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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皇上和太后亲自吩咐咱家带来的贺礼,祝大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公公正说着,手下东厂的校尉一一并排站立于大堂门前,将几个大箱子纷纷卸下封条,打开枷锁,展示箱中之物。
“这第一箱,是天山西域诸国进贡的珠宝玉石,奇珍玩意。太后说汉公夫人品行端正,极具妇德;汉公几位公子小姐,郎才女貌,特此赏赐给各位夫人公子小姐,平日用来装饰打扮。”
众人无不朝那第一个箱子看去,见那红漆蓝盖的六尺大箱,里面珠光宝气。
虽然还是白天,却隐约闪闪发亮,让人心驰神怡。
“这第二箱嘛,乃南疆南诏国进贡的云南仙草灵药,据说跌打损伤,内伤外伤,只要这少许草药一抹,几勺药汤灌下,立刻药到病除。汉公军旅出身,几个公子都是舞刀弄剑,平时难免遇到点意外,这仙草灵药,特此赏赐给汉公,以防万一。”
众人朝第二个箱子看去,见那是洁白的象牙犀角箱子,五尺见方。
里面大小包袱,有序排列捆绑,香气扑鼻,想必里面装的都是些仙丹妙药。
“这第三箱呢,是东瀛明治天皇三年前相赠我朝的两把绝世宝刀,象征勇武,地位,富贵,人品;圣上感念汉公多年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效力,特地将这两把宝刀交付汉公,挂于府上,以彰汉公功绩辛劳。”
众人又看去,那是个海蓝色的箱子,尺寸又小了几分,不到四尺见方。
看那箱里有两条漆黑凹槽,镶嵌着两把金光闪闪,刀鞘及其精致漂亮的武士刀。
看两把刀一长一短,宝石黄金琳琅满目得嵌在刀柄和刀鞘上,乱中有序,仿佛如同天空星宿排列一般精密,象征意义至极,怕是天皇皇室的宝物也说不定。
刘汉瑜笑着起身了,拢着袖子高呼万岁圣明,叩谢皇命,谢主隆恩,然后向前大迈了几步,低头弯腰,作势要收下这三个大箱子。
“哎呀,汉公别心急啊,还没完呢。”
李自忠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刘汉瑜抬头看了看笑盈盈的李自忠,又低头看了看三大箱子,稍显错愕。
地上清清白白,明明就三个箱子,那李自忠刚才都一一介绍完了,怎么,还有玄机?
“这第四个箱子,可并不在这地上,而是在老奴身上。”
“咦?“
当下就不只刘汉瑜一个人错愕了,满堂宾客无不不知所谓,李公公身着便服,两袖空空,别说箱子,就是个一尺见方的盒子也很难藏进去
“李公公”
汉公汉瑜轻声询问,笑着脸:“还请指点明白些。”
“好说好说,汉公的面子哪能不给啊……”
李自忠也回着笑脸,古井不波,他拈起指尖,弹了弹袍子上的柳絮,接着缓缓深入衣服,不知要掏出什么事物。
“汉国公左骧骑大将军领豫州兼洛阳刺史刘汉瑜,文林郎领洛阳府推官刘汉业接旨…”
李自忠竟然掏出一块黄色丝帛,四周绣着红色花边,慢慢展开,八寸见方的帛巾背面绣有五爪金龙,祥云碧玉,威风凛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汉国公左骧骑大将军刘汉瑜功高劳苦,镇守洛阳,特晋封三公太保衔,加上柱国勋,许郡王礼仪规格;文林郎领洛阳府推官刘汉业,少年有成,文武双全,卓有业绩,特晋封昭信校尉,领正六品兵部武选司主事职,六月二十五,及赴京城上任补缺,钦此……”
堂下满座皆惊,神色不一,刘汉瑜沉着色,不慌不急得俯身谢恩。
“臣刘汉瑜,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臣刘汉业,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子二人接下圣旨,刘汉业正欲开口,刘汉瑜悄悄一个眼神,然后作揖上前,轻声询问道:“李公公,你我也是旧识了。不知最近好好的,皇上为何天赐隆恩?”
李自忠笑了笑,摇摇头:“皇上的心思怎是咱家奴才可以揣测的?不过恕老奴提一句,近几月内皇上要在京城召集七大剑派,好像是要以贵公子为首,办些什么事情。”
“怎么……”
刘汉瑜眼中闪过异样:“哼嗯皇上要召集七大剑派做甚么?这么多年了…”
“这咱家就不知道了”
李公公养气功夫极深,轻描淡写:”不过这七大剑派,自一百年以来,与朝廷息息相关,同气连枝,素有渊源……而汉公你也是,祖上功勋忠烈,与我朝渊源极深……“
刘汉瑜沉下了脸:“汉业是刘某的爱子,刘某这下也老了,身边很需要汉业身旁侍奉,更况且这三十余年前关东那场…”
“唉,过去的事情汉公就不要再提了…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天下太平,咱家以性命担保,公子一行,并非什么要紧事务,大将军就不用担心了”
“嗯?…”
“别这样,今日是大将军大喜日子,可不能乱了兴致。若汉公再有疑虑困惑,过几日大将军上封奏章,咱家别的不成,这皇宫大内之内还是有几分斤两,到时跟皇上说说,凭借汉公的功名,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李自忠笑脸盈盈,神态自若,仿佛毫不在意,早有对策。
“那好”
刘汉瑜面色不佳,眉头紧锁,好似深思着些什么:“便麻烦公公了,刘某在这恭祝皇上龙体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汉业倒是依旧面色平静,但他右手紧紧抓住衣袖,站在后面一动不动。
这时,一阵冷风从大堂外吹过,掀起刘汉业长长的袖袍,和额前的青丝黑发,腰间那把赤红色的宝剑,幽幽发亮,仿佛在沉吟低语些什么。
………………………………
第十五集:去衡山
大东武惠十八年,四月末旬,豫州和荆州交界处。
洛阳以南六百里的地方,长江的支流,汉水滔滔
斜阳下,两道快马的飞影在通往汉阳的古官道上疾驰
这段官道承载千年,经岁月洗礼,时久未修,路上杂草丛生,淡生凄凉之意。
快马忽然停下,一人身着青衣,腰带长剑,翻身下马,修长的手指上戴着光洁的玉戒指。
青衣剑士面前正对一座破旧的小亭,隐藏在茂密的杂草中,幽静得有些渗人。
“禀告掌门”
青衣剑士声音健朗而轻悄:“汉公寿宴已于三日前完毕,府中要出席七剑大会的人,都朝洞庭衡山进发了。”
小亭阶上,白石桌前,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者披着黝黑发亮的毡子,头戴斗大的蓑笠,有些枯瘦的手掌抚摸在一柄黑色的长剑上。
剑身剑柄混黑一体,看不到任何装饰点缀,和那黑衣老者倒是挺般配。
“嗯……”
黑衣老者发出了厚重的鼻音,全当回应,小亭深处茂盛的杂草让人看不到他蓑笠下的面孔。
他看向面前另一个高瘦男子,面无神色得问道:“凌云,你有什么事?”
一个同样青衣的剑士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小亭阶前,脚步之轻,身形之诡,竟好似幽灵一般。
剑士年纪三十左右,长方马脸,有一撮胡子抹在嘴唇上,模样倒像个官老爷。
“那个人出现了”
来人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他的脚步一样,在幽静的小亭深处,也是那么的难以让人察觉。
“噢?”
黑衣老者面带惊诧,那抚剑的右手有些略微颤抖,不知是惊讶还是欢喜:“呵呵你是说,剑长汉水,一叶孤舟…那个某些人瞎弄出来的传言难不成是真的?”
“虽然还是很稚嫩,但他的剑气,我忘不了。”青衣人声音依旧平淡。
黑衣老者沉默了,右手一点一点击打着古旧的黑剑剑鞘,发出细微声响。
“另外……”
那人冷不防的说出一句:“前三日,司礼监和东厂的人来了。”
黑衣老者笑了笑:“李自忠那老东西也来了?”
蓑笠之下,终于现出了他的面孔,与他苍老的手不一样,老者的面容很威武,英气逼人,国字脸八字胡,浓黑的眉毛不怒自威。
青衣人面不改色,沉声道:“嗯,李公公代皇帝口谕,带给了汉公三个箱子,还有一封加官进爵的诏书。”
“诏书?……哼恩”
黑衣老者沉着脸色,八字胡子一抖一抖,好似在小声嘀咕:“李自忠这种人,给别人带个话,就算是汉公,用得着他出面么?”
“依凌云看来……”
青衣人顿了顿:“这诏书重点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