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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败军之将,见到吴侯为何不跪?”人群中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冲廖化呵斥道,原来坐在中间的人便是东吴之主,掌管东吴二十年之久的孙权,经此一役,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父兄都未能实现的夙愿。廖化心道横竖一死,所幸厉声喝道“我乃汉将!不跪蛮夷之主!”此言一出,东吴文物百官怒不可遏,刚刚那个文官气得颤抖着指着廖化说道“败军之将还敢言勇?”廖化没有理会这个江东腐儒,视死如归的看着孙权。只见孙权右手捋着胡须,竟然赞许的点了点头,“廖将军视死如归,真将军也。”然后竟然端起一个酒樽亲自走下台阶,吕蒙刚要阻拦,孙权却摆了摆手,孙权径直走到廖化面前将,“廖将军,天气酷寒,请饮了此爵。”“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廖化将头扭到一旁。孙权笑道“怎么?将军怕孤在酒里下毒?”廖化一听,抢过酒樽,但却没有立即饮下,只见他双手举樽向着北面,流着眼泪说道“关将军,少将军,周兄弟,国山兄,阙穗你们饮了这樽酒,廖化稍后便去见你们!”然后将酒倾洒在地。孙权见状感叹道“廖将军果然是忠义之人,云长公死也瞑目了”廖化默默不语,孙权接着说“廖将军,这人死不能复生,我本无意取云长公之命,奈何云长公太过刚烈,可惜可惜如今荆州已重回我东吴,廖将军何不归于孤之帐下,廖将军可以继续守卫荆州疆土”
“吴侯,廖某有一事向请问吴侯。”廖化突然说道。
见廖化称自己为‘吴侯’,孙权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廖将军请问。”
“关将军父子是死于何人之手?”
孙权一怔,但是还是说道“是孤部下潘璋率兵埋伏于麦城小道,潘璋之将马忠斩云长公父子的首级。”说着孙权看向身后,廖化望去原来那日手持青龙偃月刀的东吴将领便是潘璋,在他身旁一个战战兢兢的年轻将领,想必那人便是马忠,廖化点了点头,“吴侯只需答应我两件事,莫说是让我归降,就是让我立即死在此处,廖某也绝无二话。”
孙权一听大喜,“廖将军言重了,敢问是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厚葬关将军父子及部下所有殁于此次战役的将士。”廖化正色道。
“廖将军果然仁义忠厚,不用廖将军说,我也会厚葬云长公及其将士,敢问另一件为何事?”孙权见廖化提出这么一个‘顺水推舟’的要求,孙权心花怒放。
“另一件事”廖化顿了顿,“我要吕蒙、潘璋、马忠、糜芳、还有傅士仁的项上人头,去祭奠关将军等人的在天之灵!”廖化说完,只见孙权的脸立刻变了颜色,而其他文武众将或捧腹大笑,或不屑一顾,这时吕蒙缓缓起身,走了下来,“廖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输归降了便要取胜者的首级,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对啊,关云长不识抬举,你竟然敢要我的头?”人群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傅士仁竟然狐假虎威的叫嚣道。廖化怒目而视,傅士仁吓得连忙禁声。
“为将者,不堂堂正正一决雌雄,搞那些身披孝服如丧考妣的把戏赚我城池,真乃鼠辈!”廖化自知孙权绝不会为了自己砍哪怕是糜芳和傅士仁的脑袋,所以只求速死,故而以言语刺激吕蒙,吕蒙假扮客商白衣渡江,廖化却以‘身披孝服’‘如丧考妣’这样的字眼比喻,东吴众将自然是气愤不过,吕蒙也有所不快,不过自从其听从孙权的建议阅读经史,已经不似早年急躁莽撞,故而没有立刻发作。
“吕子明,昔日鲁肃大都督临终之时曾经劝告你要恪守孙刘联盟,你竟然敢私自毁约败盟,置兄长临终之言于不顾,实乃卑鄙小人也!”廖化大声骂道。
“你!”吕蒙突然拔出身上的吴钩,抵住廖化的脖子。孙权连忙抓住吕蒙,“子明”吕蒙两眼血红“好他们的头是他们自己的我吕子明无权替他们答应你不过我吕子明的头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拿去的来人!”说罢吕蒙大吼道,几个士兵上来,“我吕子明不杀束手就擒之人,给他解开,今日你我就一定生死!吴侯,若是我死于此人剑下,诸位请不要为我报仇,我的首级任由他拿去!”
“子明,你怎么耍起小孩子脾气了?”孙权哭笑不得,其余众将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大都督,有道是困兽犹斗,何必和他计较?”
“诸位请勿复言,来人取剑来!”吕蒙坚持道。这时那个白面书生也走了下来,对孙权耳语几句,孙权点了点头,“好吧,刀剑无眼,子明你多加小心。”
来人将廖化身上的镣铐解下,一名军士取来一柄吴钩来,廖化看都没看一眼,厉声说道“我为荆楚之将,只用楚剑。”吕蒙示意应允,稍许那军士取来一柄楚剑,孙权心生轻蔑,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那吴钩虽然名为‘剑’,但形似剑而曲,犹如残月,堪比西域弯刀,适合大开大阖的劈砍之状,而楚剑柄窄而剑身厚重,使用起来需要相当灵活的腕力,而廖化元气尚未恢复,显然胜负已经分晓。廖化取来楚剑,刚刚接在手里廖化便感觉有些吃力,这些日子虽然已经伤口已经痊愈,但是双臂仍然不能使出力气,廖化只好两只手握住剑柄。
对垒开始,吕蒙不由分说当头劈向廖化,廖化举剑格挡,铛的一声,吴钩与楚剑发出激烈的碰撞,廖化整个身子向下一沉,双臂顿时发麻,廖化猛地用剑拨开吴钩,直刺吕蒙,吕蒙挥起吴钩直劈向来剑,又是铛的一声,楚剑竟然被吴钩一刀段成一长一短的两截,廖化却毫不退却,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疯的豹子,向吕蒙作出疯狂却毫无章法的攻击,而吕蒙则优雅从容的将这些散乱的剑招一一化解,廖化力不从心,吕蒙趁势几刀砍到廖化身上,虽然吴钩劈砍到敌人要害不至于立即让人致命,只能在其身上增加几道伤口,但是这几刀却使廖化气力尽泄,廖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众人一见纷纷大喊“大都督,杀了他!”孙权和白衣书生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不置可否,“廖化,你现在只要给我吕子明磕三个头,我可以替吴侯答应你,放你一条生路,并且厚葬关羽,至于我的命你今生是无法取走的了”吕蒙自信满满的说。
廖化跪在地上,身上鲜血直流,突然他挺直了身体,吃力的说道“好好请放我廖化一条生路”然后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众人大笑,而孙权却摇了摇头,他原以为廖化是一条硬汉,却不知面临生死,他还是会跪地向对手磕头求饶,这样的人他也没有兴致将其收归帐下。廖化抬起了头,脸上毫无羞耻之感“请厚葬关将军”咚,又是一下。吕蒙得意洋洋,廖化抬起了头,嘴里小声说着“你的命你的命”吕蒙没有理会,廖化再度慢慢的俯下身子,眼看就要磕第三个头,“我非取不可!”廖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声如平地惊雷,众人未料到已经气力殆尽的廖化竟然还有如此底气,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廖化手中突然抛出一物,犹如一颗流星射向吕蒙,吕蒙连忙挥起吴钩格挡,当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飞来之物直接贯穿了吕蒙的咽喉,从颈后穿出直接钉在大殿的柱子上,而廖化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在这一掷上,咚的栽倒在地,吕蒙也随之轰然倒地,众人上前却见吕蒙的脖颈已经鲜血四溅,原来廖化趁着磕头的时候,将已经断掉的一截剑尖握在手里,趁着众人大意之时,孤注一掷。吕蒙满嘴鲜血,由于喉管已裂,吕蒙声音断断续续“呵鱼肠之剑以吴之典故杀吴之臣也呵妙妙”然后头一歪,就这样死了。霎时间,文武百官哭声一片,一些武将拔出刀来准备上前,想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廖化大卸八块,不料却被孙权喝住,孙权流着眼泪“大都督既然有言在先,生死由天,尔等不可造次”就在众人还要说话的时候,从殿外传来侍从的声音“许都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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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2)
来使带来了曹操的敕令,除了褒扬孙权间接的帮助自己解了襄樊之围,还请求孙权交还于禁以及先前合肥之战被俘的曹军将士,孙权还沉浸在失去吕蒙的悲痛之中,对于这些要求也无暇顾及。而此时张昭又从江东渡江而来,孙权连忙召见。
张昭已经六十四岁,然而身体依旧十分硬朗,孙权长兄孙策临终之时曾留下遗命………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然而昔日赤壁一战,因张昭力主言和却最终未被孙权采纳,故而长期远离了权力中心。但是张昭依旧是江东名士,故而孙权仍然对其恭敬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