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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打量的目光瞧得不舒服,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皇祖母看什么呢?”
“看我孙女今日出嫁的样子,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了,笑一个给祖母看看。”丝帕擦过她的眼角,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真的哭了,还是做戏?
瞥过去的余光寒意十足,我冷笑着问道:“皇祖母,我奶娘呢?怎么没有看到她,今日出嫁,我还是希望她能来送我的。”
她本来笑开的嘴角猛然拉了下来,脸色微变,却没有发作,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她已经在刘府了,你嫁过去就知道了。”
临近傍晚,我依礼向太皇太后三叩首用以道别,,随后再回到床边坐下。司马君然姗姗来迟,在太皇太后略显嗔怪的目光中亲手为我盖上了龙凤呈祥的盖头。
一行人都去外面看热闹了,独独余下灵琯姑姑这个陪嫁之人守候在我身边。司马君然迟迟不肯离开,我心中有些焦急,不得不出声提醒道:“皇兄不出去看看?”
“我对外面没兴趣。”他轻笑了声,满是悲凉的苦笑声传进耳朵里,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神情如何。我低头笑了笑,“可是我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你帮出去看看花轿到了没有。”
“你就这么……”忽然拔高的语调让我心下一惊,但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急忙掀开盖头,在灵琯的帮助下取下头上的凤冠,以最快的速度戴在了易雪凝的头上,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才躲回柜子里。借着门缝望过去,灵琯已经收拾好一切了,只待花轿来接人,这一切也就稳妥过关了。
礼乐声响、鞭炮齐鸣。只听得一声吉时到,灵琯姑姑便扶着新娘子缓缓步出寝殿,前呼后拥了十多人将新娘子抚上轿。
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停下来,我不知道在柜子里藏了多久,一夜未眠,我昏昏欲睡。直到柜子的门被敲响我才猛然惊醒。
小尹子递过来一身太监服,“公主赶紧换上吧。”说罢便出去守着了。
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小尹子竟然消失无踪了。望着眼前不该出现的人,我顿时觉得心惊胆战,“你……你不是应该去刘府了吗?”
“新娘不是你,看背影我就知道了。”
惊叹于他的精明,我不由的夸赞了他一次:“皇上的眼睛可真厉害,只不过现在新郎新娘应该已经拜堂了,你应该不能拿我怎么样了?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
擦肩而过,我急不可耐的按计划出宫。因为奶娘如同我想的那般在刘府的婚宴上,万一此事被戳穿,奶娘一定会很危险,我冒不起这个险。
司马君然的手扣住的我肩膀,几招过下来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我早已经不耐烦了,“你到底想怎样?”
“你奶娘我已经派人救出来了,皇祖母手上如今并没有人质,所以她对刘府加强了守卫。你一旦去了,就可能脱不了身了。”
我急忙收起招式,“你说什么?她人在什么地方?”
“城外一处安全的破庙,我已经让小贾带人过去守着了,你放心吧,我现在就送你出宫。”说罢便转身离去,小秦子急忙跑过来冲我挤眉弄眼,可惜我一个眼神也没有看懂。
为了掩人耳目,我和小尹子都是低着头跟在秦大总管的身后走出去的。加上有皇上这个大树遮挡着,出宫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出了城门,我还依稀能够听到礼乐的声音,今日不仅仅是辰欢长公主下嫁礼部尚书的日子,更是徐将军求娶敏佳郡主的日子。双喜临门的时刻,司马君然亲自下旨举国同庆。
小秦子将我送到城门口时才转身离去,临行前还塞给我一个纸条,不给我任何发问的机会便转身骑马离去了。
城外的破庙有小贾的人护着,我赶到的时候正好遇上赵天恒指挥者小贾的人马在往车上运东西。当初拉他下水的时候他还百般推脱,如今却这么仗义,马车粮食都准备的一应俱全,本人还亲自赶了过来。
“老大,赶紧上车走吧。”小贾催促着,抬头看了一眼星空,眉头拧了拧,这才向赵天恒告了别,“今日多谢赵大人相助,咱们后会有期。”
人和人的缘分有时候结下了就分不开,我原以为我可以远离京城,远离这一切的纷争的。
几辆马车一路向西北部狂奔而去,按着小秦子给的纸条上所说,徐靖平早已经通知了守在边关的敬武侯,只要我一路去西北,他就能暂时将我藏起来。驾车的车夫全部是徐靖平挑选的,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也都是头也不回的直奔西北。
道路颠簸,奶娘的手在身上摸索,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时候才觉得有些怪异之处,“奶娘,你在找什么?”
“找水袋,有点儿渴了。”她下意识的就说出这句话,却也同时反应过来。
我们两个都是一愣,因为水袋就在她的身侧,而她却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小心翼翼的在她眼前摆手,只见她瞪大的眼珠子没有丝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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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心生愧疚
她……瞎了。
牙齿颤抖厮磨,我强忍着怒火问道:“她们怎么折磨你的?管家大叔呢,他该不会……”
对面的奶娘尴尬的笑了笑,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如今只是对着侧面的帘子在笑,而不是我,“呃……敏敏啊,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咱们不提了。奶娘呢现在只想离开京城,找一处乡下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是委屈了你也来陪我这老婆子了。”
“说的什么傻话啊,有你和管家大叔陪着我,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真的!”缓缓靠在她的肩头,任由她粗糙的掌心抚摸着我的鬓发,茧子划过侧脸的皮肤,痒痒的,却让我想哭。
一丝温热滴在额头上,我惊得仰头望过去,奶娘的下巴处依旧悬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子。“奶娘,你哭了。”
“哎……奶娘只是感慨罢了,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你相伴,足以。”
这滴泪水的含义是在我们拼命逃窜三日之后我才明了的,不是为了感慨我的陪伴,而是为了缅怀管家大叔。我找遍了整个化装成为商人的队伍,始终没有管家大叔的身影。
河边的冰面解冻不久,河水凉的刺骨。我掬水洗脸,这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小贾跪在枯草地上,那刚刚冒出新芽的嫩绿就这么被压扁了,他垂头不语,只等我问一句便回答一句。
我看了看他疲累的身子,一把将他拽起来坐在草地上,自己也跟着席地而坐,“管家大叔呢?”
他张了张嘴,最后给出了我心中最不想听见的答案:“死了,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皇上怕你难过,一直瞒着你。奶娘的眼睛也是那时候熏瞎的,这件事……”
“谁动的手?”指甲插进土里,在抬手掌心满是枯草。
“不知道。”小贾颇为坚定的道,“凶手至今还没有查出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一点让我深有感触。
临近傍晚,我们在峂峪县边境落脚,虽然只是一处不怎么繁华的客栈,里面却也充满是非。这些原本都不是我关心的,但是一句红事变白事却真真吸引力我的注意力。
我一身男装打扮,凑过去问道:“什么红事变白事啊,谁家这么倒霉?”
“小兄弟是外地人吧?”其中一个年迈的老者呵呵笑了几声,捋了捋胡子满脸得意道:“外地人不知道不奇怪,我们说的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刘家。”
“刘家?”仿佛印证了我心头的不安,我急忙道:“刘家嫡出的少爷不是娶了当朝长公主吗?怎么会红事变白事呢?”
“谁知道呢?本来是一桩美事,没想到长公主命比纸薄啊,嫁进去当晚就暴病而亡了。现在京城有传言说刘家公子生来克妻,连长公主这样贵不可言的人都被克死了。”老者身边的以为中年男子急忙接话,一身说书人扮相,说起故事来倒还真有些吊人胃口,“我还听说那刘家少爷对长公主一往情深,人已经疯疯癫癫了。”
“呃……是吗?那还……还真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不敢相信方才在楼下所听到的一切。
连催带赶的让小贾手下的人去打听,夜半时分,几人才匆匆赶来回来,脸色都不是很好,同小贾窃窃私语之后转身离去了。
小贾垂头丧气的凑过来,“老大,这不怪你。”
“怎么能不怪我呢?如果不是我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