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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唯一能阻止婚礼举行的办法,也是我早就想好的退路,是唯一不会再让你继续被逼着嫁给曾莫言的办法,只是委屈了你。”
我摇头,“不委屈不委屈。”
她吸了口气:“虽然毁了名声,但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的妹妹,一定会遇见一个值得嫁的人,他不会在乎那些,能海纳百川包容你的一切……”
姐姐淡雅的笑了一下,最后视线落在母亲的身上,她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声‘妈’。
“夏夏……”母亲哭泣着上前,来到床边。
姐姐将我的手与妈妈的手放在一起,她说:“妈,你就成全了悦悦和苏凡吧,爸爸的死跟他们没有关系,你若是要怪,就怪我,是我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别再为难悦悦了。”
妈妈捂着口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打在我的手上,她艰涩的点头:“嗯,我不为难他们了。”
姐姐微笑:“这就好。”
她又对我说:“我走了,母亲就靠你了……”
我摇头,“不……”
我想说你走了我也不要管她了,我想跟她赌气的,好像只要我赌气,她就不能离开似的,可是我刚说出一个字,她整个人就变了,脸色煞白,急促的喘息,就像空气不够用一样。
“姐,你怎么了?”我抓着她,母亲也抓着她。
“夏夏你咋了这是……”
姐姐抓着我,脸上的表情痛苦隐忍的揪成了一团,她虚弱的喘息,给人一种她下一刻就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的感觉,她紧紧的抓着我,对我说:“苏凡……叫苏凡……”
我想也没想,忙跑出去叫苏凡。
我出去的时候苏凡在走廊上抽烟,背对着我,颀长的背影儒雅而疏淡。
“苏凡……”我带着难过悲伤的情绪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我姐叫你。”
苏凡转身看着我,俊隽淡雅的眉宇皱了起来,静了一下,他这才走进去。
我姐一看见苏凡就像是浑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苏凡,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再给我一口好不好……给我个痛快的死法。”
苏凡沉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姐。
“求你……”我姐悲戚的哀求。
我瞪着眼珠子震惊的看着这样低微哀求的姐姐,痛在四肢百骸的蔓延难以置信。
我捂着嘴:“姐你……”
我震惊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想那么深,见自己的女儿这么痛苦,她哭着对苏凡说:“她要什么你就满足她吧。”
“妈……”我拽住妈妈,摇着头低泣:“不能给,姐姐要的东西不能给。”
妈妈不听,只知道女儿难受了她心疼,她看着难受:“为什么不能给?她都这样了。”
姐姐还在床上抽噎,喘息,挣扎,抽搐,在痛苦中浮沉。
“不能给。”我咬着唇瓣还是那句话。
姐姐狼狈的翻滚,“苏凡,求求你,给我吧……”
听着姐姐的哀求声,我心如刀割,我拽住苏凡,有些失控的吼道:“我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样子,我不是没有见过,以前我混迹酒吧的时候,就见过那些人这样,因此她这副样子我一下子就镇住了,难以置信她会染上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苏凡抱住失控的我,拍着我的背给我缓气:“我从任中白那里把她接过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我流着眼泪的眼睛双目赤红,狰狞而血腥,任中白!任中白!
我要杀了他!
“夏夏……”母亲担心的惊叫。
我转身,就看见姐姐已经在双目翻白。
我从苏凡的怀里挣脱出来,仓惶吼叫:“医生,医生……”
苏凡扣住失控的我,对我摇头:“童悦,没有用的。”
他叫我安静,叫我淡定,叫我不要激动,可是我怎么能不激动?
在痛苦中,姐姐最后闭上了眼睛,再无一丝气息。
“夏夏!我的女儿啊!”母亲像是不信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死了,呆愣了一下,这才撕心裂肺的吼叫出声,她悲怆的声音响在病房里,震耳欲聋。
那一声过后她就晕倒了,我忙奔过去扶住她,“妈妈……”
在这个凄凉的夜晚,姐姐走了,妈妈病倒了。
上次父亲离世,她没有病,哪怕是几天不进食她都不曾生病,可是现在,她病倒了,发烧,昏迷,这一睡就是好几天。
苏凡很忙,公司的事情他要忙,楚楚的事情他要过问,我姐姐的后事也是他在处理,我和母亲他要操心,我想他一定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但是在他的脸上,我依旧没有看见慌乱,依旧是一派的淡定沉稳。
这样的他给了我一丝安定和安全感,让我也莫名的沉静下来,不再因为母亲的昏迷不醒而感到急躁,我守着她,将她照顾的很好,我安静的等着,等她醒来。
果然不负所望,妈妈终于醒了,她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我躺在沙发上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见她叫水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忙坐起来跑到床边,见她真的醒了我激动的热泪盈眶:“妈……”
“水……”她虚弱的沙哑道。
我忙去倒了杯温水过来,扶起她给她喝下。
她喝下水,然后双目空洞的问我:“你姐姐呢?”
我不敢看她,红着眼眶别开眼。
母亲吸着气抽噎起来,“我的夏夏,她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走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咬着唇瓣,眼泪夺眶而出。
后来我听医生说了,我姐是吞了安眠药,一整瓶安眠药都被她吞了下去,哪怕最后得到了救治,最终还是晚了,如果不是及时,我只怕是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想到那些日子以来我给姐姐打电话时她对我的冷嘲热讽,其实她不是想对我冷嘲热讽,她是不想我管她的事,不想我发现她的情况,不想让我知道她不好,所以她用冷漠逼我,不让我靠近。
我问苏凡,为什么不告诉这些,他说,因为我姐姐不想我知道这些,同样的,他也不想我知道,他说,因为他不想看见我难过的样子。
我想到姐姐当时的煎熬呜咽起来,她一个人孤独的沉受着那些,得多煎熬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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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童悦篇:你现在还有我这个家
怪不得她会选择自杀,因为她扛不过,那得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在患有忧郁症以及精神失常的情况下沉受那样的折磨?
我最后仰头倔强而阴狠的看着苏凡,我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任中白血债血偿。”
苏凡温文尔雅,轻描淡写的说:“好,我帮你。”
姐姐下葬这天是个阴天,并且下着蒙蒙细雨。
我抱着姐姐的骨灰,苏凡给我打着伞,妈妈走在前面。
她的病还没有好,但是为了让姐姐早日入土为安,她扛着病来给姐姐送行。
苏凡安排的很好,将姐姐的墓地买在了父亲的边上,我很感激他,对他的感情也随着这些暖心的小事而更深一分。
送走姐姐回去的时候,在车上,母亲抽泣着又昏迷了过去,并且又发起了烧。
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我有些急:“苏凡,我妈又昏了,她好烫,好像又发烧了。”
能不发烧吗?她本就病没好,后来又淋了雨,吹了风。
苏凡透过上面的镜子看了眼后座的我们,拿出手机对我说:“不要急。”
说着,他给医院去了通电话,因此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了,母亲在第一时间被送去诊治。
我也是一身疲惫,晕眩了一下,苏凡扶着我,搂着我找了个地方坐下,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小憩,闻着他身上舒适的气息,我开始眼睛打架。
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很累。
当我醒来的时候,面对着熟悉的天花板,我有些困惑,我不是在医院吗?我怎么回来了?我妈呢?
外面依旧是阴天,乌压压的,因此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坐起身,床边放着一双新的棉拖鞋,我穿上下楼就闻见一阵饭香,是清新的小米粥味道。
我走到厨房,果然就看见苏凡在做饭。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围着围裙的他,但是依旧觉得好看。
粥似乎是好了,他关上火,取下围裙转身就看见我站在门口。
他道:“正想叫你起床吃饭呢。”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问他:“现在是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