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人穿着极为讲究的白衣华服,腰间插着玛瑙腰带,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名门子弟。纵然如此,来人对看起来毫无威严架子的刘汉瑜也丝毫不敢有怠慢。
刘汉瑜被称作小孟尝不假,广交天下义士不假,甚至礼贤下士也不假。但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刘汉瑜再性情随和,再怎么没架子,那朝廷唯一的国公爵位还在那人身上摆着,加衔到从一品豫州兼洛阳刺史的封疆绶印还在那人腰间挂着,如此位高权重,无形之中就会带着一种官威,压着人透不出气。
成将军名唤景承,出自幽州军旅大家,文武双全,喜好白衣,有白袍儒将的称呼,世袭祖上的幽州云中卫指挥佥事,如今已经积累战功官至正三品幽州都指挥佥事,是为赵王手下心腹大将。
成景承陪笑二声,朝正座上的汉国公刘汉瑜拱手赔礼:“汉公哪里话,我家王爷最是敬重汉公您的英姿,怎会责怪您呢?当年赵王爷领军击退河套五原府的胡人,跟我说他学的就是十年前还是骠骑大将军的您攻破蒙元叛军的兵家战法,围而不剿,剿而不留活口,对付这些草原上的蛮人,当真是好用的很。”
刘汉瑜听他提起陈年往事,也是微微一笑。成景承看刘汉瑜没有敌意,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汉公有所不知,赵王爷近日就要进京面圣了。”
刘汉瑜咦了下,正起微微倚靠在桌案上的身子,右手慢慢捻动着一串由一百零八颗紫檀木串成的金刚佛珠,轻声道:“我听说边关不是还乱着么,蒙元国换了了个激进派的大汗,还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年轻将领,不都口口声声说要打入云中府,收复四百年前的元大都么?怎么,赵王爷十万精兵不要,赫赫战功不邀,今儿个跑京城去了?不怕李公公偷偷把王爷压下去了?”
成景承嘿嘿笑笑,摆出高人风范,不以为然道:“汉公这可就错了,此时进京,非但不怕那帮东厂爪牙,反而能讨得些封赐好处,不怕皇上吐不出来。”
刘汉瑜也不显露出惊讶的神情,直教本来还想卖个关子装装高人的成景承咽了口吐沫,面露三分尴尬。过了片刻,见刘汉瑜没说话,成景承只好假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赵王爷此时进京,第一呢就是要请奏幽州外蒙元国战事,请求派遣三军,与蒙元开战。”
刘汉瑜面色平静,捻了几圈佛珠,沉声道:“赵王爷他想要多少兵啊?”
成景承面带笑容,伸出手心有着老茧的细长右手比活了一下。
刘汉瑜眉头微皱,又拾起桌案上的茶杯,细细品味:“十五万?”
成景承点了点头,无意得扶了扶腰上那条御赐的玛瑙腰带,继续道:“想必汉公也已经听说了,最近那号称汗国四大青年翘楚之一的拓拔哖,就带着三万铁骑驻扎百雀城。此时蒙元国西起阴山,东至辽河的南线已经陆续布下十万铁骑,依水而建要塞,驯养牛羊,训练战马,修筑关隘,俨然是要得陇望蜀,把长城以南的幽州城视作囊中之物啊。”
刘汉瑜哼了声,没好气得说道:“成将军,在下和赵王也算是老相识了,此次将军前来,就不必跟在下客套含蓄了吧。”
成景承尴尬笑笑,拱手作揖道:“还是汉公直爽,我这人近几年少上战场杀蛮子了,还是沾染了些官场陋习,见谅见谅。”
说着,成景承话锋一转,低声道:“这次赵王进京,也不急着和蒙元开战,只是想从皇上那申得招募五万军马的权利,驻扎在前线。”
刘汉瑜放下茶杯,道:“赵王爷胃口也是大啊,幽州拥兵十万,已经是除京畿外的十七州中之最。就连京畿所辖的雍州,倘若不算上大内的神策军等禁军,也是稍逊幽州一筹。难道赵王就一定笃信皇上会再拨给幽州五万新军,任由幽州在边关作大么?即便皇上念及手足之情,那大内的李公公和朝堂上的阉党也会拼了命得阻拦吧?”
成景承不以为然,伸出手指慢慢数着,嘿嘿笑道:“李自忠这奸佞小人不足为惧,他手下那堆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就更不值一提了。军国大事,由不得朝三暮四,尤其蒙元国近百年来逐渐统一政令,诸部团结一致,颇有当年铁木真时候的景气。此时我朝正值国力充沛之时,倘若不借机整理军备,一劳永逸,日后此消彼长,怕是要养虎为患了。在此等关键重要关头,阉党这些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风浪。”
刘汉瑜轻轻哼了下,淡淡说道:“成将军就别卖关子了,你千里迢迢从幽州赶过来,不会只是来给刘某讲这些老生常谈的军务,表表对皇上社稷的忠心吧?这里又不是庙堂,更不在金銮殿,你纵然在这说的天旋地转,也讨不得半点皇上的欢心。说吧,赵王爷又想教刘某做些什么?”
………………………………
第八十八集:密谋,赵王入京
成景承收起笑脸,点头道:“汉公果真爽快人!”
刘汉瑜倚在紫檀扶椅上,懒洋洋得说道:“话前我可说好了,我们刘家百年都这么过来了,皇恩浩荡,也不亏待了咱家。所以你们赵王爷和皇上那些个皇室的私事,我刘某是不想管也不敢插进来。我刘汉瑜做到今儿这个地步,膝下子女成荫,安居洛阳城中,只想颐养天年,为家人子孙谋些出路。上次帮赵王爷,也只是卖个人情,并非就一定在一条船上了。我们刘家有想要的东西,但这东西和赵王爷不一样。赵王爷想要的太炙手,刘某不敢碰,也碰不得。”
成景承点头称是:“赵王殿下自然懂汉公的意思,汉公尽管安心在这儿呆着,之后所作所为,纵然出了事儿,我们绝不会牵连汉公半点;万一日后如果成了,赵王爷也绝对不会亏待汉公半毫。”
刘汉瑜嗯了下,有意无意得看了下腰间悬挂的豫州领洛阳刺史绶印,轻声感叹道:“刘某如今也就是个想为家族出出力的富家翁了,朝堂上那堆事,战场上那些个你死我活,刘某年纪大了,胆儿也小了,是半点也不敢碰了,不敢碰了啊…”
成景承轻喝了口茶水,清清喉咙,也不打算继续浪费口舌了,说些客套的废话了。当下便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赵王殿下找我传话,今儿个想再求汉公个事儿。主上的世子殿下素来仰慕汉公的贞小姐,所以特地派遣在下向汉公求亲,结为亲家。”
刘汉瑜眉头紧皱,面色忽然变得阴沉,哼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拖我下水?”
成景承心里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沉下声,面不改色道:“赵王殿下去京城的第二件事便是去宗人府,请求皇上赐婚世子。倘若汉公允诺,赵王爷就会立刻下聘,世子殿下性情温和,毫无心机,深受太后器重。成婚后,他也会即刻去长安城定居,纵然日后赵王殿下遇到事情,绝不会给汉公添任何麻烦。”
刘汉瑜面色肃穆,眯着双目,打量着眼前被称作白袍儒将的成家杰出才俊,缓缓说道:“你是笃信我不会同意,所以皇上才一定会赐婚?”
成景承报以微笑,不作回答。
刘汉瑜自顾自得继续说道:“纵然皇上真的同意,我也允诺,但贞儿她三年前就决定出家慈恩寺,已然斩断世间因果。堂堂亲王殿下的世子娶一个尼姑,岂不是贻笑大方。赵王爷脸皮再怎么厚,也忍得住朝廷上市井下的万千非议?”
刘汉瑜停了停,成景承依旧不做声响,没有因为刘汉瑜对赵王的轻薄议论任何。
刘汉瑜继续沉声说道:“更何况,京城那位皇子可是成天朝慈恩寺跑呢,人家可是京城四公子之首呢,赵王爷世子不怕那位皇子心生怨念,在京城给毫无心机的世子殿下穿小鞋?我可不管赵王殿下世子怎么样,贞儿是我女儿,要么就随她愿去慈恩寺,要么就嫁个好人家,绝不能有半点亏待。”
成景承沉着脸,一字一吐:“婚姻纵然是假,世子诚意是真,谁若敢动未来王妃,我们幽州五万云中铁骑第一个不答应。”
刘汉瑜忽然轻声道:“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家赵王殿下的想法了,一边要兵权要开战,一边送自家宝贝儿子去京城做人质,还要攀上我这个万年老乌龟的亲家。你家赵王到底安着什么心思啊?”
说着,刘汉瑜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到底反不反啊?”
成景承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问法,依旧面不改色,露出笑意,手指轻点在自己手心,缓缓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汉公在京城那,两边可都讨得了好处。”
长安城外,在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