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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皆大欢喜。
那陶宝森初见司马无疾,似乎还觉得挺投缘。此后俩人天南地北好一会儿神聊。于是,司马无疾提出改天登门拜访。陶宝森一愣。他这才想到,家里还有那俩漠北来客。可到了这当口,倒不好拒绝,只得约他明日午间到“恒昌”他那儿下棋玩儿。司马无疾大喜,当即决定明日赴约。这司马无疾昨儿又一宿没怎么睡,今儿起得晚。匆匆吃了一大碗牛肉汤饼,他便懒懒地踱出“隆盛”院门、上得街来。街面上没什么人。斜对面的“泰和”货栈,差不多全上着门板,只在西边尽头留了一扇角门出入。他的心续却黯了下来。――今日已是初九,如今这诺大商号的店面,由刚从乡间回栈的掌柜、老账房和两个伙计看管生意、房屋。他决定先到“泰和”瞧瞧。其中一个老成伙计正在角门前打扫,见司马无疾径直朝他过来,不禁一楞。他赶紧撇了扫帚,笑眯眯迎了上来,将司马无疾让进屋,随后给他沏茶。这司马无疾里外一瞧,发觉大伙儿都无精打采,似乎对他心存了几分戒心,也顿生倦意;只是没见着掌柜楼长善的身影,未免奇怪。便问是怎么回事。这伙计吱呜了几句,才说似乎往桥西去了。
司马无疾听罢,不禁起了疑心。这时节,各家商号都还没做啥生意,而“泰和”货栈出了这等大事,更不会有买卖可忙的。只是心里掂记着“恒昌”的事儿,没空再来打理它。于是略一盘垣,便仰面长叹一声,怅然步出店堂,往东而去。
结果,就有了上面的故事。
213。套中人
“有点意思。”
司马无疾见目的已经达到,他赶紧喏喏而退。那陶宝昌也无意留客。这边司马无疾跨下大门的头层石阶,心里在不停地捉摸。他想,这陶宝昌不象是个缺心眼的人,为何如此这般卤莽行事。这么东想西念,司马无疾竟不知不觉踏到了官道边。就在这司马无疾朝东拐过“泰和”货栈一长溜院墙、准备横过官道时,却见一个颇脸熟的后生,埋着脑袋匆匆迎面走来。眼见这冒失鬼便要撞着自个儿,司马无疾不禁好笑,把身子一侧,让了一让。叫司马无疾始料不及的是,这后生却突然顿住脚,扭过脸来。见是司马无疾,不由得一楞,随即咧嘴笑笑。略一迟疑,他扭头慌慌张张地溜进斜对面的巷子。
司马无疾浑身一激灵:有鬼!
他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却记得此去除了河埠头有十来条船之外,别无长物。他顿起疑心,也颇有些游戏的意味。随后,他欺身掩在一旁、跟了过去。心想你小子给爷弄鬼,爷爷偏逗你一逗,看你往哪儿躲去。看看到了河边。除了河埠头“汩汩”的水声,再没别的动静。司马无疾把身子往墙角一埋,悠闲地闭目打了个坐,权当补一补今儿缺了炼的功夫。他的静坐养气功夫,十分了的。人愈静,气愈盛,对外界的感应就愈灵敏。一炷香时辰,忽听得“泰和”货栈西面的河边,有东西入水的微响。他心里一动。接着腾身而起,一个“赛壁虎”,早翻上“泰和”一丈多高的院墙。这才发现,原来“泰和”那掩在几间茅屋旁的河埠头,早泊下一艘三桅货船。另有一北地罕见的乌蓬吴船,似是刚靠上岸边,却是不见人影。司马无疾把心一横,等着吧。谁会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天。司马无疾真有点急了,正要摸进“泰和”院内。此刻从一间茅屋里闪出三五个人影,掠入货船。那船上顿时起了骚动,水手四下忙碌起来。再听得一声胡哨,已有两个水手先后扯起三片白帆,那船儿掉了个身,竟掠过“泰和”往东直下,一会儿已远远去了。
不久,那后生又现身了。只见他跳上一艘吴船,手执船篙,猛一点河埠头,便逆水径往那西南方向的商船集聚地箭一般驶去。不一会儿,那吴船便掩进船堆,没了影儿。
只有一片肃杀的水面。
……
214。虚虚实实
那后生是谁?
司马无疾不禁纳闷。他只记得,那商船集聚的左近,有一个“恒昌”铁器商行的码头。就在脑瓜里冒出“恒昌”二字,他猛然想起,刚才那后生,就是“恒昌”的掌柜吴八!
按说“恒昌”生意不小,为客商雇船送货也在情理之中,何必弄神弄鬼?看来这里还真有鬼。再一想“恒昌”陶宝森的近日的反常举止,断定那印西桥叔侄就在“恒昌”后院的某个屋子里。或许是见进城极难,便先离了长乐坡再作打算。这么一想,他便翻身落地,准备走人。可转而一想,陶宝森把“泰和”扯在里面却是为何?思量再三,还是令他迷惑不解。决定先溜进“泰和”瞧个究竟。于是他紧带几步,攀上院墙,翻身掠入院内。一落地,便掩进巷子深处的库房。他得防着院里的看家狗哩。
过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动静。司马无疾便抬脚一掠,径往河边茅屋旁去了。掩在暗暗的窗下,半晌没听得半点声息。只得沾湿指尖,将窗纸捅出一个小孔,偷眼看去,不禁大失所望。
屋子里满是灰尘,一片狼籍,根本没有待人的迹象。司马无疾想了想,把心一横,“噌噌噌”径往“泰和”掌桂的所歇内屋掠去,不想依旧没发现外人入住的情形。再去“泰和”客庭、账房,俱是人迹全无。眼见屋内是一片狼籍,却没瞅见有打斗的痕迹,显而易见被人胡乱搜检过。出得屋子,他隐隐约约嗅出点腥味。再仔细一瞧,院子深处血流满地,旁边躺了一条大黄狗,已断了气。他愈发惊诧。看看一时探不明究竟,心想不如先将此事搁一搁。于是他又翻出院墙,直奔桥西的“泰和”而来。他打算先找个可靠的人问一问究竟,然后再闯“恒昌”铁器商行的码头。眼见到了“泰和”院门前,他却顿住脚。他该找谁?跟楼长善只接触了没几个时辰,却发现此人城府极深、不好对付。他弄不明白,这“泰和”的大掌柜到底是怎么个人。
他突然想到了李白。
于是嘀咕道:
“如果李白还在长乐坡,该多好。”
………………………………
三十一.回马枪
215。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眼下李白在哪?
就在来长乐坡的路上。前回我说过,李白跟老管家等人商定,今儿一早回长乐坡。所以今儿宵禁一解,李白等趁着坊门甫开、天色昏暗,由丁三打头,出了坊门。李白打算赶到长乐坡吃早点的。就在他们纷纷上马、准备撒腿走人的时候,坠后的李白却被随后赶过来的青阿低声唤住。那青阿说,她已跟老管家说定,要跟了李白去长乐坡。李白听她这一说,不禁大惊。这趟长乐坡之行,按本商议好的方案,没青阿的事。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可把他难住了。今儿重回长乐坡,可不是春游。这青阿,既不能骑马,又没半点武功。碰上要撕杀的当口,搭不得手还在其次,帮倒忙可就要了命了。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李白缓过神来,一口回绝了她,回身打马便走。没曾想,他今儿碰上了对头。小青阿见状恼极,一步掠过来,竞将李白的座骑生生拽住。那宝驹猝然遭了这一手,不禁一惊。只见它一个“草蛇上树”腾身而起,将她甩出有一仗开外。
青阿一骨碌翻身坐起。这小妮子那吃过这等亏,竟“呜呜”哭出声来。
周遭贼静。她这一哭不要紧,可把李白吓坏了。你想大清早的,有多静寂。这哭声传开后,不定会生出啥事来。他赶紧掠下马来将她扶起。象哄小娃似的连声逗乐。而青阿也乖巧,那里还会再哭闹,只是非要李白带她走不行。她还抱怨说,李白果然是个行事莽撞的浪子。难怪老管家也满口赞成她去。――这让李白哭笑不得。李白明知这小妮子满口谎言,却又不想拆穿她的小把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于想放弃去长乐坡。自打从安陆动身进京后,李白没少受罪,可他并不怎地烦恼;倒是从遇见青阿,却时常被娇贵而顽皮她弄得进退失矩。
李白只能临时变更计划。
搭商船东下。
216。一物降一物
怪事就数今儿多。
李白想。坐船跟骑马比,舒服多了,到底费时也耽误事。李白不敢怠慢。他让丁三跟青阿凑合着前后共骑一匹马,丹砂在旁护着,缓缓而行;自个儿疾疾赶往到春明门,打理租船事宜。这一行人搭乘的南船甫出春明门,李白便令水手将耷拉在舱面的帆儿全扯上桅顶。自京城东去长乐坡,是顺流而下。可也怪,这天西北风极劲,把那船的三张大白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