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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渐近,香山参将黎世安、虎门守备林宏先后率水师到达南头。
一时间,江面之上战船密布,旌旗迎风招展。
香山战船皆悬挂黄旗黄白绿带,虎门战船则悬挂蓝旗白带,两支水师泾渭分明,十分好辨认。
黎世安、林宏则皆站在指挥舰上,望向不远处的悬挂着黄旗黄红绿带的南头水师。
与此同时,广东近海正有两支水师加速赶往南头。一支悬挂着黑旗黑带,另一支则悬挂着红旗红带。
陈镇国也是今早得知朱由榔召香山、虎门、碣石、柘林四寨水师前来南头的消息。他趁此整军备战之际,架空了一批靠溜须拍马以及军中关系上位的军官,换上了他的人。
不多时,便有两支悬挂黄旗黄红绿带的哨船从南头水师驶出,分头驶向香山、虎门两支水师。
哨船士兵在传达了陈镇国的意思后,黎世安、林宏皆将水师留在了江上待命,随后前往南头水寨。
南头水寨参将营帐内,黎世安、林宏分别找了把椅子坐下。
黎世安率先开口道:“林守备,谁命你带水师前来南头的?”
林宏是个直性子,而且他的官职本就低,自是有什么说什么,瓮声瓮气道:“卑职昨日接到圣喻,奉旨前来!”
“皇上的手谕?”
林宏点了点头,“是!”
黎世安没有再多问,刚才哨船上的士兵说柘林、碣石的水师也要来。照这样看,他们恐怕也是接到了皇上的手谕,只是不知道皇上召集如此多的水师做什么,最近海上也无甚大事发生啊?
不一会儿,碣石参将高正奇、柘林参将邓江也纷纷到来。
四人稍稍一交谈,黎世安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邓江在众人中年级最大,摸了摸下巴两撮胡须,不紧不慢道:“皇上手谕既是将是将咱们召集到南头,想必南头参将刘贵应该知道不少消息,等下他来了,咱们一问便知。”
其余三人一致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没能等来刘贵,就见陈镇国迈着大步进入营帐,在四人注视下直接与他们并排而坐,不待他们询问,便开口道:“诸位,刘贵已被撤职,南头参将由我暂代。至于你们为何来此,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命行事,安心等待便可。”
“嗯?”
黎世安当然认识陈镇国,知道他是刘贵麾下的一员猛将,也因此更加不解,直勾勾盯着陈镇国道:“南头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正奇见陈镇国如此无礼,目露不善,冷冷道:“我可从未听说过此事!刘参将在哪里?”
“你奉谁的命令?”邓江抓住好陈镇国话语中的关键,亦是逼问道。
“奉朕的命令!”
不等陈镇国答话,营帐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营帐内。
黎世安等人齐刷刷朝外望去,只见一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在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下款款步入大帐。
“臣参见皇上!”陈镇国因早就猜到朱由榔的身份,率先回过神。
其余几人一时都呆了,愣在当场。
庞天寿见状,立时喝道:“皇上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黎世安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慌不迭代下跪参拜,“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罪该万死!”
“你们不是想知道刘贵的事吗?那就跟朕去校场吧!”朱由榔没有与他们多说废话,板着一张脸,语气冷淡。
朱由榔昨晚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亮明身份,不然他想要凭借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指挥广东水师根本不可能。
陈镇国立刻跟了上去,黎世安四人走在后面,脸色泛白,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皇上突然出现在南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皇上手谕的缘由,更令他们恐惧的是刘贵被撤职之事。
他们稍加一思索陈镇国之前的话,便想到了刘贵定是被皇上撤了职。刘贵究竟犯了什么罪?还有皇上为何要召他们来此?
不大的功夫,一行人来到了南头水寨的校场。
校场四周围着一排排士兵,中央十分空旷,远远望去只有一人跪在那里。
………………………………
第三百五十九章 斩
离得近了,黎世安几人这才看清跪在校场上的正是刘贵。
只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哪里还有往昔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当刘贵被带到校场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妙,吵嚷着没有圣旨,不能杀他。
一旁锦衣卫看他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直截了当告诉他朱由榔乃是皇帝的事实。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刘贵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浇灭了,他整个人当场懵了,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可能。。。。。。”
朱由榔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吴继嗣,吴继嗣心领神会,直视黎世安四人,历数刘贵一桩桩、一件件罪状。
吴继嗣每说一桩,四人都身体都不由一颤,听得他们心惊胆战,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不干净,生怕皇帝气急之下将他们拿下。
待吴继嗣说完,朱由榔望着四人似笑非笑道:“你们是不是还要为他叫屈啊?”
“臣不敢!”
四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黎世安额头更是直冒冷汗,嘴上道:“刘贵枉顾圣恩,犯下此等滔天大罪,该杀!”
“不杀刘贵,不足以振奋军心!”林宏亦是附和道。
这时候,四人异口同声,哪里还敢替刘贵说半点好话。
“那就斩了吧!”朱由榔轻飘飘的一句话判了刘贵的死刑。
刘贵似是回光返照,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双眼这时却恢复了清明,露出惊恐状,大声求饶道:“皇上,饶。。。。。。”
可惜,没有等刘贵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刽子手已手起刀落,眨眼间,刘贵身首异处。
好巧不巧,刘贵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再这么一蹦一跳落在了黎世安他们身前。
“咕咚!”
“咕咚!”
。。。。。。
四人望着眼前刘贵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心里不由发毛,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四人身为武官,不是没见过死人,可这刘贵不同,他与他们一样都是朝廷命官,职掌一水寨,往日也算威风凛凛,但如今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朱由榔面不改色,若无其事道:“这广东的《水寨事例》,朕有不甚明了,陈镇国你给朕说一说。”
“遵旨!”陈镇国一步向前,躬身道:“广东八大水寨,董以将官,定与信地。无事会哨巡缉,有警递相追捕,小贼则一寨任之,大贼则分东、西四寨合用之,。。。。。。如见贼不击,或致令登岸虏夺者,查照信地以失律论罪。”
陈镇国还在洋洋洒洒讲着,黎世安等人则如芒刺背,瑟瑟发抖,没有心思再听。
黎世安他们又不笨,皇帝刚杀了南头参将刘贵,接着又让陈镇国讲述《水寨事例》,定然不是无缘无故,果然皇上是来者不善啊!
其中,虎门守备林宏更是惶恐不安,因为他想到皇帝既然出现在南头,必然会路过他的信地。
“臣有罪!”林宏一念至此,抢先认罪,“臣对信地多有疏忽,请皇上治罪!”
林宏这一开头,其余三人也有些慌了神,皇上究竟来了多久,去了哪里,他们无从知晓,万一也去了他们的信地,他们若不如实禀报,那后果,刘贵那血淋淋的人头可还在他们眼前呢!
黎世安、高正奇、邓江也一个匍匐在地,纷纷认罪。他们认得罪不算大,最多也就是罚奉或者申饬一顿。
“你们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此次朕便不追究你们的罪责了。”
此时,朱由榔却是无意再杀人,刘贵是撞在了他的枪口上,他正好借刘贵的首级震慑一番。
黎世安等人闻言,都不由舒了口气,但不等他们安心,朱由榔又开口了,四人皆是心头一颤。
“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朱由榔看着几人,一字一句道,“《水寨事例》你们比朕熟悉,朕只有一个要求。从今日起,上面怎么规定的,你们就给朕怎么做,但凡有违逆,刘贵便是你们的榜样!”
“遵旨!”四人颤声道。
朱由榔拍了拍手,正襟危坐道:“好了,闲事说完了,也该聊一聊正事了。”
黎世安听得这话,低着头,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合着刚才斩杀一个参将竟然还是闲事。
“此次你们各自带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