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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蜀中卫所守将已经尽数换作武惠帝的心腹。
并州?晋阳太守靖海候上官龙城纵然和赵王有些联系,但他儿子上官天策就在昆仑门中,难道能惹起什么风浪?
湘南?与世族渊源很深的衡山一脉一向是皇帝心腹爪牙。
江淮?江淮巡抚林承训的两个儿女都在河西昆仑。
那些人真的以为七大剑派只是个摆设?朝廷百年来代代封赏赐爵,一向都是靠这些剑派稳定拉拢当地世族的。当年汉阳居士奠定修行秩序,也有心思是借修行天道之力制衡地方和皇权,达成权力的稳固金字塔。
可惜发展到如今,皇权不甘压制,地方世界也蠢蠢欲动,这个已经平衡了许久的帝国体系,终归要在辽东藏龙古窟的秘密开启前,展开最后的博弈了。
呵呵,终于该开战了么
已经五十岁,当了十八年皇帝的武惠帝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会了,关中基本已然稳住,朝廷之中纵然还有王太后的一帮爪牙,但也有过半自己的心腹之臣。不然上个月朝廷怎会对削藩一事议论纷纷。
削藩之题,名义上是那些就知道瞎折腾的御史台走狗提出来的,实际还不是武惠帝暗中自个儿指使的
朝廷文武百官,哪些是直臣,那些是弄臣,哪些是混日子的,哪些是可以拉拢的人,哪些是可以利用的人,哪些是王太后的人,哪些是赵王的人,他武惠帝表面上糊涂,实际上可一清二楚。
他赵王想在武惠帝旁边安插棋子,也不看看武惠帝当年是怎么熬到今天这个皇帝的,没有点认人识人的手段,他一个忍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活着过来?
“只不过…”
武惠皇帝轻声叹了口气:“幽州李莫言和云贵李长恭既然不为朕所用,那么他们一日不除,朕在皇宫之中就一日不心安啊…”
“陛下”
李自忠看面前这个面带沧桑的男人,也是心中一阵叹气:“明天就是七剑大会八强入京面圣的日子。”
武惠皇帝终于平静下了刚刚波澜壮阔的内心,点了点头:“这么快就六月二十五了,咱家玉儿也该去西域一趟了。”
“陛下,您执意要让玉公主去?”
李公公认真道:“审念老头那我已经说通了,但毕竟路途遥远,西域大夏之地也非我大东国土,变故甚多”
武惠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每次提到玉公主,他都是这样面怀笑意。
“玉儿她执意要去,丽妃也一直守着当年她和汉公夫人的那个约定,朕也没有办法。不过朕会暗中派人跟着,凉州是她的娘家,姬家剑山姑臧山里都是剑道的高手,朕也会派重兵在关内候着。况且玉儿她的身手你又不知道,她若较起真来,天下间没几个能伤的了她。”
李公公也是点了点头:“咱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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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集:最苦不过相思
入宫面圣的前一天,武惠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七剑大会的八人每个人都没有闲在客栈之中。
欧阳超一个人去了城南的司马亭,据说当年司马相如受到汉武帝的赏识,从蜀郡到长安定居,这司马亭两千年前便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长相厮守的地方。
只不过那年卓文君质问司马相如薄情的白头吟,据说也是在这儿写的。
欧阳超的家乡在距离cd百里的巩马镇,相传也是司马相如曾经待过的地方。
此时欧阳超就坐在这里,十八岁的他眼中都是八岁的自己,那年父母还没有病逝,那年欧阳超还是个无忧无虑只知道跑到小溪捉泥鳅的小瘦孩,那年欧阳超还没有进入青城派,更不知道剑道是个什么东西。
欧阳超看着来来往往的游人,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他一个人去cd闯荡的日子。
那年他身边没几个铜板,连穿的衣服估计都没人要,唯一有价值的便是此时正静静躺在欧阳超怀中的那把古朴黑剑。
但是欧阳超怎么可能把这把古剑卖了呢?这可是他父母的遗物啊,这可是他父母留在人世的和自己唯一的牵挂。
“唉…”
欧阳超仰望天空,长长叹了口气。他慢慢回想起这四年进入青城派后发生的事情,回想起近三个月来从青城出山,去洛阳将军府给汉公祝寿,去湘南客栈遇见昆仑一行人,去衡山参加七剑大会,一鸣惊人。
欧阳超慢慢抚摸着怀中光滑的古剑,好像在紧抱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的思绪又缓缓转动,想起了被秦婷师姐骗去水帘洞密道所见闻的一切,想起了岳麓殿广陵阁中掌门们所述说的关于汉阳居士的秘密,想起了在衡山别院与关莹的那次有些好笑的论武,想起了北上黄河与昆仑三怪同舟共济的十日,想起了来长安的这些日子。
终于,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习惯了一个人的欧阳超嘴角一撇,露出了他近十年来少见的笑容:“能和这些人在一起,真好啊。”
秦婷和关莹去了城北有名的集市,关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个从前天就日日登门拜访的好哥哥关义,来到门庭若市的集市店铺寻些新鲜玩意。
而秦婷则是捧着那跟雪球一样圆的青灵飞鸽,说是要给它寻一件称身的衣衫,不然西域大雪飘飘的那么冷,这小鸟儿不是该冷坏了?
什么,飞禽都不怕冷?天真无邪的秦婷姑娘才不会管这些,她去西域可不是为了寻什么汉阳居士,一切有师兄担着,再不济她不还有个古里古怪的小师弟嘛。
上官天策一大早就没了踪影。
关莹说他用头发都能知道上官天策是去尚书府偷偷见那王小姐了。毕竟好不容易前几天在尚书府耍了几下子帅,装了几下子潇洒,留了自认为还可以的好印象不去趁火打劫,不对,是不去趁胜追击,快马加鞭,难道上官天策要等几个月后古板严厉的王老尚书回府后再去?
张藏锋去了城东官员府邸聚集的街坊一一拜访了些各部的前辈和同僚。虽然他一直在外活动,但京城毕竟是京城,不打好关系难道要在地方呆一辈子?更何况他跟着赵王爷办事,来京城自然要和王太后的嫡系这些亲赵派寒暄寒暄,热乎热乎。为官之道,不就注重个忽悠么。
刘汉业一大早就没了影子。
本来想在客栈一个人睡懒觉的林至潇被实在闲的憋闷的魏不羽强拉着到城西的酒肆喝酒,就差去醉花楼****了。
林至潇并非真正的名门公子,对贵族世家一向有偏见的魏不羽自然对林至潇另眼相看,也乐意交个朋友,日后西域一行也有个伴。
林至潇生性洒脱,虽然也算半个道士,但喝酒吃肉从来都是不拘小节。既然魏不羽愿意舍命陪君子,他林至潇就干他个千杯不醉,告诉他魏不羽,不是个个江南子弟都是三杯就倒的纨绔窝囊废。
九尺高的壮汉醉醺着红脸,大手耷拉在林至潇的肩膀上:“小林啊,你他娘的真是不痛快,不痛快啊。喜欢那姓王的小娘子就去追啊,追不到就下药啊。道士的名头算个屁啊,老子老家那吃喝嫖赌的牛鼻子老道比我家牛身上的毛都多,愁个甚?”
林至潇苦着个脸,提着好大一酒壶,趴在沾着油渍的木桌上。
那年深秋,也是在这长安街头,自己还是个刚入衡山出家的小道士,平时就喜欢弹弹琴,翻翻难懂的医书,最多练练看着挺威风的桃花木剑。
而她却穿着雪白的衣裙,那时她样子还没有现在这样妩媚动人,脸蛋是圆的,身子还很消瘦,却像仙女一般降临在了自己面前,最喜欢看自己骑着小牛耍吹着牛皮着木剑逞威风。
她说她父亲给她介绍了个王公公子,是那年名动京城的探花郎,但她不喜欢,所以拒绝了。
她说她也好喜欢弹琴,也好喜欢医术,虽然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对这两样东西根本就是新手,但她却在自家书房中把自己锁了整整一个月,又瘦了一圈的她笑着告诉林至潇什么是宫商角徵羽文武。
她说她也喜欢练剑,于是好好一个王家千金跑到了黄沙漫漫的岐山昆仑,硬要学什么武功剑术。
林娟是不想来,她却是争着要来。
知道了她的家世后,家道中落的自己红着脸,自卑得在她面前变得沉默寡言。她却说原来的她最喜欢男孩子的潇洒风流,但现在的她最喜欢老实稳重的男孩子了。
她说她就是喜欢林至潇,喜欢之前那个洒脱不羁的吹牛小道士,也喜欢现在这个红着脸老实巴巴的骑牛小道士。
至于哪句是真话,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