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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薇儿头却一痛,开门让他进来。
这个哥哥现在虽然浑,小时候却是对她真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她,后来上高中,家里经济不允许两个都上,窦金文就主动要求辍学了,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爱学习,学习也不好,另一部分原因,还真是为了窦薇儿。
关于这一点,窦薇儿是感激的。
但这点感激,早已在叔叔一家无休止地要这要那以及窦金文威胁利用中消失殆尽了。
“大哥,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
窦金文一进来就陪着笑脸,换了鞋跟着窦薇儿进客厅,手里拎着一些吃的。
“我知道你这几天忙着各种活动,辛苦了,过来看看你。”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窦薇儿端上一杯热水。
“有话就直说吧。”她这个哥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嫂子前两天有没有跟你提过,我跟朋友准备搞个房地产项目?昨天确定了一块地皮,过几天就是那块地皮的拍卖会,但是你知道的,你哥我做生意刚起步,手头没什么资金,你看……”
窦薇儿眉头渐渐拧起来,“我的钱上次不都投在你的公司里了?”
“不是,我不是想让你拿钱。”窦金文摆摆手,道:“你不是跟贺氏集团的老总走得近么?我这里有份计划书,你帮我拿给贺总,这次的项目,我保证稳赚不赔,贺总看了一定会投资的。”
以窦薇儿和贺际帆的关系,只要是窦薇儿拿出去的企划书,贺际帆一定会同意投资,需要投资的那些钱,对贺氏集团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窦金文盘算得很好。
窦薇儿看都没看那份计划书,直接推回窦金文面前,“我跟贺氏集团的老总没有任何关系,大哥你找错人了。”
窦金文自然不信她说的,“薇儿,你是不是不想帮大哥?我想发展得好,也是为了你,你想,贺家是京城名门望族,就算当情人,背后也得有点支撑才不会被欺负,我听说贺总的女人无数,你要是没点背景,怎么脱颖而出?”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窦薇儿第一次发现,自家这位堂哥简直厚颜无耻到一定境界。
“所以呢?”她没有戳穿,顺着窦金文的话问了一句。
“所以你应该帮我,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我好了,你才会更好,你更好,我也才能再好一点。”
窦薇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窦金文以为她认同自己说的话,顿时喜形于色,“薇儿,你放心,哥哥答应你,等哥哥以后发达了,一定做你背后最强有力的支撑。”
“哥哥说的,我信,我从小没有父母,叔叔婶婶,哥哥还有奶奶,是我最亲的人,我也很想帮你,大哥,可是,你来晚了。”
“为什么?”
“昨天我跟贺际帆的老婆出席同一个活动,期间她来找我谈话,意思是让我离开贺际帆,还说了些难听话,我一时气愤,也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跟贺际帆儿子有关。”
窦薇儿顿了顿,看向窦金文继续说:“刚刚才得知,她老婆偷偷录下了我说的话,还专门截取我说的那几句不好听的话给贺际帆听,现在贺际帆很生气,今天一天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估计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
说完,窦薇儿唉声叹气,“他很疼爱他的儿子,我这次算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你怎么这么笨呐?还跟他老婆吵,一点当小三的自觉都没有。”窦金文恨铁不成钢。
窦薇儿虚心受教,低下头说:“我知道错了,但已经这样了,我看大哥你还是另寻他法吧,我是爱莫能助了。”
窦金文想了许久,“你给他打个电话,认个错,撒个娇,求得他的原谅,这男人嘛,生气的时候你温声温气地哄一哄,多半就好了。”
“他肯定不会接我的电话。”
“你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在窦金文的再三催促下,窦薇儿拨通了贺际帆的号码。
一声、两声、三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窦薇儿悄悄松口气,“他不接,算了吧大哥,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有不缺他一个,我回头重新找个比他更好的,太晚了,大哥你也累了吧?”
把窦金文哄走,窦薇儿反锁上门。
踱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目光久久注视着贺际帆的号码。
他可能真的在生气吧。
虽说她是被时影气到了,有些口不择言,但是,那些话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恐怕都没法忍受别人用这种话来说自己的孩子。
不管他,气就气吧,反正她从来就没想跟他怎么样,气得以后都不来她这里最好。
只是这一夜,她莫名其妙失眠了。
与此同时。
时影那边,接到贺际帆打来的电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发现手机屏幕上还是贺际帆的号码,她激动得声音微颤。
“贺少……”开口的声音腻死人。
“我在你小区门口,出来一下。”
贺际帆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时影已经准备要睡下了,妆容也卸了,她坐在化妆台前想了一下,放弃化妆的想法,在吊带睡衣外面套了件长至脚踝的大衣,就这么素面朝天地去见贺际帆。
贺际帆看着时影小跑着过来,“贺少。”她敲了敲车窗,微张着嘴喘气,吐出一口口雾气。
京城的冬夜,实在是寒冷。
贺际帆欠身开了车门,时影坐进来,冷得瑟瑟发抖,哈着手搓了搓,看向贺际帆的眼神,带着几分痴迷,“贺少,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其实你可以进去的。”
“我们……有好久没有这样坐着说说话了,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我不是来找你叙旧。”贺际帆把录音手表丢到时影怀里,“听一下吧。”
时影表情微僵,“我……我不是有意要针对窦小姐,我只是没办法看着州州被人害却不管……”
贺际帆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让你听,我不想说第三遍。”
时影:“……”
她以为,也就是自己给贺老夫人和沈梦听的那一小段,结果,她打开之后,刚听了一句,脸色陡然一变。
这怎么回事?前面的内容,她不是删了么?
“贺少……这……我……不是我……”时影一时连个蹩脚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说那些话不是她说的吗?可分明是她的声音。
“贺少……”时影双手攀上贺际帆的胳膊,小区门口灯光昏暗,时影勉强能看清男人的侧脸,那样冷硬,和她印象里温柔多情的样子截然相反,她心头升起一股胆怯。
贺际帆一抬胳膊,挥开时影的手,点了根烟。
“我告诉过你,想要星途坦荡,就安分一点,否则,你可能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下场,你偏不听,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忍耐力,嗯?”
“贺少……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啊!”
时影的话被痛呼代替,贺际帆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拉扯,她被迫抬起脸,头皮痛得好像要撕裂!
“贺少……”
对上贺际帆阴鸷的眸子,时影陡然噤声。
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眼神,好可怕!
“还爱我吗?”贺际帆阴森森地问。
时影:“……”
贺际帆降下车窗,伸手弹了弹烟灰,寒风趁机钻进来,冷得时影身体发抖。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以后,别怪我无情。”
言罢,贺际帆再次狠狠扯了把她的头发,收回手,冷冷地下命令,“滚。”
时影不敢多待,打开车门逃下车,步子太急险些摔倒。
贺际帆坐着没动,抽完一根烟,捻息烟蒂扔出窗外,抬手开了头顶的灯,接着浅黄的光线,他望着自己的右手,正握着好多根女人的长发。
从储物格里拿出袋子小心地装起来,驱车回贺家老宅。
别墅里静悄悄的,想来都已经睡下了,贺际帆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贺依依从楼上下来,看见端着酒杯的大哥,一脸讨好地跑过来,“大哥,刚回来啊?”
她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过来坐到贺际帆旁边,“录音的事我都听说了,大哥,说真的,窦薇儿真的配不上你。”
贺际帆冷冷地看着她,“那你觉得谁配得上我?”
贺依依噘嘴,“反正窦薇儿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