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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说过关于他跟镜菱月的故事，好像似乎从镜菱月死去，他的心也跟着死掉了一样，郜紫墨是第一个敢主动跟他提起镜菱月的人，也是第一个敢把爱这个词在陌琉染面前宣之于口的人。
这是陌琉染的禁忌啊。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比深爱的人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更加悲伤呢？
“她明明知道清寒哥错了，可还是愿意原谅他。明明我什么都没错的，她还是不愿意靠我近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陌琉染绝望的仰头，郜紫墨入楼以来从未见过陌琉染露出这种深情。
“你问我有多爱她？溢清寒如此狠毒我都不能下手杀了他，难道不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吗？”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多次那么多绝好的机会，他都不下手了断溢清寒，到底是为了镜菱月，为了爱啊。
郜紫墨沉默，如果不是因为镜菱月，六界何至于此，红颜祸水，一点都不假。
“楼主可能并不知道，我曾见过镜菱月。”
也曾差一点便沦陷下去。
陌琉染抬头看着他，早该想到的，否则他身体里怎么会有神器存在。
“那年，纷纷扬的梨花几乎开遍了紫辰门。”
他不知道镜菱月出现在紫辰门是为了什么，他只记得，那段日子，他和哥哥还有镜菱月当真是很快乐…
“梨儿，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梳篱落站在净雪宫门前，看着那棵再也没有开过花的梨树。
“梨儿不懂。”
梨雪站在他身后，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心下有些酸涩。
“爱啊就是这梨树，即使风月虐他千百遍，他还是愿意屹立在这宫门前，即使再也开不了花。”
梨雪抬头看了眼枯败的梨树，她不知道什么是爱，自然也理解不了这梨树屹立在这寒宫门前，即使死去也还是固执的意图。
“师兄是在说镜菱月吧，即使清庭伤她千百遍，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师父，深爱着净雪宫，深爱着清庭。”
梳篱落点了点头，不敢回头看她。
“你知道吗？师父今天答应把明海丸给洛寒水，并不是因为觉得你说的对。而是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很像她。”
怪不得当时溢清寒的表情那么不对劲。梨雪这才明白，师父口中的像，原来是这个。
“当年，镜菱月也是这样顶撞仙尊，说妖仙一家，最后还不是付出了代价，清庭是什么地方，梨儿你得知道。”
梳篱落早就看透了，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清庭的控制，凭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拗过仙家之首呢！
“这都是劫啊，逃不掉的。”
花梨雪默默的看着他碧色的背影，心下一阵凄凉，他跟溢清寒太像了，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早早的就明白，挣扎不动了啊。
选择上清庭时候就该想到，作为仙家之首，必有常人想象不到的无奈啊。
梨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放弃与命运做抵抗的人，才是真正的悲凉。她不怕堕仙，不怕成魔，不怕被所有人抛弃，唯一怕的，就是做不成自己。
梳篱落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悲伤不可名状。
“梳篱落啊梳篱落，不愧是净雪宫的第一弟子呢，还真是一模一样…”
苦笑着扬起了头。从古至今，净雪宫逃不掉的命运，便是为情所困啊…
－－－－－－题外话－－－－－－
最近几天实在太累了，不好意思宝宝们，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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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烟暖初妆】
“感觉好些了吗？”
洛寒水进来的时候，漫惊雨正在努力的恢复自己的灵力。有明海丸的调理，她的灵力强多了，九条尾巴肆意在黑暗中摇摆，显得诡异又张狂。
“谢尊主关心，我好多了，请尊主放心。”
眼见是他来，漫惊雨立即起身施礼，她一点都不敢怠慢，恭敬的像是他的部下。
“不必了，你还是好好养伤，毕竟这都是因为我，不要让我愧疚。”
洛寒水扶她坐下，曾经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他也知道漫惊雨一直尽她九尾狐的全力帮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甚至也在不知不觉中保护着这个世间。
“是我对不起你啊…”
看了眼气血恢复后比以前更加妖艳的漫惊雨，洛寒水叹了口气。也许如果能遇见她再早一点点，可能一切就都不是这个结果。也许他们早就喜结连理，好生的统治着妖魔两界。
可是偏偏先遇见的不是她啊，遇见她的时候，心里早就被那个清丽的女子给占满了，还怎么能有缝隙留给她呢？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是命运罢了。我跟尊上到底尊卑有别，有缘无分呐！”
自嘲的一笑，她明明知道，尊卑有别什么的，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别说傻话了。梨儿已经死了，我还贪恋这个魔尊什么？都是一场梦罢了…惊雨，你还是好好养伤，我过些日子再回来看你吧…”
眼中的戾气褪去，洛寒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模样，一身黑红，格外妖冶。
漫惊雨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不觉，竟泪流满面。她早已没有了奢求的资格不是吗？从她自己将自己看的那么卑微开始。
玉无颜看着洛寒水离开虚古，却也是无可奈何。他对漫惊雨绝非没有感情，只不过在大仇未报，心里还有镜菱月的此时，他也只得忍耐着，否则无论对谁都是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爱过方知痛，痛过爱更深。这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如今显得如此透彻。
“楼主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陌琉染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好几天，不愿意醒来。
“楼主这是心病，药石无医啊。”
精通医理的七侍女之玄奇无奈的摇头，她太了解楼主了，他这是在逃避啊，因为清醒这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噩梦。
郜紫墨坐在他的床边，摸了摸他温度还算正常的额头。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遣走了玄奇和其他的医女，郜紫墨叹了口气。
“你啊，一直都这么任性。”
明明拥有能翻天覆地的能力，却心情好了飞出去体察人间，心情不好干脆啥也不管，就在这睡觉，像个孩子。这六界哪有比他还任性的人啊。
郜紫墨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样的陌琉染才是最本来的陌琉染啊，南征北战勾心斗角什么的，都不适合他啊。
“楼主，你知道吗？刚加入求恨楼的时候，紫墨觉得，你是个王者，视天地不过弹丸，可是久了之后，我才知道，你啊，不过就是个孩子…”
所以我才愿意留在求恨楼，即使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利用我。
画窥放心不下你，隔三差五就跑来求恨楼，还会对百瑶仔细的叮嘱一番，可是他不知道，我也一样，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
陌琉染没有睁眼，只是轻飘的说了句，可是他没有反驳，郜紫墨只当他是默认了。
“楼主要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吗？你不是孩子，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命中注定的逃不掉，就算他一直这么睡着，那些现世的噩梦也终会融进他的梦境，到那时才真是药石无医。
“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陌琉染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子。这段时间没由来的累，终年不通人世的求恨楼竟弥漫着一股清甜的梨香。
陌琉染心累啊，这香味，大概是月儿对他的想念吧，至少他这样觉得。
“楼主，也许你说的对，现在事情都在你预想到的范围里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陌琉染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当然得让这事情在他的设想范围里，六界的前途，岂不是更加暗淡？
决不能让溢清寒抢占先机，否则，他们的处境，真是不容乐观。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楼主如果她真的醒过来，但是这次还是选择溢清寒，你要怎么办？”
他极力助她转世，做尽一切，不畏世人不畏仙界，可是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回头呢？
毕竟爱情这个东西，解释不透啊。
郜紫墨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她转世，却仍心属溢清寒，到那个时候，溢清寒岂止是独占先机，明明，他就是拥有了全部筹码啊！
“因为深爱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如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