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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了笑,试图用手柔和得抚摸少年略微消瘦的肩膀:“是天命者也好,不是天命者也罢你到底都是我们青城一脉的弟子努力去追求你心中的大道吧,孩子就像你一个人在后山里练剑一样,你会很了不起的,就像百年中的那些先辈一样,像司徒老先生,姬老剑神,玉衡子前辈那样”
欧阳超的目光有些错愕,因为他还在寻思该怎么更清晰的表达自己的经历
那种感觉就像过去他在书院背书没有通过,忐忑回家时却被父母笑着原谅并鼓励,那种本已经消失很久很久的暖流,如今又重新在欧阳超的身体里流淌,最终回到他那颗本不该去想这么多的内心。
“像像老剑神,玉衡子前辈那样么?”
欧阳超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颤动,这是没有来由的颤动,他当然明白这三个人在王朝百年修行者中的地位公认的修行最强者的汉阳居士被称为剑圣,而那位剑神呢?又能逊色多少?
自己呢?也也配和他们比?
就凭那条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剑道?
水帘洞前,那方摆在明处的石桌很旧,上面布满了灰尘。
“水帘洞中的甬道里是衡山的一处灵气汇聚地,是当初汉阳居士留下来,供剑派最杰出的修行者修行的”
瀑布不远处,枝繁叶茂
看着青城一行人逐渐走远,有两个白衣白袍的剑士,一老一少。
老的剑士面貌很慈祥,透着红晕,容光涣散,胡须绵长,有种仙风道骨,返璞归真的极致境界。
瀑布的声音很大,尤其是离泉口那么近,声势浩大的瀑布震击声让相隔数丈的人也互相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可是这两个剑士不同,因为他们是修行者,而且是天赋最杰出的修行者。
老剑士正娓娓道来,好像在讲故事一样:“后来许多修士都试图参透玄机,或是为了破镜,或是为了求得心中的大道,前仆后继,来来往往,不知百年中走过了多少意气风发的英姿,或是多少落寞无奈的身影”
年轻剑士神情很专注,但没有什么紧张感,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就这样和掌门师尊相互聊天了
天南海北,军国大事,家中琐事,坊间趣闻,一个愿意讲,一个愿意听,知无不聊,无所不聊。
“可惜啊”
老剑士忽然笑了,笑得很和蔼:“那么多趟人,他们心中都装着家国大事,装着无上大道,却从没有一个人在洞口的石桌石凳上停留歇息,从来没有”
年轻剑士若有所思。
这滚滚红尘,被时间推动着,谁又能停下脚步呢?
“天策啊”
老剑士微微侧首,对着这个俊秀如玉的年轻公子沉吟道:“无论如何,哪怕我们昆仑一事牵连天地气数,招惹来多少本不该招惹的人,我都希望,你能坚持你最初的本心,就像你刚刚踏上岐山的修行道路的时候”
年轻剑士陷入沉思
“刚刚踏上修行的时候么?”
上官天策忽然笑了,他的笑很好看,像春风下的繁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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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黎明的前夕
少林和武当在十大修行圣地中是两个异类。
因为二者是名义上被扶持的佛统和道统,在以制礼,兴教,通商,强军等政策下维持的东王朝,属于看似鸡肋的门派,因为他们既不能像青城衡山那样发展专长,也不能如崆峒华山那般为国家的体系输入新鲜血液。
但只有真正在地方当过河道监管或者河道使的人,才能实实在在感受到,作为两个坐落于王朝两大东西水系附近的门派,对于整个东西商贸运输的监察和督促,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力。
王朝主要商贸路线分为四个方面,整个东南沿海的海贸,从远东经青州进入黄河的北商,跨过河西走廊进入大夏国的西域通市,还有以蜀滇贵交为中心的西南贸易。
而少林武当这两个名义上的佛道领袖,在黄河长江中段的作用举足轻重。
也正是因为他们参禅修道的身份,相比于过去派遣的官员太监甚至世家子弟,他们会更加纯粹有效率。
虚能真人是武当这一代的掌门,事实上古代的武当并没有统一门派,从元末明初开始,武当山道观众多,各自独立
但从百二十年的天象大变开始,汉阳居士奉太祖命巡游四方,制定天下地脉灵气图,最终选定武当山作为其中之一。
从此武当山众道观宫殿被强制整合,选拔有资质悟性的门人,开始修习并研究匹配的修行功法,从百年前的第一代算起,他这个掌门是第五代。
厢房中,一个年近花甲的白发道士长跑大褂,上面绣着太极图饰,端坐在太师椅上,正在细细品味着清茶。
他的相貌还算端正,高瘦身材,背脊挺直,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远远看去,隐隐有华光笼罩,可该叫一声真人呐!
道士到并不是真在喝茶,茶口上方冒着热雾和香气,他只是在嗅,换个文雅的词,是在品,这可是上好的衡山特产云雾茶,他老人家在武当山可喝不着。
他在等人
为了等人,他这种身份的人,特地提前来到了约定地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道士脸上露出了笑容,按住桌角,微微站起。
“汉业,你来了……”
道士面前站着一个海蓝长袍,俊朗修长的青年,正在弯腰作揖,声音清脆恭敬:“弟子拜见掌门师尊。”
“汉业啊,你就不必多礼啦”
道士慈眉善目,虽然面带风霜,却神采奕奕:“你都还俗出山了,武当里的礼数就不必太遵循,意思意思就好了”
刘汉业合拢海蓝衣袖,腰上挂着的羊脂玉一摇一摆,他笑了笑:“这怎能使得当?汉业在武当破例修行六年,承蒙师门教诲,于公于私,都当行此大礼。”
“好了,好了。”
道士露出微笑,面目舒缓和蔼,声道:“你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刘汉业抿嘴一笑,摇头道:“师兄们个个修为高深,剑道造诣出神入化,我这不入流的弟子能有幸代表武当出战,这正是弟子的荣幸。”
“诶,汉业就莫要谦逊喽目下咱武当两代弟子之中,就你的真气最为纯正,养气的境界最高,剑法也最为精湛三年前你的师兄们技不如人,倘若有你在的话,鹿死谁手,可真还不一定。”
道士笑脸盈盈得看着公子的面庞,刘汉业的神情很安静平和,好似那春日下的大海,没有一丝波澜。
“承蒙掌门师尊信任,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刘汉业的声音铿锵有力,清脆悠长,很是好听。
“那就好,那就好……”
道士不住得点头,转而叹息道:“可惜汉业你身份非比寻常,并非池中之人,不然以你的这份天资和悟性,老道百年之后,也好把武当一脉交付予你。那么我武当一脉,势必会延续香火,我也不辜负众多前辈五百年前的开山之德了。”
“掌门师尊可真是说笑了。”
刘汉业嘴角一撇,忽然微微抬头,想起什么,又恭声道:“倘若师尊没有什么其他吩咐,汉业就此告退明日早上用过饭,弟子再来与师尊说说话。”
“好,好,明日就是七剑大会,现下时日也不早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刘汉业深深作揖,慢慢退下了。
公子走后,白发道士坐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叹息声很悠长,似乎是舒放出心中的苦闷。
“我武当一脉后继无力,其余六剑派都有天资绝伦之辈,唯独我武当,贵为修行泰斗,除了还俗的汉业,却连一个拿的出手的都没有。为师百年之后,这武当山又该如何是好呢?”
老道士沉语着,面目满是无奈。自己十年前接过天下第一道门的执牛耳之职,当初满是野心勃勃,想干大一笔事业,让武当在道门正统上重新压过有玉衡子坐镇的衡山一头。
可惜事与愿违,后辈弟子一个个不成器,不是天资不足,就是过于懒惰,疏于功课。
唉,老道士拿手慢慢转动着青花瓷茶杯上的掌大茶盖,又是叹了口气。
本来道家修的是无为,求的是安逸。但是自己继任掌门后,为了武当一脉的百年气运,不仅去想振兴在道门中的位置,练剑还要去与剑派比,修道还要去与修禅的佛门比,比来比去,原本他淡泊如水的道心早就沾染了世俗功利的尘意。
看来自己这一辈子,不仅求不得大道,参同契讲究契合天道自个儿九阳功的修为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