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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庄邪深咽了一口唾沫。忽而邪气扑鼻,便见前方不远,黑影压来,隐约间那荆甲狈的轮廓便现于眼前。
通体碧绿,荆棘盖身,一双深蓝色的兽瞳透射着一抹慑人心魄的霸气。前爪迅捷一踏脚下的土地便陷入三寸。可想而知,若是常人被这利爪一挠,定是连骨头都撕裂了。
荆甲狈探鼻一嗅,两排牙齿紧紧咬着,模样凶恶无比。凭借灵敏的嗅觉和极高的智慧,荆甲狈很快发现藏秘在草丛后方的庄邪。
呷!
一声尖啸刺破耳膜,庄邪急忙捂住耳朵,眼见这荆甲狈正如暴风般撕裂而来,吓得急忙逃窜。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素有“山林旋风”之称的荆甲狈。
转眼之间,只见一阵风刃划过,眼前两株大树倒下,拦断了前方的去路。庄邪吓了一跳,骇然地向后看去,乃见那荆甲狈已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咧着一排锋利的牙齿,垂涎欲滴。
“狐…狐哥。。”庄邪一脸苦笑,已是惊恐不已,心下也是念着今日定要死于此地了。
而他这一声“狐哥”更是令得荆甲狈暴跳如雷。妖兽虽无法口吐人言,却也算得上通宵人语。狈极似狐,但狈的骄傲是决不能容忍自己与一只狐狸相提并论!
一声嘶吼,荆甲狈两爪腾起,尖锐的风刃顺势划破空气,横扫而来。
正在这时!只见一道寒芒转瞬而来,只听一声清脆之响,那风刃竟是被隔空挡了下来。转眼之间,又是砰砰两响,荆甲狈背脊鲜血喷出,尖锐的荆甲尽是被硬生斩断,荆甲狈旋即倒下。
慌忙之间,庄邪定睛看去,乃见一道白影在树丛间穿梭来去,待得纵身一跃之后,一名身背紫青宝剑的白衣男子,便出现眼前。
男子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神容间散发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正气。
男子漫步来到荆甲狈的跟前,低眉看了看那被他杀死的妖兽,很快便将目光转向了吓得面色发紫的庄邪:“少年,这九行山中近来妖兽繁多,你若想活命,日后便少来这山林杂耍。”
说罢,他衣袖摆起,便要转身离去。
“留…。留步,高人留步!”庄邪道。
冷眸一瞥,男子并未回头,只是顿下了脚步,淡然道:“何事?”
“感谢高人出手相助。不知高人从何而来,又为何来这九峰山中?”庄邪压低声音问道。他心里清楚,这九行山地势偏僻,与世隔绝,几年来也无外人来此,而他自幼聪慧,自然明白这方圆百里之内能将荆甲狈如此轻易杀之的,只有那个宗门!
男子依旧不言,却只听清啸一声,他背上宝剑已出鞘,入鞘,剑光一闪间,庄邪身后一排树丛,已被拦腰斩断。
………………………………
第二章:灾星(二)
“好…好快的剑!”
庄邪暗自赞叹。旋即,他急忙挺身抱拳道:“王朝境内,能有如此之快的御剑之术,当属云峰宗!莫非尊驾正是来自云峰宗的高人?”
男子依旧没有回身,只是在不易察觉间,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来此地,定是有我的目的,你这孩子,就无须过问了。”说着,那男子手势灵动,背上的剑便从鞘中飞出,悬浮在他双脚之前。
咻的一声,男子灵巧跃上,御剑飞行,转眼便消失在重峦的山影之中。
日头逐渐西斜,庄邪在慌忙间跑出了山林,由于跑得匆忙,破布衣裳上也是勾着几根杂草,一双素朴的布鞋上亦是沾满了腥土。
那群孩童,先前正被这炎熔石惹得一阵埋怨,这会瞧见崖壁上爬下的庄邪,各个眼中都翻涌着一股戾气。
“瞧,那不是庄邪么?”
“戎师傅,您快看,那庄邪定是躲在崖壁后面偷看我们练功!”
“…。。”
四下声势,犹如麻雀一般唧唧咋咋个不停。
戎铁朝那庄邪看去,但见他抓石落足干净利索,从这数十丈的山崖爬下,竟也没有看出半点吃力,算得上是灵巧身法。
戎铁的嘴角难得的挂起一抹笑容,但碍于庄邪在村里的身份,那抹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去。
“这庄邪,兵队早已不收他,却成天躲崖壁后面偷师,实属可恶!”那长相激灵的孩子,眼睛眯成一条线,说起话来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嘎嘎之响。
庄书群探步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便拾起地上的石子朝着正在攀爬中的庄邪丢了去。
方才经受过一番羞辱的庄书群,这会儿正有出气筒,这一枚石子刚刚丢出,他便又弯下腰拾另一枚。身后的孩童们见他已经动手,也进二连三跟了上。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仿若雷雨般从天而降,庄邪吓得急是捂住了头,从那崖壁上摔了下来。
此时他所处的位置距离地面仍有十丈有余,这摔落下去,膝盖正磕着了一块石头,只听一声脆响,滚热的鲜血喷洒而出,他一腿反折,倒在地上嗷嗷叫唤。
“丢得好!丢得好!”庄书群笑得合不容嘴,身旁一群孩子亦是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这是做什么!”戎铁的目光宛如一道惊雷,霎时间让得这群孩子闭上了嘴。
狠狠地瞪了一样低下头去的庄书群,他快而上,便见瘫在血泊中的庄邪腿骨尽断,已是痛得昏了过去。
俯身将庄邪搀起,戎铁心下也是暗叹:“这孩子,从无修行过半点,竟也有如此矫捷的身法…。”
方才那一幕,在寻常人看来,必然没有破绽。但落在戎铁的眼中,凭他的修为,自然能够看出,方才落下山崖的时候,庄邪正是利用腰腹之力,将身形扭转,方才避过了要害之处。
想到这里,戎铁也是不禁长叹一口气,眼眸深处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沉默地将他抱起,朝村子里走去。
戎铁眼神中的那抹惋惜,来源于庄邪背后的故事。庄邪并非生于这庄家村,只因其父庄骞为庄家村人,也是庄家村唯一一名习文之人。早些年去了左桥镇上教了几年诗书,便在那里安家落户,娶了妻生了子。
好景不长,庄邪五岁那年,城池沦陷。庄母在逃亡中被妖族掳走,至今下落不明。庄父携子逃回山中,这一呆就是九年,等这春儿一过,整整十个年头。
因庄骞是村子里唯一一位识字念书之人,加上在镇上教过学生,因而在这村子里也有些名望。村中长老念其也算光宗耀祖,便将祖家祠堂后的一处小宅稍作修整留他做屋,与其之子安度余生。
但奇巧之事当真出人意料,自从这庒邪父子初来乍到,周遭山林便频频出现道行颇高的妖兽,甚至屡屡潜入村中,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没过半年村里便议论开来,说这庄邪定是灾星转世,害得庄邪年纪小小便备受欺凌,其父一介文弱书生,看在眼里也是没有办法。
因而平日里,庄骞极不喜自家的孩子学人从雾,命他研读经纶书谱,好有一日能被镇上的大户识中,做个伴读书童。
沉重的木门被一股厚实的劲力退开,戎铁抱着庄邪冲进一处宅院。迎面而来几名家仆打扮的青年人,瞧见他便急忙躬身抱拳道:“戎首领!”
“别废话,我要见乾长老。”戎铁急声道。
“乾长老正与其他三位长老在正堂议事,首领有何要事,小的这就去传话。”
“没看到我手上抱着个人么?!”
一听这话,那两名青年人方才意识着抬起头来,瞧见浑身血污的庄邪也是骇然一愣,急忙转身朝正堂走去。
不过半会,正堂之中便步出四名白眉长着,为首一人身披青袍,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竟是有一枚眼珠呈现紫蓝之色。此人便是这庄家村最尊的长老,乾长老。
庄家村尊四位长老为话事人,分别字号乾、坤、日、月而这乾长老则是这四名长老中最具威名,也是资历最深之人。他不但是这村中大小事务的定夺者,更是有着“神医”之称。戎铁寻思着眼下庄邪遇险,若有乾长老相助,说不准还能救回这一条腿。
风吹动着宅院里绿得深沉的柳叶,四名长老在柳荫之中大步而来。可还未走到近处,乾长老的脚步便慢了下来,老眼之中精芒偶现,淡然道:“戎首领手中可是那灾星庄邪?”
“正是。”戎铁回答着正要迎上前去,却被乾长老抬手喝止。
“首领带着这灾星入我宅院所为何事?若是让我这宅院染上这灾星的晦气,首领可担待得起?”乾长老顿下脚步,侧过身去,竟是正眼也不瞧戎铁一下。
“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