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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她的小脸白得透明,比上好的美玉还要细腻上三分,水灵灵的葡萄大眼,睫毛弯长,琼鼻挺翘,小巧的棱角唇不笑也似笑,一点唇珠像一颗小小的红石榴籽儿,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景博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多久,两碗面出锅,很清淡。
叶倾心看着餐桌上的两碗面问:“你也饿?”
景博渊解下围裙,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应酬场上,想吃饱很难,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谈生意。
吃完饭,景博渊边收拾桌子边对叶倾心道:“回去洗澡,早点睡。”
叶倾心看着他利落的动作,忽然有种错觉,他们这样,好像夫妻。
丈夫做饭洗碗,妻子只负责吃,大约是很多女孩都想要的生活。
景博渊察觉到她还没走,头也不回地道:“怎么还不去?”
叶倾心弯着眉眼,“现在就去。”
因为身体不方便,叶倾心洗得很快。
吹干头发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
正要上床睡觉,景博渊推门进来,他裹着深灰色滚边睡袍,腰间的带子系得一丝不苟,浑身包裹严实,头发湿哒哒的,显然是刚洗过澡。
一个刚洗过澡的男人半夜闯进一个女人房间,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叶倾心一愣,说话忽然就磕巴起来,“你、你怎么过来了?”
景博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那屋吹风机坏了。”
叶倾心忙不迭送上吹风机,不着痕迹地下逐客令:“这个你拿过去用吧,明天我要用的话去你那边取。”
景博渊目光平静,声音更平静,只是这平静,莫名让人心头发颤,“我不能在这吹?”
不能!
叶倾心内心这么喊,但脸上却笑得讨好,“当然可以,您请用……”
耳边响起吹风机的呼呼声,景博渊站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叶倾心在卧室里这边走走,那边走走,也不敢上床。
眼瞅着景博渊那一头短发很快吹干,叶倾心瞅准机会,一溜烟钻进卫生间,只探出个脑袋,“我上个厕所,你用完了直接放那就行。”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叶倾心坐在马桶上,等门外吹风机声歇了,嘭一声轻微的关门声传来,她心弦一松。
过会儿,洗了手开门出来。
目光一触及淡紫色的大床上老神在在靠在床头的男人,叶倾心猛地一怔。
“你……”
景博渊放下手里的书,掀开空调被一角,端着主人的姿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时候不早了,过来早点睡。”
叶倾心:“……”
“要我过去抱你?”
“……不用……”
叶倾心朝床边每走一步,都有种靠近地狱更近一尺的悲壮感。
昨晚,他半夜偷偷摸摸爬床,今天,他明目张胆爬床,这种行为简直有损他企业老总至高无上的逼格和身份。
叶倾心目光幽怨地看了眼卧室门。
吃两堑长两智,下次一定不能忘了反锁门。
磨磨蹭蹭挪到床边,叶倾心警惕地瞪着景博渊,小声提醒:“这是我的房间。”
景博渊就这么看着她,“这是我的房子。”
叶倾心:“……”
“可是……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
话音未落,叶倾心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景博渊抱在怀里。
景博渊右手五指插进她的头发里顺了顺她的发丝,唇角一勾,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际:“你在担心什么?”
暧昧的姿态昂叶倾心想到昨晚,脸颊微微一红,抿着唇没吭声。
景博渊笑了下,长臂一伸按了灯开关,啪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叶倾心头顶响起低沉的嗓音,“睡吧。”
不是道是不是视觉受限的缘故,景博渊的声音在黑暗里听来格外磁性性感。
他就这么抱着叶倾心,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耳边呼吸声平稳清浅,叶倾心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见景博渊轻闭着的眸子。
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回落。
忽而想到从城回京城那次,在酒店里,他也就这么搂着她睡过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悄悄吁口气,大约,是她想太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叶倾心觉得身上忽然一沉,睁开眼睛,却发现男人压在了她身上。
她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推,张嘴想质问,话音还没出口,就被湿热的吻堵回去,成熟男人的味道灌满了她的口鼻。
叶倾心:“……”果然,放心得太早了点。
这晚,景博渊将她对男女情事的认知刷新到了一个新高度。
即便在女人不方便的时候,男人依旧有无数种折腾人的办法。
次日一早,叶倾心隐约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起身下床,临走前帮她掖了掖被子,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等她醒来,景博渊已经不在别墅。
吃完饭,陆师傅送她去学校。
到上课的教室,宿舍里的三个人都已经到了,景索索抱着本专业书看得专注,窦薇儿跟班级里的一个女生聊天。
看见她,窦薇儿笑得促狭,眼神朝她臀部的位置看了看,意有所指地问:“好点了?”
叶倾心脸一红。
昨天窦薇儿和景索索送她去医院,想必知道她怎么回事了。
她没吭声,默默找了个离窦薇儿远点的位置坐下。
窦薇儿笑嘻嘻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能把你折腾进医院,我们景大老板行啊,这么能整。”
叶倾心:“说话小心闪了舌头。”
窦薇儿:“你爽的时候,怎么不怕闪了腰?”
叶倾心:“……”
忽然不想跟她说话了。
十点多,叶倾心收到景博渊的短信,说中午忙,让她自己吃饭。
叶倾心回了个好,想了想,又加了个符号笑脸。
他中午不回来,叶倾心也不想来回奔波,打电话跟陆师傅说中午不回去,让陆师傅别来接。
中午吃了午饭,在宿舍睡午觉。
叶倾心当时搬去南山墅,只带走了需要用的衣物之类的,床铺被子还在宿舍。
下午四点钟,恰好课间的时候,景博渊来电。
叶倾心走到僻静处才接听。
“心心,晚上一块吃饭,叫上索索和昨天送你去医院的舍友。”
叶倾心一时没明白,“为什么?”
“答谢。”
说完就挂了。
叶倾心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
昨天景索索和窦薇儿送她去医院,他这是要请人吃饭答谢。
忽而想到昨天在医院提起陈俞安,他好像也说要请陈俞安吃饭答谢。
叶倾心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回教室跟景索索和窦薇儿说了一块吃饭的事,两人没什么意见。
下了课,到大门口,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停在路边。
车窗开车,景博渊坐在驾驶座,一手随意地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搭在车窗边沿,深灰色衬衫,黑西裤,板正挺括,深沉的颜色衬得他更加成熟可靠,纽扣严谨地全都扣起来,禁欲范十足。
手腕露出的高端钢表彰显着男人的品味与身份。
见叶倾心过来,他将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边轻吐薄雾,边把烟蒂捻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一欠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对叶倾心道:“上车。”
叶倾心转身招呼了下景索索和窦薇儿,然后上车。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那样子,活脱脱的女主人姿态。
车门关上,景博渊升上车窗,打开空调,启动车子上路,几十分钟后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车刚停稳,门童立刻过来帮他们打开车门。
酒店门面十分气派,一看就是高消费的场所。
一行人走进大厅。
“表哥。”一道熟悉的男音响起。
众人寻声看过去,叶倾心眸子微微一瞠,竟是陈俞安。
陈俞安没像以往那样一看见她,视线就深情款款地黏在她身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看向景博渊,神色恭敬,隐约间透露几分拘束。
只是,表哥?
叶倾心疑惑地看向景博渊,陈俞安竟是他表弟?
景博渊落向陈俞安的目光,平静且深不可测,隐隐似乎带着点敌意,可是细细一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像深邃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