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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月紧张极了,他不愿意花不语再被当成舞姬一般的为众人取乐。
洛子彦冷眸扫视一眼唐贵妃,只见她神态淡然,满含期许地看着花不语。
看来唐启仪并非喝高了昏了头,而是与唐贵妃串通好了蓄意为之。再看看一旁的五皇子洛子淮,他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想来他们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给花不语难堪,好给自己添堵。
沉默了一会儿,花不语恭敬地回答:“能得娘娘赏识是臣女的荣幸,请允许我稍作准备。”
原本惊得大气不敢出的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唐贵妃轻声道,脸上的笑容越发生硬。
花不语继而离席,缓缓退下去。她一直低垂着头,自然没有人瞧见她眼里深深的厌恶。上一次她派了老嬷给自己送礼,这一次又可以给自己难堪,她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冷意,后宫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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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求亲
这一次,花不语献上的是一支**舞,相对“雀之灵”,这支新疆舞节奏更加明快活泼。花不语身穿具有西域风情的美丽罗裙,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时而如蜻蜓般在地上一点,撩起裙边轻轻一甩,甚是妖娆;时而不停地旋转,她身姿轻盈,纤长胳膊在空中扭转出优美的弧度。
和上一次的“雀之灵”一样,在座的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太监宫女,无一不被眼前的舞姿所震撼,大家皆是看直了双眼,不相信这人世间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舞蹈。最夸张的是霍家公子霍悦城,他的右手一直保持着夹菜的动作,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大殿中央的花不语。花不语欢快地跳跃,不时转换位置,每一个动作都转换自然,令人目不暇接。
最后,花不语在一阵旋转中停了下来,款款步入堂前,微微欠身。
“妙!”连自诩阅遍天下美人的洛政钦都忍不住连声赞叹,“妙绝!”
唐贵妃原本还勉强带着笑容的脸已然沉了下来,她怨恨地扫了一眼殿前的花不语,不悦道:“不语姑娘辛苦了,退下休息吧!”
“谢皇上、谢贵妃娘娘!”花不语照例恭恭敬敬地谢恩,方才缓缓退回席位。
这一次轮到洛政钦意犹未尽,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许之情,“这样别出心裁的舞蹈真是令人耳目一新!”说着,他看一眼花继祖,“花将军,有福了!”
花继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不敢、不敢!”
洛子彦极为不悦,怒视一眼唐贵妃,正欲发话,不想此时大将军霍天都起了身来,喝多了酒脑袋有些晕,身子晃了晃,举着酒杯恭敬皇上,“皇上,今儿大家都高兴,微臣斗胆,借着酒劲儿,想替犬子向在座的一位大人讨一桩婚事,也请皇上以及众位大人替我们做个见证。”
“哦?”洛政钦的眼睛在霍悦城的脸上轻轻扫过,“悦城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啦?”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向他。霍将军的儿子霍悦城,年十九,生得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身手也不错,稍加培养,也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以霍家今日的地位,大家猜测霍家一定是看上了某位郡主。
霍天都见皇上这么问了,更加有了底气,他目光一移,看向花继祖,“花将军!”
他这一喊,立即揪紧了一众人等的心,众人齐齐望向花不语。
只听霍天都说道:“在下有心与你结为亲家,不知花将军是否舍得割爱,将令千金许配于小儿?”
洛子彦大惊,原本压制的愠怒已然忍无可忍。
花继祖始料未及,霍天都一向看不上自己,不屑与自己为伍,为何今日却亲口待自己的儿子跟自己提亲?
他掩下心中的慌乱,起身对霍天都拱了拱手,委婉地拒绝道:“下官曾与小女提及嫁娶一事,但小女却想再过几年自由闲散的日子,不愿谈婚论嫁。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上次小女便是为了逃婚才擅自出谷的,既然小女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我这个做父亲的怎忍心再逼迫于她,还望大将军见谅。当然,来日方长,两人若是有缘,自有天定。”
霍家显贵,霍家公子风度翩翩,两人年纪相差无几,按理算是门当户对,然而花继祖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难道他另有打算?
不过,花继祖的拒绝倒是符合洛政钦的期望,他一直暗中扶植霍家的势力,只是为了让他与洛瞬息相互制衡,**这么大一块肥肉,不管加到他们其中那一拨,都会打破这种平衡,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不过,花继祖既然拒绝了,他便无须再插手。
洛政钦未置一词,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在他刚刚走神之际,洛瞬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心里便有了数。
霍天都被他当众拒绝,颇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霍悦城忽然站起来,他气冲冲地说道:“爹,我若是娶了花小姐,那我的云烟怎么办?我可是答应过云烟,非她不娶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食言呢?”
“啊?霍公子在外有人了?”众人皆是大感吃惊。
花继祖一向隐忍,此时听了这话也是气得黑了脸色,怒声质问:“霍将军,你明知令郎已有心上之人还向我提亲,这是要故意羞辱我花家吗?我花某虽出身卑微,却万万不会为了攀附权贵出卖女儿一生的幸福!”
“这,这、这”霍天都被他这么一说,急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急红了眼,他怒瞪霍悦城一眼,斥责道:“休得胡说,什么云烟?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霍悦城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哦,我好像是忘记跟您说了,不过我早已和云烟姑娘私定终生了!”
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霍天都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你这个逆子!混账!”他大骂道,继而转向花继祖,“花将军,是我们冒犯了,实在对不住!”
花继祖也是气得不行,这简直是一登徒浪子,还妄想与自己攀亲,简直妄想!
连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洛政钦也看不下去了,可这毕竟又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多指责,只低声斥责道:“不像话!”
霍天都连连向洛政钦请罪,
皇后抢先一步回道:“小孩子懂什么,况且你也是不知情。倒是这一来冲撞了不语姑娘,皇上与本宫便不追究。”
“谢皇上、皇贵妃!”霍天都连声告罪,“微臣教子无方,让大家看笑话了!”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唐贵妃倒是发话了,“悦城毕竟还小,不懂规矩在所难免。你也是不知情,回头让悦城亲自上花府跟花将军和花小姐赔个不是,这事便算了吧!”
既然唐贵妃亲自开了口,大家也不好再纠缠此时,齐齐称“是。”
洛子彦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洛瞬息转动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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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维护
洛政钦对唐贵妃微微一笑,很满意她的处理方式。
朝臣之间的家事,他贵为一国之君怎能插手。但此事发生在宴会上,唐贵妃作为一个女人出面调和,既化解了尴尬又不失体面。
唐贵妃也是明事理的人,自从三年前皇后殡天,后位一直悬空着,平日洛政钦最宠爱的便是唐贵妃,能有今日之恩宠,没有一点手段是万万做不到的。
花弄月气得牙痒痒,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他真恨不得冲上去将霍悦城暴揍一顿!
花不语看了一眼霍悦城,倒没有过多情绪。
洛政钦将原本放在龙椅扶手上的双手放在大腿上,“朕坐着有些乏了,众爱卿若有兴致,陪朕到御花园逛逛。初夏的夜晚,想必别有一番景致!”
“今夜月明风清,正好正好!”唐启仪捋捋胡须摇头晃脑地说。
于是洛政钦和唐贵妃率先起身离席,众人纷纷跟随,一道出了麟德殿,往御花园走去。
花不语身为女眷,依礼不得与百官同行,加上他们可能会谈及政事,女子不得干政,须得回避。
一出麟德殿,花弄月交待她不要走远,便跟着花继祖走了。
看着大家离去,花不语绷紧的身体松了下来。
“我们也去逛逛?”花不语对身边的玲珑说道。
夜晚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花不语身心俱疲,只想找僻静无人处坐着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走到一间园子里,四下无人,花不语当即找了棵枝叶繁盛的大树坐在底下。
“你也坐!”花不语招呼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