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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现在没了后路,你可知我三年前初入青城山,在后山落入积水潭,被一只毒蛤咬伤,封住了经络。当时四周无人,寒水刺骨,毒素侵入,我以为我就快死了,那才是真的没了后路。”
欧阳超忽然右手撩起了左手的衣袖,只见欧阳超的手臂上有一块很细长的疤痕,一直绵延道手肘,附着在欧阳超并不粗壮的手臂,显得怵目惊心。
“那时呢,毒液侵入了我的经络,我初学练气之法,便拼了命得想把入侵的毒素排出去潭水里很冷,苔藓光滑的让我感受不到触觉,砍柴的师兄都出去送饭了,诺大山林没什么人,不拼一把就是死路
但我觉得很不公平,因为我并不想轻易死去,其实我一直很无聊的,我想练剑,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我的世界就这么多东西,少了一件就真的没了,我不想死的时候连值得骄傲的东西都没有。”
关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眼前少年自言自语。
“唉”
欧阳超长叹口气:“若没有那日绝境,我也断然不可能打通穴道,练成聚气凝神之法。今日想来,是我欧阳超命不该绝。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话就是“自助者天必助之”
关师姐,这世间少有奇遇的,也没什么所谓的真命天子。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们都说我欧阳超是不是得到甚么秘籍,亦或是巧遇高人,所以才这么厉害,但我今日想告诉你,为了修成茫茫剑道,我所下功夫并不你们少。”
关莹渐渐沉下了气,感觉浑身也不那么难受了:“欧阳,既然你向我袒露心扉,那我想问你,你这么执着,四年来像死人一样练剑,到底为了什么?”
“关师姐练剑,又为了什么?”
欧阳超走近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关莹。
“你一定要学我的聚气法门,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关莹觉得欧阳超似乎变了一个人,言语间透着犀利,这问题看似简单,她想了很久,却是答不出来。
其实她当然答不出来,为什么练剑,为什么读书,为什么考取功名,为什么做官,为什么娶妻生子
这几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又有谁能真正回答得了。
有时是情势所逼,有时是无可奈何,有时是身不由己,有时是无欲无求。
世间大道,千条万条,若没有方向,纵然有无上天资,有无尽毅力,也是求不得的。
“关师姐,我很小的时候就父母仙逝,而后流落街头,这世间百态,人道冷暖,我其实都看惯了。我追求剑道,不过是证明自己于这个尘世的价值罢了。快意恩仇,寄身三尺长剑,从此不再被红尘束缚,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便是我的剑道。他人怎么想,外人怎么说,我都毫不在乎。”
关莹心中有所触动,他一直把欧阳超当半个怪人,却从未真正想过他内心的变化。
“这样的剑道,值得么?”
“无可谓值不值得,只有想不想去做罢了。”
欧阳超的身体已经又隐隐浮现出一种几近透明的真气,一缕缕环绕,生生不息。
“对不起…”
欧阳超声音缓慢下来:“我本以为你能理解我,所以才会教你聚气之法,让你感受我当时的所处绝境,也能走上和我一样的剑道。看来我还是错了。”
欧阳超又将手放在关莹的手掌上,关莹觉得那双手依旧冰冷刺骨,凉得渗人,却好像不再那般陌生。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傻啊。我选择的剑道,也只有我才能走下去。”
欧阳超说着,关莹感觉又有一股真气从掌心涌入,真气直通经络,慢慢扩散手腕,手臂,直到全身上下。
渐渐的,体内好似有股暖流,融化着坚固的冰关莹感觉体内的隔阂越来越小,自己气力缓缓贯通周身,知觉也渐渐回来了…
关莹没有去想为什么刚刚欧阳超骗她说他恢复气力需要至少一个时辰。
也没有去想为什么欧阳超认为她能走上和他一样的剑道。
更没有去想到底什么样的剑道必须只有他一个人走下去。
其实有时候,就这么静静得看着比强求让对方理解更要合适些。
欧阳超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关莹也是。
此时已近黄昏,衡山别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归来。
“喂,欧阳师弟。你告诉我的口诀我回去一定会练的哎你等等啊,我把混元功告诉你啊。”
待关莹恢复了全身四肢,欧阳超却已经落寞离去了。
关莹忽然觉得一阵失落,不顾周围行人,想叫住那个远走的落寞少年。
人却已经走远了。
“算了,剑道剑道,其实若不由自己领会得悟,也就不叫剑道了。我欧阳超所执剑道,就该由我自己独自走完的。关师姐,刚刚得罪了,过几日再会吧。”
欧阳超没有回头,关莹觉得他的声音好生虚弱,身子也憔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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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集:西域之行(上)
武惠十八年五月二十九日,赵王率亲卫下山北归幽州,李自忠领厂卫高手率先回京。
岳麓殿广陵阁中,熏香弥漫,青毯木案之上,已经坐满了人。
三天前玉衡子聚集七大剑派,商议皇帝召集剑会八强入京面圣事宜,如今七大剑派已经来了六派,剑会八强弟子更是悉数到齐。
玉衡子坐在正首,是为东主。
贵为武道第一人的鹤发老者环视案下,过了顷时,缓缓问道:“各派掌门及弟子可都到齐了么?”
身着紫衣的林至潇微微作揖,恭敬道:“启禀师尊,除了华山派至今未到,其余各派掌门,及全数八名弟子,都已在阁中了。”
玉衡子点了点头:“华山派有意退避,是我知道的,薛掌门已经辞别离山了。”
老人正了正身子,朝座前众人说道:“各位掌门,师侄,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今日我们召集于此,这就说正事吧。”
玉衡子声音老迈但悠扬,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玉衡子见场面已定,清了清嗓子:“我们七大剑派同气连枝,互相也不必隐瞒什么,李公公向剑会八强弟子传旨进京面圣一事,我们衡山一派是已经知晓的。”
“不错,我们武当也是如此。”
右手边道门高人模样的虛能子这次剑会好不容易争了口气,为武当一派正了名,当下是扬眉吐气,春风得意,一副七剑楷模的模样笑道:“不过汉业是在月前在汉公府就已经接到了李公公圣旨进京,所以提前知晓了。”
峨眉白子生冷笑道:“呦呵,原来刘公子月前就受到消息了啊,看来贵派是早知道刘公子会名列八强难怪这次刘公子轻松夺得魁首,华山一派个个受伤退场,原来是内定的。”
“白子生,你胡说些什么?”
虛能真人向来注重道门清誉,气的直吹胡子:“白老头子,你的好徒儿张千户败在汉业手下,大家可是有目共睹难不成,贵派张千户也是卖我武当面子,故意输给汉业的?咱武当可真受不起,哪能当的上峨眉大宗赏的面子?”
白掌门冷冷一笑:“哼,藏锋败在碧羽神功上,无可厚非,可惜也算不得是输在你武当名下,更别提卖你们武当什么面子,肾虚真人,你可真想多了”
虛能真人怒发冲冠:“怎么,呵,白掌门这么牛气,也想领教我们武当道门的剑法?”
白掌门横眉冷视,右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久闻武当修行之道博大精深,之名号称七大剑派之首,冠绝江湖,本座没什么本事,也想替我们峨眉派见识一下阁下所谓七剑之首的绝技。”
眼见二人又要打起来了,其余四派掌门都是苦笑不得,昆仑姬风远姬掌门为人和气,又是修行之祖昆仑派的掌门人,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
“都一把年纪了,二位还是消消气。”
场面又静了下来。
崆峒掌门姓黄,是个身材高大的浓眉汉子,据说是凉州的军户出身,过去还是个修为不算高深的普通庄稼汉子,谁知后来一鸣惊人,在敦煌领略了杀伐剑意,一举直入霸道剑,后来后来居上接过了崆峒一脉的掌教人,镇守西北灵脉之地。
他见场面又静了下了,便粗着嗓子道:“话说回来,刘公子月前受封圣旨,的确是早早得到消息啊但虽说刘公子晋级八强理所当,可李公公又不是未卜先知,谁也不能保证吧。”
虚能真人消了气,正愁着没人说话:“嗯,不错,但月前在洛阳汉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