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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汉业愣了一下,也不说话了,微微侧目,好似在思索什么。
衡山一间宽敞豪华的雅室,一位衣着华丽,白面美须,神目祥和的官人模样的人正半倚在太师椅上,端着香茶细细品茗。
太师椅下,左右两边各坐着两个剑士,一老一少,衣着鲜丽,眉间隐隐有气机威势,流云自若。
室外甲士云集。
赵王南下的三百亲卫突然上山,北狩辽东的公孙家家主亲临,带兵恭候赵王北归。
屋内交谈继续
“白掌门……你说……玉衡子要召集八强弟子商量入京事宜?”
官人模样的赵王殿下字正腔圆,手中摆弄着翡翠玉如意,贵气凛然。
随身佩剑的峨眉掌教白子生微微沉目:“依我看,七剑高层大多都应该猜到了入京目的,只是各自信息的不等,细节还有顾虑,不然也不会特意召集大家入阁商议。”
“汉阳居士作为开天辟地的修士,钦天监那群怪物形容他是化外神域前来布道的天命者,神州气运尽在他手。后来开灵脉,育元气,铸圣剑,巡天下而定秩序,我大东朝至今百多年国运,如今来看大半都是他这个剑圣奠定的。”
赵王李莫言困惑道:“然而这个单论功绩足可平论文武庙圣王的人,竟然十年后就消失了,宛若转瞬流星残卷和笔记中,隐约揣摩当年汉阳居士远遁西域,以西北天地元气,在当时还战乱纷争的天山以玄通开凿太虚洞府,后来大夏立国西域,国运日渐昌盛,雪山教执西北修行牛耳,恐怕跟汉阳居士也脱不得关系。”
“可为什么要去西域呢?”
白子生凝神道:“据灵脉波动显示和七剑高层勘查的记载,汉阳居士到底是把那样东西封印在了辽东,那样关系帝国气运的东西辽东藏龙古窟,当年汉阳居士以秘术斩龙剑气屠龙的地方!”
说到辽东,年老的剑士面色忽然一沉,三十年前的记忆萦绕心头,面上忽然呈现痛苦之色,当年先皇天祈帝召集天下修士去往辽东,为的就是开启那个关系帝国气运的东西。
结果途遇埋伏,损伤惨重,领军太子战死,七剑派有三派掌门身死,长老级和弟子级的剑士更伤亡无数,蒙元帝国的军队更是趁火打劫,突然兵袭两辽,纵兵烧杀,战火甚至延伸到雍并凉三州。
当年的结果让帝国上上下下如经地震,帝国对蒙元的优势殆尽,由攻转守,世家和修士人心惶惶,天祈皇帝竟然自大东立国以来第一次下达罪己诏书,躬身在祖宗庙坛中伏案抄书三日,后又戒荤三年,可见其事之惨。
史称“辽东事变”。
白子生脸色忽然变得很差:“自从当年的辽东事变后,朝廷为了安抚,七剑派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范围这么大的人员调动了,七剑八强子弟,这可都是七剑精英中的精英,剑道最诚笃的修士,其中不乏身份特殊的世家勋贵,虽说去的是西域,但未尝不让人回想起当年发生在辽东的惨剧万一”
“诶你必须知道,当今的朝廷不再是三十年前的朝廷,七剑派也不再是三十年前的七剑派,我那位皇帝哥哥的集权手段,也并非孤王父皇可比拟,修行界现下今非昔比,你们没有选择”
赵王殿下冷冷一笑:“这时候召集七剑弟子,想必西域的天山终究是出现了汉阳居士的线索,还有大夏国内乱的迹象,皇帝哥哥和朝廷终究是按耐不住了。为了确保一年后辽东的藏龙古窟正常开启,他们必须做好所有万全的准备,三十年前帝国的错误不能再犯,想必到时候朝廷一执诏书就会让孤王聚兵严防北境,甚至皇帝哥哥的亲卫都会出现!”
“世家方面呢他们怎么想?束手待毙?等着武惠帝彻底完成权力集中?”
“不不不”
赵王忽然认真道:“其实从刚才开始,你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一个一直被忽略,但对现今僵持的局面冲击最大的人”
白子生皱眉:“谁?”
“宁王李长恭,孤的好弟弟。”
………………………………
第五十三集:凭栏望野,纵横捭阖
宁王李长恭,西宫太后的第三子,赵王的胞弟,都督滇贵军事的第二位藩王。
此时位于西南的滇州四季如春。
滇州的治所昆明城,滇池形成的沼泽翠湖旁,原来修建着明代黔国公沐氏的国公府,如今成了宁王居住的王府,亭台楼榭,声势浩大,奢华非凡。
若单论富贵,全天下是没有人能跟宁王相比的,哪怕是坐镇幽州的赵王,或是久居沧海楼的广陵王。
昆明城温润如玉,风光秀美,王府前的大湖烟波浩淼,每年都会上演千鱼跃舞争食的好戏。
宁王李长恭有些发福,但眉目依旧清秀,气质儒雅。
宁王府前,三千鲤鱼跃龙门。
宁王身后,黑衣甲士三千人。
李长恭悠闲得站在翠湖前撒着鱼食,身旁站着一个青衫文士,一个牛鼻子道士。
“呦呵,咱家赵王兄弟和大内李公公都去衡山了?那岂不是要打起来?最不济也是手下要打起来吧唉真亏的孤没去,不然一定更热闹嘞。”
李长恭觉得一个人撒鱼食实在太累了,无聊得打了个哈欠,随手把装鱼食的锦囊丢给身旁的青衫文士,文士身上带剑,袖手微拂,弹出一点,气机转动,轻描淡写得将鱼食锦囊牢牢接住。
李长恭吐舌道:“诶诶诶,老杨啊,又不是试探你功夫,好歹在孤的三千骁勇亲卫前,给孤留点面子哈”
其实是七星堂主的姓杨文士呵呵一笑:“王爷这么大费周章把大家和亲卫召集到王府,不会只是摆谱装面子这么简单吧”
一边的牛鼻子道士依旧面色平静,李长恭瞥他一眼,笑道:“果然还是九幽最明白孤的心思武惠帝遣李自忠南下,说明七剑时隔三十年又要出动,而赵王南下,说明他已经感受到了危机感,不得不南下试图与南方世家借机交涉,因为来自朝廷的压力越来越大九幽讷,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么?”
牛鼻子道士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几乎几夜未睡的他从袖中取出一份信表:“上面是汉公在江州贵州蜀州的所有关联商户,最近都有大量资金向豫州流动。”
李长恭叹了口气:“终于要出山了可是破局的人讷”
青衫文士蹙眉:“汉公要出山?七剑要出行?皇帝要做什么?”
在滇州几若通天的藩王甩了甩袖子,周边立刻有侍女上前送来齐身的锁甲披风,李长恭细长的眼睛眯着缝儿,把腰刀解下甩在铺着地暖的毯子上,冷哼声道:“西域,凉州,汉公七剑一同被召集,当然是去处理海心山那档子破事儿了有趣,有趣,想必凉州的姑臧山庄也要出手了对了”
李长恭让侍女为他整顿穿戴甲衣,回首向牛鼻子道士问道:“听说北凉小剑神姬长空去年出山了?”
青衫文士脸色一变,叫九幽的道士气色微浮,平静回道:“嗯,去年九十月从姑臧山提剑而出,听说剑意大成,在贺兰山一剑劈开当年汉阳居士布下的灵脉禁制,剑意森罗就连长安城钦天监里的老怪物都惊动了。”
李长恭全身已经装束起了轻便但不失坚固的软甲,油布下纯黑的钢铁包裹住他的关节,响亮得组合成一套威严厚重的钢铁战袍。
有王府骑都尉牵马缓缓上前,李长恭微微闭目,似乎在留念王府翠湖前悠闲美好得让人不忍离去的时光,暖风吹拂脸庞,贵为南方第一亲王的李长恭赫然睁眼,一字一顿,声音寒冷:“武惠帝,丽妃,汉国公,七剑派,凉州姬家,他们都在布局,意图染指西域大夏国政,孤若落在后面,岂不那群世家狐狸和朝堂老贼把孤这个堂堂宁亲王都忘了,以为孤还龟缩在滇州过着荒淫无度的好日子哩!”
杀意!寒意!
牵马的骑都尉和恭衣的侍女一下子噤若寒蝉。
李长恭接过弯刀,在马身旁慢慢敲打,声音带着戏虐:“孤要带兵去南境避避风头,杨之焕,九幽,你们两个带着你们七星堂的那些能人,这几年金钱女人给的够多的了,是时候见见成色了,按计划北上吧。”
青衫文士和牛鼻子道士躬身领命。
长安城,帝都,皇城,太玄门,南宫驰道。
雨早停了,但攒下来的积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疏通的,尤其是在皇城这种庞大复杂的地方。
几潭池水的水位都涨了一倍,荷花被蔓延到茎部,有些荷叶都沉在了水里,宫装的妇人无聊得看着没有生气的莲藕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