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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西枫苑,非白早已等候多时了,无奈道:“你身子要紧,不要到处去跑。”
我不悦地诘问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瞒我?锦绣和非流怎么样了?”
非白摇了摇头,“我已派昌宗前往查探,可是原奉定已带着他们不知去向了。”
三月初五,齐放回来了,进宫前来密报,“回主子,我本想查查陈玉娇的死因,但是有人早一步秘密把陈玉娇给挖出来烧了,一点渣子也不剩,随葬的金锭也不见了,我派人查了半天,才有暗人传话说是刑部直接下的命令,理由是怕传然疫症,这事儿我看有些蹊跷,陈玉娇不像是溺毙那么简单,凶手这是毁尸灭迹。”
为什么会有人会看不顺眼陈玉娇?我这样想着,齐放却低声地说出了我的想法:“可能有人不想让主子查到身世。”
这个人是谁呢?
不好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自从司马遽去世后,我本想遵守同司马遽的约定,以重阳的伴读为名接小彧上来,可是非白为难地说现在瑶姬夫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一时半刻都离不开小彧,珍珠也确认了这种说法,我只得暂时作罢。然后孕妇的本能苏醒了,我开始嗜睡起来,一天里倒有大半是睡的。林毕延越来越沉默,只对我说因我身子本就弱,怀孕初期又遇上明风卿的毒杀案,胎儿受到惊吓,又经故人离世之痛,情绪也需调整,必须得好好静养。我只得将生意全交给小放打理了,一门心思睡大觉。
四月初二,春风扑面, 百花盛放,一片姹紫嫣红,犹以樱花最是绚烂繁盛,非白着人在麟德殿的两行大樱树底下开樱宴。那最大的一颗樱树正在大风亭边上,大风亭中有活水机关,正好可用来曲水流觞。
那日我比较清醒,听说最近一直在家中作画的大诗人蔡敏也给非白面子出窝了,我便欣然前往,席间我仍是哈欠不停,但听非白与十八学士还有齐放他们斗诗倒也别致。不亏是大诗人的蔡敏,不一会儿又赢了,这回还把少年成名的圣上也斗倒了,我看非白倒是越挫越勇,只笑着让冯伟丛把一个花样儿的金锭赏给蔡敏。
蔡敏向来孤傲,倒也不急吼吼地把金锭子收起来,只放在一边,微笑着拱首谢恩。
这时一片樱花飘在我的鼻尖,非白拉着我,笑着亲自替我拈下那片嫣红。
非白脉脉地看了我一阵,要求以“花颜”为题,以“瓣”字为韵作七言律,誓与蔡敏斗到底。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起身更衣,走过蔡敏时,不小心踢到了他那枚宝贝金锭,便着小玉拾起来,还给蔡敏。我们走出麟德殿,一路上小玉咕哝道:“圣上最近也忒大方了,这颂莲金锭,内务府统共就御制了十锭,好家伙,今日里,一口气就便送了五锭。”
我打趣道:“小玉的眼神可真够好的,隔那么老远看得够清楚啊,确定全是颂莲金锭?”
薇薇也撅着嘴笑道:“你就吹吧,离那么远我连蔡先生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呢。”
小玉高高地扬起头,傲然道:“那是,先生忘记啦,那可是我亲自设计的,一准没错。自打进了国库,上回先生说样子好看,顺手取了一两,结果赏给陈玉娇,剩下的全交给冯伟丛了。”
她略有些气鼓鼓道:“上回我想给夕颜公主,这冯伟丛小气得也只拿出四锭来。”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时没留心,肚子笑抽筋了,便痛得站不稳,小玉和薇薇吓得忙送我到就近的宫房殿休息,等我躺下,才发现我们竟然进了非白天天同韩先生约会的地方,崇元殿。
崇元殿的奴婢们急忙伺候着,薇薇趾高气扬地让奴婢们送上花密水。
我喝了些花蜜水,便让人出去,躺在湘妃塌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感觉肚子不痛了,正想叫人进来,看到非白的书桌上一堆折子,有点儿乱,就站起来,亲自帮他收拾一下,一抬头看到对面墙上正挂着一幅他当年为我作的春闺赏荷图,不由心中一热,难为他时时刻刻把我记挂在心上。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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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287 红莲孽火生(3)
我便满心甜蜜地走上前去为那幅画拂了拂尘;我袖子里的倾城突然窜出来;跑到茶几上然后一下子隐到那幅画后面;咦;我正要掀开画把倾城赶出来,不想那画一下子缩了上去;露出一个暗阁,倾城叼了金如意站到我面前,我一下子愣住了。
倾城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小小的鼠眼紧紧地盯着我,又叼着金如意向前凑了凑。 我只得接下来;往暗阁的锁空中一插,暗阁立时打开;里面放着一些黑梅内卫送来的秘件,都是些朝中重臣宴饮对答录,想是非白不放心,着内卫监视,我正要关上,看里面还有一个银线香囊,咦?非白哪来这么个香囊,我取来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正安然放着一枚黄澄澄的颂莲金锭。
我的脑袋一下子开始发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颂莲金锭因为小玉设计得实在繁复,所以制作工艺的难度偏高,统共只得了十锭。上回长安之盟,送给夕颜四锭,今日五锭赏给翰林学士们,连着陈玉娇身上的一锭,正好十锭,可是陈玉娇落葬时,我没有取回那枚金锭,然后她的尸身被秘密火化时,那枚金锭不翼而飞,却原来在非白的暗阁里,难道暗中将陈玉娇杀害并毁尸灭迹的是非白?可为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西枫苑,一声不响地躺倒在赏心阁。
酉时,非白回来了,他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等了你好一会儿呢,小玉说你在崇元殿歇了好一会儿,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呢,脸色这样差!”
“我刚问过薇薇了,你今儿一天都没吃东西,”非白端着我最爱的汝窑盏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细细哄道,“再辛苦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喝点珍珠蜂蜜水吧。怎么了,今天朕赛诗输了,你不开心啦?”
“你在那里瞪着我做什么?”曾经让我迷恋的那绝世笑容却在心里激起无限的恐惧,他状似不解地看着我,歪头凝着我,然后调侃道:“莫非你想吃我?”
我也笑了,微微推开那盏蜂蜜水:“非白,先帝派陈大娘送我们小五义进西京时,你那时可知我们几个的身世?”
非白皱了皱眉,“这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你问这个作甚?”
我哦了一声,又躺了下来,“我这几日老是嗜睡,也不知道锦绣他们怎么样了。”
“你可知道这回奉定不但害死了阿遽,还打死了亲父,”非白冷冷道,“我已经给过奉定和锦绣多少机会了,这回是他们逼我的。”
非白的手恨恨地攥紧了,俊面狰狞起来,背着我走到花梨木桌,狠狠一捶桌面,桌上正放着一个银线香囊,里面放着的那枚金锭被震了出来,滚到他的面前,我细细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一丝他的表情,他拿起那枚金锭,笑道:“咦!你什么时候偷了朕的金锭。”
我慢慢坐起来下了床走向他,淡淡道:“非白,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很疑惑,二哥是先帝同亲妹*的私生子,是以先帝乐意他回到原家;而碧莹是明家女儿,他要利用她来打开地宫的银盒,好控制万一无法掌控的;大哥是平鲁将军的私生子,也许将来有一天能成为可造之才,用来牵制平鲁将军。那么我同锦绣呢?”
这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因为我们的娘亲长着一双紫眼睛,被人说成是天女,而天女的孩子会成为命运之子?像先帝这样聪明的人怎么真会相信那区区民间传闻呢?
非白飞快地收起了表情,若无其事地仰天长叹道:“求你了,我的祖奶奶,能别乱想了吗?身体要紧。”
那绝世的俊颜明明写着焦急担忧,可那双熟悉的凤目却有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也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段月容来。元庆年间,段月容在汝州战场上对着我喊的口型为什么是妖孽呢?我想起来了,那时他看向的其实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后。
那时我感到有人偷袭,所以我回身误杀了非白。
我一下子明白了,难道说、难道说那时的非白其实不是想救我,而是真的想,是想杀我?而段月容已经看到了,一时着急,所以他口里的妖孽是非白,而不是偷裘者?
我的腹中开始有丝隐隐的痛意,我下意识地紧了小腹。
“你在我的药中一直下着使我嗜睡的药物吧。”流泪之时,我却同他一样笑了起来:“所以便没有时间去追查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