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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晚上九点半。
电梯里还有别人,缓缓下行。
到了一楼,他普通电梯出来,走向旁边的p病房专用电梯。
专用电梯比普通电梯宽敞明亮很多,也干净很多。
手机忽地震动。
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下,屏幕上显示方朝雨三个字。
贺际帆黑白不分明的眸子里滑过一抹不耐,顿了几秒才接听,脸上的表情不屑,嘴巴里吐出的声音却很温柔,“怎么了,宝贝儿?”
暧昧亲昵的话,让手机彼端的女孩满心娇羞,方朝雨的声音透着小女孩特有的酥软,“贺先生,你、你在哪儿呢?我能、能见您一面吗?”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贺际帆脸上的不屑加深,声音却越发温柔,“我在京和医院,家里有人住院,要我开车去接你吗?你在哪儿?”
“不用,我就在这附近,我自己过去。”方朝雨语调透着几分雀跃,“那我到哪个病房找你?”
“到住院大楼一楼大厅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贺际帆拨出四个号码,约对方到京和医院住院大楼一楼大厅见。
二十分钟后。
方朝雨呵着双手进了住院大楼大厅,大厅里的暖气瞬间逼退萦绕在她周身的寒气。
搓了搓冻僵的双手,她掏出化妆镜照了照妆容和发型,对着镜子微微笑了笑,收了化妆镜,掏出手机,翻出贺际帆的号码,拨出去。
等那边接听,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贺先生,我到了。”
手机那边传来贺际帆温柔诱惑的嗓音,“不要叫得这么生疏,叫我际帆。”
方朝雨脸颊微微红,心口小鹿乱撞,迟疑片刻,开口小声喊了声,“际帆”
贺际帆循循善诱:“大点声,别害怕。”
方朝雨鼓足勇气,稍稍拔高音量,“际帆。”
贺际帆似是不耐烦,“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大声说出来,你还来见我做什么?”
这话有不见方朝雨的意思,方朝雨一急,再次提高音量道:“别这样,际帆,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只是”
话没说完,她忽觉眼前光线一暗。
嘴里的话卡了下,抬头,只见四位长相各有千秋、打扮各不相同、妆容精致的女人一字排开杵在她面前,看着都不好相与。
“你们有什么事吗?”方朝雨下意识往后退。
“你刚刚说什么?”其中一个穿墨绿色大衣、戴着很夸张的金属项链的女人开口,“你喜欢际帆?你什么东西,际帆也是你叫的?”
“我没有”方朝雨隐约觉得这些人是来者不善,试图否认,“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或许我说的人和你们以为的不一样”
“是吗?”墨绿大衣的女人一把夺走方朝雨的手机,通话已经挂断,她翻出通讯录,找到备注为贺先生的号码,一字一句念出十一位号码。
念完,她随手一抛,手机啪一声摔在远处。
“很不巧,我们手机里也有这个号码,怎么?想做我们妹妹?”墨绿大衣的女人伸手用力掐住方朝雨的下巴,狠狠一抬,目光凌厉地端详方朝雨的脸,片刻,她说:“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怎么,际帆换口味了?不喜欢妖娆妩媚的了?”
“你们”方朝雨的下巴被得变了形,痛得眼泪哗哗往下掉,说话吐字不清,急急撇清关系,“我没有喜欢他,真的,你们误会了,我只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方朝雨嘴里的话。
“还狡辩。”另一个穿米白色皮草的女人活动了下打得发麻的手掌,道:“姐妹们,别听她废话,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就把她衣服扒光,让她好好勾引个够!”
话一出,四个女人用力钳制住她,真的来扒她的衣服。
方朝雨瞪大眼睛,满心羞耻和惊恐,连哭泣都忘了,手脚并用地拼命反抗,嘴里不停地叫着救命。
可是大厅里的路人,看热闹的有,甚至有人拿手机录视频,上前帮忙的一个没有。
那四个女人一边扒她的衣服,一边怒道:“叫你勾引男人!”
这个社会,向来小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有人觉得方朝雨可怜也不敢上前帮忙,一不小心可能人没救成,反惹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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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颜家公主归来(10)(21更)
方朝雨感觉到衣服被人扯下来,脑子突地一片空白。
被羞辱的耻辱感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蜷缩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脸,无力反抗。
衣服没有被完全扒下来,重点部位没有裸露,却也股沟毕现,惹得过路人纷纷驻足,各种不堪的语言扑面而来,方朝雨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今天给你个教训,再让我们发现你勾引不该勾引的人,别怪我们不客气!”墨绿大衣的女人撂下这句,拍了拍手,对身后的人道,“走!”
方朝雨眼神空洞,面色苍白,身上多处被拳脚相加,疼痛钻心。
她不笨,甚至可说是聪明的。
今晚贺际帆约她来此,诱导她大声说出爱慕他的话,引来那四个女人的妒火,这一切看似只是巧合,细细一想,却不那么简单。
方朝雨低着头,散下来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她忍着疼痛整理好衣服,不敢抬头看任何人的嘴脸,捡起摔在远处的手机,迅速离开现场。
只是为什么呢?
她不过是表达了对他的爱慕,他为什么这般算计自己?
回到出租房,方朝雨洗了澡,等身上那股恐惧感和疼痛慢慢散去,她才打电话给贺际帆,手指依然微微颤抖。
手机被摔裂了屏幕,好在还能用。
电话很快被那边接听。
贺际帆没说话。
沉默许久,方朝雨问出心底的疑惑,“今晚那四个女人是你找来的,是不是?”
贺际帆没有出言反驳,这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
方朝雨情绪激动起来,近乎咆哮地质问:“为什么?究竟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又沉默片刻,那边传来贺际帆不咸不淡的一个单音节,“嗯。”
旋即电话被掐断,方朝雨再打,对方关机。
她坐在床沿缓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贺际帆那个嗯的意思。
他说她得罪了她。
她哪里得罪了他?她想不明白,自己和他说过的话两只手能数得过来,她只不过昨晚在过道里对他表达了爱慕,还差点亲到他,如果不是窦薇儿忽然出现。
窦薇儿离开后,贺际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丢下她离开,还是她鼓足了勇气追上去向他要了号码。
她承认自己接近他,是因为他有钱。
昨天给窦薇儿的朋友当伴娘,听窦薇儿说起新郎的身份,她心底动了念头,才提议要把婚鞋绑在她大腿上,却被窦薇儿识破,警告了她一番。
后来她想,新郎这么有钱,伴郎作为新郎的朋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贺际帆手腕上的奢侈品牌腕表,和他偶尔落向她的别具意味的眼神,让她心思活络起来。
中午休息时,她从嫁房追着贺际帆出去,却在另一个房间里看见贺际帆和窦薇儿拉扯,从两人的谈话里,她听出两人似乎是在闹分手。
方朝雨心里不爽。
下午婚礼仪式上,新娘抛手捧花,她瞧见窦薇儿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更不爽,故意用力推了窦薇儿
想到这里,方朝雨脑子里猛然滑过一抹亮光,难道贺际帆这么算计她,是为了窦薇儿?
他看见她推窦薇儿了吗?
方朝雨拥紧被子,身体轻微地颤抖。
许久,她拿起手机,把贺际帆的号码从通讯录里删除。
第二天阴,风大。
叶倾心先送叶倾国回培智,随后买了些水果去京和医院。
窦薇儿已经好了很多,她到的时候窦薇儿正跟梅姨说笑,就是嗓子有些哑。
“看你这状态好很多了。”叶倾心放下水果,隔壁床已经换了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
窦薇儿坐靠在床头,气色挺不错,看见叶倾心,笑嘻嘻地道:“我一会儿准备出院了,昨天谢谢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叶倾心笑:“医生怎么说?你现在出院可以吗?”
“我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烧得严重了点而已,挂了一夜吊水,还有梅姨照顾了我一夜,想不好都难”说着,窦薇儿朝梅姨灿烂地笑了笑,“谢谢梅姨。”
梅姨说:“你都谢了好多次了。”
“出院后搬来别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