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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压着,又是如何如何的辛苦。
“汪汪……”村子里,突然传来狗吠声,由远及近,能清楚的听到旁边院子王婶家的那条大花狗不停的吠叫。
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周菊的话头这才止住了,搓了搓秋老三的脑袋,道:“还不去开门,谁这大晚上的过来啊?”
说着,还跟在秋老三的身后,往院子走去。
“爹,快开门,我是壮子,我和奶奶回来了,爹,快开门……”一个小男孩大声嚷嚷着,院门被拍得咚咚作响。
“是壮子回来了,快,快开门。”周菊一听是儿子秋壮的声音,欣喜不已,取了门栓,就把门口那黑小子给搂紧了怀里。
“娘的壮子哩,可想死娘了,来让娘看看,瘦了没?”周菊拉起秋壮的胳膊上看下看,又把秋壮转了一圈,仔细看了个遍,才放心的道:“瘦了点儿,不过没事儿,娘给你留了鸡蛋,吃几个鸡蛋就补回来了。”
“哎呀,娘,我好着哩,姑姑那儿可好玩儿了,张顺子和张春花都打不过我,好吃的都是我的。”秋壮满不在乎的甩开周菊,往屋子里跑去,“姐姐呢,我给她带了好吃的,她咋没出来?”
“大房那几个人呢?”秋壮往屋里跑了,秋家院门外停着的牛车上,走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周菊和秋老三。
“婆婆你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连婉容那贱妇不知廉耻,一天到处勾勾搭搭,竟然还跟着野男人跑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才托人给你带了信,让你回来。”周菊笑盈盈的走上去,搀扶着陈慧芳,一脸讨好。
“那盛小子和麦丫头呢,真不懂事,听到动静,也不知道出来,真不知道连婉容是怎么教孩子的。”陈慧芳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任由周菊掺扶着,往屋子里走。
“婆婆你可不知道,秋麦那死丫头,可能惹祸了,差点儿把我们乔乔给害死了,还到处说我们三房亏待他们兄妹,不给他们吃的,还有盛小子,今儿下午,竟然把我这个三婶给推倒在了地上,哎哟,我也是念着几个孩子年纪小,可他们也太不把我这个三婶放在眼里了吧,我十五岁嫁入秋家,给秋家生儿育女,还要被秋家的后辈小子虐待……呜呜……”
周菊使着劲儿数落着秋麦兄妹的不是,说着说着,竟然抹起泪来。
她成功的激起了陈慧芳的怒意,老妇人一拍板,对着刚送走车夫进屋的秋老三道:“你就任由着那几个小子欺负你媳妇儿,也太不像话了,去把他们给我叫过来,今天不收拾他们,我们秋家还有没家法。”
秋家在秋老三父亲秋海那一辈,是十里堡日子过得最好的几户人家之一,也就算得上是当地的大户,陈慧芳并不是秋海的原配,而是在秋海的原配,也就是秋麦的亲奶奶去世后,嫁入秋家的,那时候秋麦的父亲年纪小,秋家又是最富裕的时候,陈慧芳嫁过来,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家里还买了个丫鬟伺候,所以也养出了些当家主母的脾气。
后来秋海重病,秋家的家境一年不如一年,她的脾气也还如以前那么高高在上,喜欢让人夸着捧着。
“娘,这大晚上的了,盛小子他们恐怕都睡了,不如明天吧。”秋老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周菊,又看了看陈慧芳。
“我都还没睡,他们几个小孩子睡什么睡,去给我叫过来。”陈慧芳不高兴了,扯着嗓子就开吼。
其实这番动静,秋麦哪里睡得着,躺在隐隐有些霉味的床榻上,浑身不舒服,可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连翻身都有些费力,也就只能干听着外面吵闹。
这陈慧芳可不是个轻易能消停的人,她嫁给秋麦的爷爷秋海,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惜第一个儿子因为生病没能养活,就养大了秋老三和一个女儿秋贵兰。
秋贵兰嫁得也算是好,是隔了好几个村的一家卖猪肉的,姓张,家里还算是宽裕,兵匪来犯之时,就叫人来把陈慧芳给接了过去,陈慧芳心疼自己的孙子,就把秋壮一起带了过去。
张家的日子过得比秋家好,所以兵匪走了之后,也没去把陈慧芳和秋壮接回来,想着让秋壮跟着在张家多过一段时间好日子,一直到出了连婉容的事情,周菊和秋老三这才托了人给陈慧芳带信。
这今儿中午才把信带到,陈慧芳就带着秋壮匆匆忙忙赶回来了,这连夜回来还不消停,把秋盛兄妹都给闹腾了起来。
以前连婉容在的时候,都是她带着秋麦和苗苗、果果四个人挤在正屋,如今秋麦病着,也不能照看苗苗和果果,秋盛就带着苗苗和果果在自己那小铺子上挤挤。
他抱着睡眼惺忪的苗苗和果果来到堂屋,就看到陈慧芳拿着一根棍子站在屋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兄妹三人。
他的身子忍不住就是一个哆嗦,不是对陈慧芳的害怕,而是对那根棍子,那是爷爷秋海留下的棍子,模糊的记忆里,爹去当兵时,就被爷爷拿着那根棍子打了整整五十棍,打得爹皮肉都裂了,从此他看见那根棍子,都有些忍不住的害怕,只是爹出去当兵没多久,爷爷也走了,这几年也就陈慧芳偶尔还拿着那根棍子出来耀武扬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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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暖男
“你娘教过你规矩没,进来见了人也不知道喊人,还有麦丫头呢,难道还要我去三请四请,才能请的动她。”
“奶奶。”秋盛虽然知道,陈慧芳不怎么喜欢他们兄妹,对他们兄妹也不好,不过却还是乖乖的听陈慧芳的话,叫了一声奶奶,才解释道:“大妹白天掉水塘子里了,现在正病着哩,下不了床。”
“嘿,这麦丫头还真是娇气,白天跟人哭诉说我周菊虐待她,不给她吃食儿的时候可还精神得很,这会儿婆婆回来了,就装着病躲屋里不肯出来了啊。”周菊阴阳怪气的说着,说到后面,还拔高了音调,生怕躺在屋里的秋麦听不见。
“哼,她娇气,我就去看看,她到底有多娇气。”陈慧芳说着,风风火火的朝着秋麦住的屋里而去,周菊见状,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上。
“奶奶,这会儿大妹怕都睡了,不如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想到白天秋麦那惨白的面色,秋盛也很担心秋麦,连忙追上陈慧芳。
陈慧芳却没理会他,直接冲进了屋里,周菊还眼明手快的掏出火石点了油灯。
“兵匪都走了些日子了,继奶奶这总算是回来了,您一去这么久,知道的明白你是去了姑姑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下我们秋家一家子,去给我们找个后爷爷了。”秋麦艰难的坐起身子,先发制人,趁着陈慧芳和周菊开口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死丫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个德行,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陈慧芳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说得这么不堪,老脸一黑,举着手中的棍子就要朝着秋麦打去。
“好啊,你打啊,我倒是想要请里正来评评理,继奶奶为何要拿出我秋家的家法来打我。”
“你还有胆请里正来评理,哼,你对长辈如此不敬,难道我这个做奶奶的打不得吗?”
“打得,不过继奶奶你可要想好了,您这一打,我定然会把这事儿闹到里正哪里的,到时候我肯定会顺便说点儿别的,继奶奶啊,兵匪来时,你丢下我们秋家一家子就跑了,你跑的时候可想过祖奶奶(秋麦爷爷的母亲),祖奶奶可一直生病卧床呢,兵匪来的时候,是我哥哥把祖奶奶背进地窖的。”
人言可畏,媳妇不伺奉老人,在这个时代是要受千夫所指的,婆媳矛盾,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婆婆说的都是对的,媳妇只能自己乖乖忍着。
陈慧芳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秋麦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气得举着棍子的手不停的颤动。
“您这一跑,回来了又这么一闹,只怕全村子的人都知道您不孝敬婆婆。”秋麦说着,又转头看向周菊,接着道:“我看三婶也可以跟你学学,等以后被虐待的就是您了。”
“你,婆婆,这死丫头,牙尖嘴利,满口胡说八道,我自然是孝顺婆婆的。”周菊一个慌神,连忙辩驳。
“咦,不对,祖奶奶您跑了这么久,不会真给我们找了个后爷爷吧。”
“你这死丫头,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我……”陈慧芳举着手中的棍子,始终都没有打下来。
她离开了这么久,说是被女儿接走了,可她的确实在兵匪入侵的时候丢下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