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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着头,不停地挣扎,试图甩掉那张封住我的嘴一股怪味的胶布,但是任我用力,那东西就是死死地黏在我的嘴巴上,怎么也弄不掉,反而是让我有些头晕起来。
好在架着我的那两人紧紧地抓着我,我晕眩了一下,踉跄了两步,险些从游艇上掉下去。
游艇远离岸边,海风呼呼而过,吹乱了我的长发,冰冷的海风将我的体温冻结,反而让我平静了些许。
我承认我自私了,我不想让苏墨暴漏身份,所以才对着电话吼出了那样的话。
即便如此,我依旧十分忐忑,我不知道苏墨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告诉冯彦博他才是苏墨?
我觉得他这样做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我的神经没有一刻不是紧绷着的。
游艇开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那边高山峻岭的山岸变得格外渺小,像是一条绿色的线蔓延在海边。
冯彦博只给个苏墨四十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在站在游艇的边缘吹着冷风,冯彦博却悠哉游哉的坐在游艇里优雅享受地品着红酒,满脸恣意的浅笑。
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眼睛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像游艇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过紧绷,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就开始疲倦发酸,甚至出现了幻觉,总觉得看什么都像是游艇。
直到,那艘白色的游艇终于从海面上呼啸而来,我的眼睛这才终于得到解脱。
但是这次被揪起的是我的心,即将发生的一切是未知的,我很不安。
真怕,来的人是苏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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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叶楚楚,你给老娘滚出来!
在我紧绷的神经中,那艘游艇缓缓靠近,我也看清了站在游艇上的那两个人,一白一黑,形成鲜明的对比,两种不同风格的人物,都是绝代风华的人,如同桃花三千,灼灼其华般鲜明而慑人夺魄。
看见他将季流年带来,我在高兴的同时又感到难过,高兴他最终没有自己站出来,难过是因为我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出卖自己的朋友,而且还是让自己的朋友来为自己顶罪,想必他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我甚至能远远的从他那双沉静内敛的眼中而看见他心底深深的疼痛和道德的撕扯。
季流年沉稳的声线高高扬起:“我来了,你放了她。”
听见声音,早就已经出来的冯彦博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身为莫老大的苏墨,脸上的笑容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又有些情理之中的淡定,他对苏墨说:“如果你愿意开枪打死他,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说着,他从手下手中拿过一把枪,远远地抛了过去。
接抢的不是苏墨,而是季流年。
季流年先一步伸出手接住抢,却将抢头对准了这边的冯彦博,冷冷说:“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就崩了你!”
在季流年拿枪对准冯彦博的同时,已经有人拿起枪对准了我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和血腥气,让我紧张害怕。
怎么会不害怕?生死也不过是一线之间,紧张是肯定的,而且他们手中拿着的是杀人的工具!
我紧咬着牙关,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心跳的厉害,也害怕的厉害,我却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不管结局如何,只要苏墨没事就行,只是初初……
我不能再陪伴他了……
如果乔灵研究不出解药,我想,我们母子应该也不会分隔太久。
生怕枪会走火,我紧张地掐着手心,整颗心都是提着的。
呼啸的海风像是一只怪兽在嚎叫,我却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要跳出来的声音。
冯彦博气定神闲的威胁:“你试试看,看看谁先打爆谁的头。”
气氛安静下来,再无人说话,双方人僵持着。
冯彦博像是已经消耗掉所有的耐心,冷凝道:“莫老大,要女人还是要兄弟,你自己选择。”
季流年手中的枪已经垂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冯彦博,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杀了他。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放过她?”许久之后,季流年才沉浸的扬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我头一次听见冯彦博这么铿锵有力的说话。
“有莫老大在,我也不怕你不信守承诺。”季流年艰涩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说着,季流年就抬起了那只拿枪的手,试图自杀。
明知道他那些话是做戏,不是真的,只是为了隐藏真相,而我却还是震撼了,毕竟,他是因为我才走上了这条路,因为我才要面对生死。
在今天这场战争里,季流年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他不该死的!
因为我的自私,我有些后悔起来,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啊!那也是苏墨的朋友和兄弟啊!
我怎么可以让苏墨背上这样不道义的罪名?
我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想要叫苏墨阻止季流年,不管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都不该用他的死来换我的命,该死的那个是我,而且我本就已经命不长了不是吗?
我心一横,死就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有的话堵在我的舌尖,我却说不出一句来,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硬是急出了一脸的泪水来。
当季流年举起枪,苏墨拦住了他,两个人挣扎起来。
两个人都在叫放手,两个人都是怎么也不愿意放。
见苏墨出手阻止季流年,我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些许,心想苏墨出手,季流年应该会没事,却不想一声枪声响起,现场的人都愣住了,我呆呆的看着那两个人,心都惊到了嗓子眼儿,我看见有血缓缓落下,滴答滴答的落在夹板上,白与红的对比,刺目而鲜明。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惊恐的眼睛,谁受了伤?
我看见苏墨有些呆的放开了季流年,像是在查看谁中了枪,季流年的身体往后仰下,坠落海中,鲜血晕染开来,瞬间染红了小片海水。
我颤抖起来,很想大声的说不!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坠入海中不知生死。
亲眼看见这样的场景还不够,心眼儿多的冯彦博对自己的属下说:“去看看死了没有。”
于是有人立刻跳入水中,去查探季流年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那人游了上来,对冯彦博点了一下头。
我跌坐在夹板上,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夹板上,一身风霜,阴冷无比的苏墨,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栏杆上,像是恨不得将栏杆捏碎。
冯彦博笑了起来,心情愉悦地拍着手心,他含着笑意的声线激扬地扬起:“你应该感谢我才是,为你彻底消灭了一个十分有威胁的情敌,这个女人,是你的了。”
他对苏墨做了一个飞吻:“再见!”
游艇靠岸之后,冯彦博就将我扔下,自己带着人走了。
我站在岸边,望着依旧停在海上那属于苏墨的游艇以及他的那一个白点,说不出的刺痛荒凉。
我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但是,似乎,这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甚至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看着那一点,希望他能不那么难过。
我在岸边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的身影才缓缓的出现在视线中,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我的手依旧被绑在身后,嘴上的绷带也没有被撕掉,我就这么奔跑着冲进海水中迎了上去。
跑着跑着,我狼狈地跌在海水里,呛了好几口水,难受的不行,但是我依旧使尽浑身的力气爬了起来,不顾湿透的衣服,不顾身上的寒冷奔向那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短短的距离里跌倒了几次,每次我都咬着牙再爬起来。
直到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苏墨扛着奄奄一息的季流年,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低哑的说:“回去吧。”
简单的三个字,麻木的让人感知不到他任何情绪。
音落,他扛着季流年与我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想嚎啕大哭,封住嘴的胶带却让我发不出声音。
我麻木地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秤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才有些呆呆愣愣回神,发现苏墨早就已经不在。
“夫人,莫少让我来接你回去。”
秤砣将我手上和脸上的绷带揭开,那丝扯着皮肉的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