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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疑问从刘贵脑海中一一冒出来,锦衣卫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他们来干什么?。。。。。。
段铁见刘贵酒醒,生怕他再触怒朱由榔,忙不迭代帮腔道:“指挥使恕罪,参将绝无意冒犯大人!”
刘贵突听段铁开口,不由扭头望去,却见他正拼命挤眉弄眼,一脸焦急。
“轰!”
刘贵似是终于明白了过来,如同五雷轰顶,脸一下变得像是窗户纸似的煞白。
“下官不知指挥使驾临,罪该万死!”刘贵跪着不断磕头,如捣蒜般砰砰作响,连连告罪。
朱由榔望着衣衫不整的刘贵,一脸平静,道:“你知道吗?本官现在真的想一刀砍了你呀。”
这话说得平平淡淡,但传入刘贵耳中,却让他不寒而栗,只觉得似有一把刀悬在脑袋上,随时会落下。
刘贵方才那样说,只不过是官场上的客套话罢了,他可没活够呢,干巴巴道:“大人说笑了,下官这就命人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
“说笑?”朱由榔冷哼一声道,“本官问你,你可知广州现是何地?”
刘贵愣了一下,虽不解其意,不过还是恭恭敬敬道:“自天子于广州登基,广州已是我大明行都。”
“你还算明白,但是你身为南头参将当知南头地处要冲,乃是广州的第一道防线。你明知圣驾就在广州,却玩忽职守,水寨防御一塌糊涂,更是白日纵情享乐,置皇上于危险之中,只此一罪,你便罪该万死!”朱由榔一个大帽子扣了下来。
此时的刘贵已然回过神,听完朱由榔的问罪,却是松了口气,故作惶恐道:“大人训斥的是,此事是下官疏忽。这些时日下官一直在准备去大明军校之事,将水寨之事交与下属管理,下官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
刘贵三言两语便将罪过推给了下属,将他自己摘了出去,只留了个失察之罪。
刘贵声色俱厉斥责两人道:“段铁、高英尔等可知罪?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我告诉你们南头水寨身负拱卫行都的重任,并且三令五申命你们加派船只巡视,多加操练水师,尔等却阳奉阴违,背着我犯下大罪,此事我定当上奏朝廷。”
段铁、高英两人对视一眼,再看刘贵狡黠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
“卑职知罪!”段铁是刘贵一手提拔上来的,自是以他马首是瞻。
高英略微有些迟疑,但见刘贵看向他的眼神变了,赶紧收起了心中的小心思,也承认道:“卑职知罪!”
朱由榔说的罪过可大可小,既然锦衣卫抓住了不放,那这个罪必然要有人来担。
显然,他们两人是最好的人选,虽然朱由榔口口声称是死罪,可他们都是久在官场的老鸟,有些事还是看得明白的。
此事一到了朝廷,根本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再有刘贵背后的人使使力,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刘贵也只会被申饬一番了事。
只要刘贵无事,他们也不会有大事。
降了职,用不了多久就能升回来,就算坐了牢,刘贵也能将他们捞出来,之后只会更加器重他们。
段铁瞥了眼朱由榔身后不远处的陈镇国,心中暗暗嗤笑其不识时务。今天,锦衣卫来得如此突然,临近水寨,却没有半点风声传来,他可以肯定陈镇国出卖了刘贵。只是陈镇国以为靠上了锦衣卫就能一步登天,踩着刘贵上位,那才是痴人说梦,他等着刘贵疾风骤雨的报复吧!
实际上,段铁想的一点儿也不错,刘贵一早就注意到了陈镇国。
先前他还想着提拔提拔陈镇国,此时他恨不得亲自将陈镇国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若陈镇国能提前一步通知他,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窘迫地步,还被锦衣卫折磨的差点儿丧命,此时的他活脱脱一只落汤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刘贵他们的小动作,朱由榔一眼便看穿了,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呵呵!”朱由榔双目微眯,眼睛里泛着冷光道,“恐怕你们还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本官奉圣明巡视水道,临行前皇上曾赋予本官先斩后奏之权。
既然你们两个这么急于求死,我成全你们!
来人,将这两人拉出去,杀了!”
………………………………
第三百五十五章 惊人猜测
段铁、高英听到朱由榔的话,两人直接懵了,这可不是他们想的。
锦衣卫扯起两人就往外拖,这架势是真的要杀人啊!
“大人,救我啊!”
高英被吓得魂飞天外,双手死死抓着地毯,像是跳癞皮狗,鼻涕眼泪一大把,朝刘贵求救。
刘贵张了张嘴,似是想要替两人求情,但一碰上朱由榔那双冰冷的眼神,立刻打了退堂鼓。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刚从泥潭中出来,可不想再惹上一身脏。刘贵只能心里替两人默哀,想着两人死后,他一定为他们找副好棺材,选个风水宝地将他们好好安葬,也不枉他们跟随自己一场。
段铁见刘贵一言不发,心不禁往下一沉,一股彻冷的凉意瞬间就沿着他的脊梁骨上来。他不是傻子,看刘贵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让两人做他的替罪羊了。
此时两人已被拉到了门槛处,死亡一点点逼近,刘贵又见死不救,高英死死抓着门槛,再也顾不得其它,扯着嗓子喊道:“指挥使,下官冤枉啊!
这都是刘贵让我承认的,他根本没有下过任何命令,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府内吃喝玩乐,根本没有去过水寨一次。
大人,饶命啊!”
刘贵面色一禀,冷哼一声道:“方才是你们两人自己承认的,我何时威逼过你们。”
高英被问得一时间哑口无言,慌乱道:“胡说,明明是你给我使的眼色。”
“呵!”刘贵鄙夷道,“明明是你们贪生怕死,因我没有替你们求情,便想报复我,将我拉下水。”
“你。。。。。。你无耻!”高英本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哪里能说得过刘贵,只是一个劲儿的诅咒发誓。
反观,一旁的段铁就平静多了,不做任何挣扎,似乎认命了。
都说生死之间方能看清一个人的真正面目,段铁要说不怕死是不可能的,可死有千万种,他不想死得如此窝囊。
既然他刘贵不仁在先,也就不要怪他不义。
“指挥使,下官要检举刘贵贪污受贿、倒卖炮火、勾结海盗。。。。。。”段铁将刘贵所犯的罪行,一条条,一件件如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每一句话都击打在刘贵的心口上,他那本就发白的脸,此刻越发没了血色。
刘贵的心脏碰碰直跳,似要跳出来,脑袋也轰的一声似要炸了,不顾朱由榔在场,歇斯底里呵斥道:“住口!休得血口喷人,想想你的。。。。。。”
刘贵不敢再让段铁说下去,他手中一些见不得光之事段铁几乎都参与过,他不敢想象段铁将这些事抖出来的后果,正准备拿他的家人威胁他。
“放肆!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吴继嗣眼尖,上前就是一脚,将刘贵踢出两米远。
朱由榔连看都没看刘贵,冷冷道:“继续说!”
段铁瞥了眼不断往外吐血水的刘贵,继续如数家珍道出了刘贵的罪行,甚至交代出了其埋藏贼赃的地窖。
刘贵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彻底完了。
“你可还有话说?”朱由榔好整以暇道。
刘贵不答,只是喃喃自语“完了……”
“带下去!”朱由榔随意摆了摆手。
锦衣卫刚一碰到刘贵,刘贵以为这是要将他拉出去杀了,立时发出了杀猪般尖叫声。
“啊!你们不能杀我!本官是大明参将,你一没圣旨,二没没尚方宝剑,就算你们是锦衣卫也不能擅杀我这个秩从三品武将。”
刘贵不想死,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不愿放弃。
朱由榔看了眼刘贵那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厌恶道:“放心,你这颗脑袋本官还有用处,暂时先在你那寄存着,拖下去吧!”
刘贵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大起大落间,整个人都虚脱了。他不知锦衣卫要留他的命做什么,但是只要拖下去,等案子到了刑部手中,就有转圜的余地。
转眼间,一干闲杂人等都被清理了出去,原本闹哄哄的大堂彻底安静下来。
按理说刘贵被锦衣卫拿下,陈镇国应该高兴才是,但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