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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何事?”
刘江笑了笑,清秀的柳眉下一双清冷的眼睛,一如在太学之中他扫视众人的目光。虽然清冷疏离,却还是带着一丝书生的儒雅之气,放眼整个朝中,或许除了他,就只剩下眼前的刘江能有这种气质了。
我摇了摇头,这时候怎么会想起姜夫子,真是着了风魔了。
他也顿了顿道:“见你日子过的不错,我回头也好交差了。”
这话怎么跟小林子当日的话差不多呢,“你就为了说这个才让我等这么久?”我真的手痒了。
“呵呵呵,当然不是。”他笑了笑,但这笑容没多时便消散了,换上了一脸严肃,“我是替人来传个口信的。想你回京已然半年多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玉儒想见你一面,可是皇上似乎从中作梗,百般阻拦,所以时至今日他也未能遂愿。”
我心下一颤,这个似乎已经渐渐淡忘的名字慢慢清晰起来,“见我做什么,若是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了;若是别的,现在的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是带个话,后天你休息,大可以见他一面,不过这去与不去在你、不在我。”
小秦子又被赶出来御书房,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跪在地上拾掇妃嫔们的绿头牌,那小模样堪比晚景凄凉。周围的小太监们都得了命令不许帮他,所以一个个都杵出了顶梁柱那笔直的神韵。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虽然太后夸我们办事得力,可这得力的背后有多少辛酸呢。如他这般,总是被踹出来还好;如我那般,大半夜忍着被蚊子咬的痛苦躲在门外听墙角,被发现的话,一晚上的功夫瞬间便成了碎纸屑,怎一个惨字解释的了。
他微微瞥了我一眼,给我一抹同病相怜的笑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鼓励了他:兄弟,再接再厉吧。
“还不快滚进来。”这滔天的怒吼充分表明里面那位的心情――相当的不爽。
我轻轻踹了踹小秦子,“叫你呢,赶紧进去。”
他默默叹了口气,“你听错了,皇上叫的是你,奴才刚刚才被赶出来的。”
争论无果是必然的,谁想在这个时候撞上去找死啊。他还好,终归是有俸禄可拿的;我呢,那点微薄的俸禄早就被扣到明年了,若是再惹毛了他,岂不是得扣到下辈子。
“白大人,里面请。”
我身子一僵,直挺挺的跟着江腾挪了进去,小心试探道:“皇上心情好些了吗?”
江腾没打算搭理我,却耐不住我的死缠烂打,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手还没有来得及从他的胳膊上拉下来,就见一毛笔挥洒着贡墨直射过来,我那一身太监官府从袖口处刺啦一声,破了窟窿。
抬眼时,某怒气冲天的皇上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眸一瞥,我身边的挡箭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冷冷道:“过来。”
我想他大约是知道了早上的事情,那起居录上的点点滴滴会让他一个冲动掐死我的吧。
“皇上,微臣身份卑微,不配靠近您,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微臣听着。”
他冷哼了一些,不屑的神情填补了他的面瘫脸。只见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子顺手朝我扔了过来,是上个月的起居录,这不是归档了吗?
“朕的话你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和他硬碰硬的鱼死网破,只好先软下来了,“皇上说的哪一句?”
“你……感情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我无奈:“微臣知罪。”
“滚,朕不想看见你。此事下不为例,如若再犯,朕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急忙灰溜溜的滚走了,再不走定是要挨批的。没准那俸禄真的要被扣到下辈子了。
三月期限已至,德妃的禁足令也已经自动失效了。加上太皇太后最近热衷于开枝散叶的大事,所以对于德妃能侍寝这件事,她是一万个高兴啊。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对月娥还是宠爱有加的。
我去看了看德妃,主要目的有二,其一就是想从她手上抠点钱出来,也好贴补贴补我这俸禄被扣到明年之人的家用;这其二嘛,便是要抱怨一下,她嫁的男人忒不靠谱了。暴虐、易怒,还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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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私自进京(二更)
从她手里抠银子不难,我还没怎么哭诉,她就满心愧疚的让松香端出一锦盒塞给我,当然,我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因为跟她不需要客气。
今日种种,我气愤的控诉了司马君然好久,对面的人却神情自若的吩咐松香上茶点,搞得我颇为泄气:“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没啊?”
“在听呢,你说皇帝哥哥刻薄你,把你的俸禄扣到了明年;你还说皇帝哥哥易怒,太后逼你记房事,不是自愿的,他却把火撒在你身上……”
“嗯嗯。”我连连点头,原来她还是长了耳朵的,“既然你都听见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嫁的男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还没接受教训,忘了你是怎么被扣俸禄,罚板子了?”她白了我一眼,不似先前的鲜活,倒与宫中寻常女子相近,让我有些不喜欢。
好一会,只见她扑哧笑道:“好了,跟你开玩笑的。”
这一瞬间,我似乎松了口气。
她说她的皇帝哥哥是个好皇帝,可惜太上皇留给了他一个烂摊子,总让他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开枝散叶的事情。对我撒火也是一种发泄,总不能让他大逆不道的去同太皇太后理论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的点头。徐月娥笑着夹了块点心给我:“尝尝,你最爱吃的,吃完了,心情就会好些了。”
“我觉得你好像变了,自从嫁了人之后。”咽下点心,我无比诚恳的道。她也并不否认,脸上笑开了花似的。
她大概真的很喜欢司马君然,不管他有没有断袖之癖。否则的话,怎么会如此忍耐,还露出这么幸福的笑容。
“发什么呆啊?我在问你话呢?”
“啊?”我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了?”
她四下环顾,好一会才压低了声音道:“你已经十九了,难道打算一直这么女扮男装下去?我娘如你这般年岁的时候已经诞下我二哥了。”
我呵呵两声,充傻装楞,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实现的。
我还是去了一趟姜府,高府阔门,一切曾经是那样熟悉。若是放在以前,我怕是早就不经通传的冲了进去,而现在,我只是默默的在门口候着,等待通传之后的结果。
姜朝恩亲自出来迎接,这让我颇为受宠若惊。他似乎很开心,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如阳春三月那温暖的阳光。我回了浅浅的笑容闻到:“你找我何事?”
他忽然敛去笑容,沉默了片刻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来吧。”
我被带到偏厅坐下,他很是娴熟的吩咐着吓人端茶递水。茶是凉茶,随后还端上来冰镇过的酸梅汤,正是解暑的好东西。
等待是最无奈的事情,见他如此热络的忙碌,我也说不出口那离开的话,只能默默等他歇下来。
“几年不见,你长高了许多。”一如既往的口气,我却没有觉得心动了,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他又道:“皇上对你……”
“他虽脾气古怪,但还不至于会杀我。”这是当初皇上承诺我的,我就照搬出来,“夫子不必担心。”
他身子微微一颤,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似乎已经词穷了。
“当年的事情并不怪你,我年少无知,才会说错话重伤于你。时隔多年,我不知道这道歉还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一时冲动,放下过去。”这一席话说出口,连我自己也觉得诧异。
他点了点头,“你想的比我通透。”
“那……我告辞了,谢谢你的酸梅汤。”
“等等。”他忽的起身拉住我,眉眼却偏向了别处。几年不见,他脸上的稚嫩褪去的一干二净,岁月的打磨让本来就身为璞玉的他更加完美。“有人要见你。”
“谁?”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话刚出口便看见里间走出来的少年,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显示出了他尊贵的身份,兰色如意丝绦垂在腰间,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将将遮住这一身的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