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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淅沥沥,落在山间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清香味,好像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
陆南望放在西装裤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手机拿了出来,上面是盛浅予打过来的电话。
那一秒钟,陆南望将手机调成了静音,重新放回了口袋当中,而后抬头,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人。
十八岁那年在填选志愿的时候,父亲和爷爷都要求他填对未来有帮助的经济,他却固执地选了法律。
十八岁的时候是叛逆,大人越不想让他做什么,他就越想做什么,越想摆脱他们的掌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如今,三十一岁的陆南望应该不能用叛逆二字来形容。
那么,挂掉盛浅予的电话,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雨下这么大你都要把它赶出来,你说你心肠怎么这么硬?刚才我找到它的时候,它瑟瑟发抖,整只猫都不太好。”时安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猫,走到陆南望面前,数落他的狠心。
陆南望看着衣服湿了大半的时安,久久没说一句话。
时安其实……是惧怕不说话的陆南望的,他一言不发的模样着实让人心中没底。
好吧,昨天晚上是她擅闯了他众多房产中的一处,是她擅自将小野猫带进了甘棠居,什么都是她不好!
时安在眼神交汇当中,败下阵来,他要是说点什么,或许她还能回一句。
但是不说话,就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样,仿佛天地间只有青色的树叶,透明的雨滴和微凉的风。
时安咽了咽口水,越过陆南望,先走为上。
十分钟后,时安重新回到甘棠居,找来了吹风机,将小野猫淋湿的毛给吹干,好在后腿上的伤口不那么严重,不然淋了雨肯定会发炎,她觉得待会儿还是得带她去宠物医院。
“阿嚏――”时安想着小野猫的时候,自己却先打了个喷嚏,本来发烧就没有好彻底,刚才又穿着单薄的t恤在山间走了一圈。
在她寻思着待会儿也得去个医院的时候,一张巨大的毛毯落了下来,直接罩在了她的头顶上。
手中的小野猫倒是吓了一跳,连忙往时安怀里钻。
时安将毛毯从头上拽下来,看着已经优雅从容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静了两秒钟,说道:“我不会打扰你太久,待会就带着它走。”
“把这边收拾干净再走。”他声音依旧淡淡,比刚才落在身上的春雨都要凉,“衣服不用还给我,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喵……”时安没说话,倒是怀里的小野猫先叫了一声,冲着陆南望,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
护主?
陆南望嘴角抽了抽,这只小畜生竟然敢对他凶?是否忘记了这屋子是谁提供的?信不信他将它赶出去?
男人的表情可怕,时安将小野猫往怀里带了带,万一这个男人又把它给丢出去怎么办?
“乖,别怕,有些人就是表面看起来凶。”其实内心一样很凶。
时安顺着小黑猫的毛,它才慢慢地敛了刚才一脸的凶相。
“哼。”只听着冷哼从对面传来,显然是听到了时安的话,表示了冷嘲。
“难道不是吗?”时安抬头,“你这样看起来的确是很凶,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吵得那么激烈,你今天不也照样同意我留在甘棠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吵完之后,他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没有昨天那么凶神恶煞。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
“照片是半年前拍的,你那时候还没回国。”陆南望淡声说道,“除非你那么有远见,早就派人跟踪她,拍了那些照片。”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时安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陆南望眉头微微蹙着。
对时安来说,和盛浅予争风吃醋,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究其根本,是她对他没有非要在一起的决心。
似乎是察觉到陆南望情绪的变化,时安将小野猫从怀中抱开,放在沙发上,走到他身边蹲下。
陆南望想到五年前,一旦时安有事求他,比如这个周末要和朋友玩到十点之后才回家,那个周五要去同学家写作业……她都会乖得像只顺过毛的小猫一样,蹲在他的脚边。
“那既然你知道照片的事不是我做的,可不可以让谢晋迟放我哥一马?”她眨了眨眼睛,她向来明白,讨好这个男人比威胁更管用。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他深邃的眸子越发晦暗,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他微微俯身,忽然间凑近她,暖湿的鼻息喷洒在时安的脸上,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她。
“你在讨好我?”他直接而又不留情面地揭穿了时安在讨好他的事实。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情,如果我讨好你能够解决,我觉得很划算。”
“那我觉得,我亏了。”
陆南望是商人,商人追求利益,而时安的讨好显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设想。
“那你要……”什么?
话未说完,陆南望就将时安从地上拽了起来,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粗粝的大掌顺着她宽敞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少了贴身衣物的阻碍,陆南望轻而易举就握住了她的盈盈一握。
天旋地转之间,时安就变成了他的盘中餐?
她扣住陆南望想要肆虐的手,另只手抵着他的肩膀。
“这么一来,我就亏了!”时安匆匆地说道。
虎:
冈蔚翮帕!辏螳态骛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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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你不说,我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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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盛浅予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她观察着陆南谨。病床上近日涨了点肉的男人,同样也用打量的目光看着椅子上的盛浅予。
“嫂子,二哥没有和你一起来?”陆南谨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嫂子单独一人来看他,于情,说不过去。
“他工作忙,所以我就一个人过来。”盛浅予道,“小叔子,你身体好些了吗?听小七说,你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
她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但是陆家一直风平浪静,直到陆锦瑟昨天和她提起陆南谨因为昏睡了五年,以至于想不起来过去的一些事情。
盛浅予为了确定,便亲自来了一趟。
“是啊,可能是因为睡得时间太长了,有些事的确想不起来了。”陆南谨浅笑一声,并未觉得想不起来某些事情是遗憾,反倒是觉得能够捡回一条命,是上天的恩赐。
“小叔子还记得我吗?”她语气中带着试探。
陆南谨眉头一挑,立挺的五官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当然记得。”
说完后,陆南谨看到盛浅予面色一僵,捏着衣角的手背青筋尽显,她像是尴尬,又像是紧张,更多的,是慌张。
他说记得她的时候,她显得很慌张。
“你以前是星辉的练习生,我当然记得你。”片刻之后,陆南谨补充了一句,“当时的练习生我都记得,你挺有潜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后来明明有了出道的机会,却选择回去读书。”
陆南谨记得,当时同一批练习生当中,盛浅予长得最漂亮,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技,都是最好的一个。就连程潇都说,这丫头要是出了道,她拿影后就多了一个对手。
“练习生……是啊,我以前是星辉的练习生。”盛浅予深呼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后来觉得,我不太适合当明星,没办法适应里面的生存法则。”
“也是,当了明星,可能就没办法和二哥在一起。”陆南谨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你和二哥是怎么结婚的?我当时昏迷,错过了你们的婚礼。”
盛浅予心中汹涌,无法确定陆南谨是真的忘记过去的一些事,还是装作忘记。
刚才的谈话,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还是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提起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所以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盛浅予才能放心。
“这些事情还是留着以后你问你二哥,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小叔子你好好休养。”盛浅予提着包站起来,转身离开了病房。
没过多久,程潇提着一个保温盒过来,将里面的鸡汤倒出来给陆南谨喝。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影后竟然亲自给我煲鸡汤喝,真是三生有幸。”陆南谨觉得一觉醒来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