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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淳感到整个人都像一根羽毛一样,轻盈的随风而飞,他听见长江水的翻滚之声,就像万马奔腾的感觉,又像是巨兽的咆哮,就像这个乱世一样,深藏的躁动迟早有一天会爆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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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高大的祭坛,四角摆放着黑铁铸造镶有兽首形状的巨大香炉,一人负手而立,黄色的巾帽,一脸劲虬,黄色的披风下一副竹片链甲,静静的注视着祭坛下面躁动不安的人群,这个人就是张曼成,南阳之地的黄巾军首领,被称为太平角的‘神上使’。
廖淳站在同是头裹黄巾的人群之中,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其他人那种癫狂亢奋之色,劲风猎猎,吹动着黄色的巾幔啪啪作响。只见张曼成拔出腰间的长剑,另一只手夹着一道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向上一抛,长剑直指天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霎时间那道薄薄的符咒突然变成无数黄花,金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黄色的河流’终于在那一刻咆哮,此刻廖淳终于明白了,他已然成为了黄巾军的一员。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廖淳转过头,一个老书生模样的目光呆滞的念着,黄色的头巾和他搭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而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兵刃,而是一把掘地的锄头!廖淳环顾身旁的人,他们的手里镰刀,锄头,甚至木棒。而这些人全然忘记了自己简陋的兵器装备,都忘我地宣泄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呐喊刺痛着廖淳的耳膜。
而廖淳,两手空空,他想祭坛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张曼成的身后出现了两名副将模样的人,一人黄巾裹头,眉间尽显心机,身着暗灰色竹甲手握长槊,他叫赵弘;另一个人,额前一道黄色细布,唇下两道细细的胡须,褐色的兽皮甲,手里一柄刀背厚重的朴刀,他叫韩忠。
大良贤师张角教徒唐周泄密,渠帅马元义车裂东都洛阳,太平教提前举事,位于南阳的神上使张曼成,部将赵弘,韩忠,孙夏等人聚南阳万人起义。上天给廖淳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他则成了一个荒谬的组织的马前卒。
就这样,这个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太平道教犹如无数只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冲向刘汉王朝这棵已经渐渐腐朽的大树,廖淳也和这些癫狂的人一样开始了反对东汉王朝的斗争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个老书生始终目光呆滞的重复着一句话,他抓着锄头的手不停的颤抖,身边的一个百夫长厌烦的皱了皱眉。
“老鬼!聒噪个鸟!”百夫长呵斥道。
但是这个老书生仿佛痴呆了般依旧喋喋不休,也许他不会想到一生恪守于君礼之节的他最终也会‘迫于生计’走上这条‘叛乱之路。’
育水河子伏牛山东麓缓缓而下,清澈的山泉冲刷着两岸的沙石,南阳郡,依偎在这条河流之西。只是不久之后这条纯净的河流和这座古老的城垣都将被无尽的血色所侵染。
早春的南阳郡,拂晓时分,清冷的气息依旧吹打着这座沉睡中的古城,城楼上的卫兵两眼稀松的在城垛处张望,远处的山坳间一片寂静,卫兵懒散的伸了一下懒腰,忽然间卫兵猛地一激灵,因为突然有一种声音从山坳中传来,由远及近。卫兵咽了一口吐沫,将头伸向前方。
犹如山崩一下,仿佛有上千人马向这里飞奔而来,山坳间霎时烟尘四起,那响声更加清晰,只见无数头裹黄巾的人马向这座小城杀来,只有少数人拥有兵刃,绝大部分的都是那些简陋的农具,但是这如此壮观的景象让这个可怜的卫兵吓傻了眼,他只看到一股犹如无数巨蝗迎面扑来,那些头裹黄巾仿佛都像被是了魔法的尸兵,血红的眼珠,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这个士兵想转身去点城楼上的烽火,不料一道银光伴着凌厉的风直飞上城楼,卫兵突然感到眉心一凉,然后七窍感到无比咸腥,卫兵向后缓缓倒去,瞳孔里最后的影像便是那山坳中飞出的无尽‘飞蝗’…
南阳郡的城门固然坚固,然而无数‘飞蝗’反复冲击,那城门不一会便被撞开,‘飞蝗’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进了南阳郡,而廖淳行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赵弘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长槊,叫嚷着带领着他的部下冲进了城内;看着孙夏一脸亢奋的招呼着同样癫狂无比的黄巾军向城里奔去,而我却毫无喜悦之感,廖淳慢慢的向城门走去,厮杀声,哭嚎声,抢夺声无数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来自地狱的哀鸣;一片火光直冲云霄,南阳郡城的上空霎时间被点亮,南阳郡城霎时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马蹄铁践踏着无辜的南阳民众,无数血浆喷溅在各处,因为极寒而发狂的的黄巾军就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一样冲向同样受着饥寒困扰的南阳民众,屋舍被焚烧,黑烟弥漫。随处都能看见那些为了争抢粮食的义军大打出手,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纵马狂奔,死伤者无数。
“喂,小兄弟,快过来啊,这有好东西!”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肩上扛着祖布袋子,从一家燃烧的店铺出来。廖淳缓缓的走了过去,十几个黄巾军扛着米袋叫嚷着从店铺里面出来。一个老丈犹如石像一般坐在焚烧的的窗楣下面,他应该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他的脸上没有悲愤之色,任凭那些发疯的野兽掠夺自己的东西。上前想扶起这个老人,不料当廖淳刚触碰老人的胳膊时候,老人像触电一般猛地推了廖淳一把,本来已经麻木的脸上突然聚起无限愤怒,大吼道“你们这些天杀的黄巾贼!”
这一刻,廖淳感到全身仿佛坠入冰窖,心内无比的凄寒,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走向了已经是一片火海的店铺…
廖淳无言的走在这条街上,身边尽是肆意掠夺的黄巾军,无处不是燃烧的屋舍,战马嘶鸣伴着哭嚎声声,血腥味沁透在空气中,他虽然没有抢夺任何东西,没有伤害任何人,但是廖淳却被冠上了一个可憎的称号―黄巾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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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干冷的空气已经将昨日的血迹风干,商铺大多已经洗劫一空。城楼上,金黄色的旗帜在萧瑟的风中飘动。街上有许多具尸体,有地方官军的,也有那些同样和黄巾军一样贫困的人。
廖淳和几个黄巾军清理着街上的尸体,每当他看见那些永不瞑目的尸体的时候,廖淳感觉仿佛有无数幽怨的魂魄在他耳边发出渗人的哀怨,让我不寒而栗。
“嘿!快看,这是什么!”在廖淳身旁的一个黄巾军面露欣喜之色,他凑了上去。这个和他同样负责搬运尸体的黄巾军指着尸体堆里面的一具尸体。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上去是一个官宦之家的女眷。身上穿得非常讲究,只可惜死于非命。
那个黄巾军走上前去,翻着那具尸体,我心里一阵厌恶。因为廖淳听说动死人的东西非常不吉利。廖淳没有和他一起去动尸体,只是站在一旁。那个黄巾军抓起那个尸体的手腕,一副金子打造的手镯,那个黄巾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拽了几下,但是手镯没有拽下来。那个黄巾军从腰间拔出腰刀,猛地向女人的手腕砍去。只听“咔嚓”一声,明显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廖淳怒目瞪着他,辱人尸体,与禽兽何异。那人拾起手镯,猥琐的用牙咬了咬手镯。当他再想翻那具尸体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了廖淳。他咧着缺颗门牙的嘴笑了笑,“嘿嘿,我懂,见者有份,嗯,嗯,对了,这个给你吧。”他指了指女人头上的一枚头钗,廖淳将头扭向一边,没有理他。他讨了个没趣,继续翻着。
这个时候,一些同样搬运尸体的黄巾军看见了他反常的表现,纷纷凑了上来,一哄而上,纷纷加入了抢掠之中。那个黄巾军显然没有料到这些,气得他大骂“干什么!干什么!是老子先看到的!”只可惜其他人听不进这些。很快抢夺变成了互相厮打,当一根珠链被七八个人抢夺,线被挣断,圆润的珍珠散落在地上,这些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鼻子里冒着热气,在地上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散珠。很快,这具尸体被弄得稀烂,就连身上的绸缎也被这些如啃食尸体的鬣狗撕得一丝不剩…
廖淳冷眼看着他们争抢,没有任何反应。很快这些刚才还因为争抢弄得你死我活的黄巾军,在个得所需之后不顾鼻青脸肿的窘迫纷纷相视大笑,而这人世间的丑态纷纷被我看在眼里。
过了一会,一阵马蹄声让所有人停止了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