中受尽折磨而去,只是他的尸身,在当夜好似直接化为了腥臭脓水,或是不翼而飞。
这其中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不过重离恨天因一颗心全在弟弟身上,便没去深究。
重离恨情从睁开眼睛那一刻起,就好像失了魂丢了魄,行尸走肉般来到这起风楼,一直喝到现在。
重离恨情用手支撑着桌面,勉力站起,摇摇晃晃地来到重离恨天身边,突然探手揪住他的领口,两张脸几乎贴到一块,通红双目闪着凶光,如同猛兽择人而噬,狞笑着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啪!”
重离恨情松开手,一个趔趄,终究没有稳住,跌倒在地,右手捂住自己的脸,嘴角有鲜血渗出。
重离恨天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死死地抓着他的胸襟,双目喷火,满脸怒容,大声咆哮道:“重离恨情,你够了!我知道你不好受,我就好受吗?你想死?想死还不容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如何向父亲交代?”
“别忘了,你的命是赵守义,用他自己的命换来的!你死了,对得起谁?”
脸上的疼痛让重离恨情酒意醒了不少,重离恨天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眼神急剧变化,最终不再是一片死灰,多了一些生机。
“哥,他们……还有……守义大哥,都死了,是我……是我害死他们,呜呜……”重离恨情扑进哥哥怀里,痛哭流涕。
重离恨天深深一叹,他何尝不痛,何尝不恨,死去的是他重离家唯一的家底,功业未立分毫,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可是比起弟弟来,其他的暂时都不重要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他轻轻拍着弟弟几乎只剩骨头的后背,心里一酸,眼角开始湿润,柔和而坚定地说道:“这不怪你。这是他们的命里的劫,我们要做的,就是报仇,雪恨!”
王忠王林立于一旁,眼里也掩藏着痛苦,对于重离恨情的心情,二人感同身受,就像他们自己一样,可以有感情,但不能感情用事,但他们与重离恨情又不一样,他们的命不归自己,而是属于王家。
“砰!”
“一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知不知羞?”随着房门猛地大开,一道戏谑鄙夷又冷漠无情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重离恨天愤怒抬头,眼神如刀,看向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
………………………………
第三十九章 大贤无男儿?(罕见的二更)
起风楼外,水泄不通。
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太叔丹美目冒出寒光,唇角露出一丝讥笑,拉着封将军朝前走去,身前众人自动分开。
人群围着一块染血的楼前空地,血地上坐着一男子,左手还拿着一只手臂,看样子,应该是他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让他一身白衣也变成了半红半白,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狰狞,通红眼中满是痛苦、羞愤、不甘、恐惧,还有疯狂。
断臂男子恨欲狂,此刻两个女子突然映入他的眼帘,原本紧咬的牙关,突然裂开,嘴角扯出一丝狞笑,“什么时候,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来看老子的热闹了?”说着仅余的左手丢下断臂,五指张开成爪,抓向封将军的脖子。
怕硬欺软,正是这一类人的风采!
封将军面不改色,依旧跟在太叔丹身边,只是抓着太叔丹的小手微微用力。
太叔丹眼眸更冷,带着讥讽与不屑,略微超过封将军半个身位,一指点出。
在他人看来,这根纤细手指晶莹如玉,速度极快,不过眨眼就已印在断臂男子眉心,一点即收,而在男子眼中,这要了他性命的手指,甚是缓慢,但他却如深陷泥沼,躲都躲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指影映满整个瞳孔,好似天柱倾倒,眼前的天地也跟着轰然坍塌,只余一片死寂的黑暗。
太叔丹再也不看如同雕塑的断臂男子一眼,没有半分迟疑停顿,脚步轻逸,在众人瞠目结舌中迈入了起风楼。
就在她身影消失在门口之时,断臂男子直挺挺倒地,死鱼眼中只留一抹震骇。
起风楼內,别有乾坤,根本不是外面看到的模样。
整个酒楼都是石质构造,就连楼梯也是石级,一头蜿蜒向上,另一头崎岖深入地下,深青色的墙壁看不出一丝缝隙,所有房间仿佛一体,这让整个起风楼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掏空内部的巨大石山。
楼内布置陈设十分奢华又不失典雅,常明珠熠熠生辉。
其时,楼内人很多,吃喝叫嚣声有些刺耳。太叔丹与封将军的进入,几乎吸引了所有目人,让这些豪客同时失声,惊艳、淫邪、贪婪等各种眼神齐齐而至,不过也只有一刹那,而后众人有些许失神,紧接着又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继续谈笑风生。
太叔丹没有理会上前招待的伙计,牵着封将军一步步走上石级,到了二楼,直奔最里的一间雅室。
……
重离恨天盯着门口出现的五人,清一色的道家装束,显然这五人有很大可能,便是江湖传闻中横渡幽冥海而来的西奉修道之人。
“不知几位贸然闯入此间,所谓何事?”重离恨天面沉如水,语气生硬冰冷,眼中却藏着一丝忌惮,一旁的王忠王林也身体紧绷,全神戒备。
“怎么,扰了道爷我的雅兴,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是道爷我给你脸了么?还是说,大贤土著,都是这般德行?”
当先开口的男子,四方脸,貌不惊人,唯一的惹人的就是他的鼻子很长,几乎与上嘴唇相连,此人原是一脸冷漠,这时却是面色生寒,一步跨入房中,还算清凉的雅室一时如处严冬。
其余四人紧随其后,让不算太大的房间变得有些拥挤,随着他们气势逐渐放开,更是沉闷压抑,与开口之人不同,他们脸上皆是不屑,还有浓浓的兴奋。
“可不是?刚刚也有人如此,好不知礼,可以丢了一条胳膊,也敢怒不敢言,小爷我都觉着好生无趣!”说话的是后进来的一个少年,年纪不大,唇红齿白的一脸稚嫩,虽然不屑,但此刻他脸上却带着人畜无害的羞涩笑容,让人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少年走到四方脸身边,无视重离恨天他们的怒视和戒备,而是歪着头看着四方脸,笑问:“师兄,这次你是砍他左手,还是右手?或者是,脑袋?”
欺负弱者,貌似能给他们快感和无穷乐趣。
重离恨天钢牙紧咬,脸上肌肉抽动,可心里却一片苦涩,他们根本不是这五个家伙的对手,这五人竟然全是超凡境高手。
他还没开口,重离恨情突然说出了一句让人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的话,雅室內鸦雀无声。
“哥,我看见了老祖!真的,我不骗你!”重离恨情显然没完全清醒,还没有搞清楚眼下处境,看他震惊又疑惑的眼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哈哈……”四方脸的狂笑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许久才止住,森寒的面容被鄙夷取代,“老祖我可没有你这样孬的后人!”
“可杀不可辱!”重离恨天羞怒异常,将那一点忌惮抛却,推开弟弟,面对四方脸,手上青筋暴起。
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个不速之客,明白刚刚自己的话让对方捡了便宜,重离恨情怒视着这五人,充血的双目,再配上他几乎都是骨头的脸,有些扭曲,浑身升起淡不可见的黑气,好像一匹嗜血的恶狼,倒也确实让这五人有些吃惊。
“哥,这几个杂碎,是什么人?”
“真是找死!”
被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喽啰吓到,四方脸顿感脸上无光,一声怒斥,手掌好似冒着火焰,拍向重离恨情的脑袋。
“砰!”
“噗!”
电光火石之间,重离恨天一把拉开弟弟,同时挥出一拳,拳掌相交的一瞬间,重离恨天救离地抛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