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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初画,她伸手取了一支签出来,却是画着一枝桃花,题着“兰陵别景”四字。那首诗写的是:“桃红又是一年春。”我笑道:“莫非小初画要有桃花运不成?”初画假意恼着要罚我喝酒,脸却不由得红了。喝便喝,我仰头一饮而尽。
初画正好掷到于飞燕了。他无比镇定地摇了一摇,掣出一根签来一看,笑道:“真真有趣。你们瞧瞧。”原来那签上画着一枝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旧诗为:“竹篱茅舍自甘心。”注云:“自饮一杯,未抽签者开一题。”座席上只有我没有抽签了,我想了想便说请于大哥为我们歌一曲吧。
我本是存心想看看于飞燕发愣的模样,没想到在众人的笑声中,他豪气干云道:“好,诸君且听飞燕一曲。”我们还未准备好,高昂如惊雷的秦腔便响了起来,他唱的乃是“张翼德大闹长坂坡”。秦腔本就高昂激扬,原始粗犷,加之于飞燕正是武曲星下凡,嗓音浑厚,这一出戏被他唱得更是动人心魄,充满霸气。一曲终了,屋顶有大量粉尘震落于我们的头上,可是我们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竟毫无知觉。
先大力鼓掌的是原非珏,他亲自倒上一杯酒,敬于飞燕,“好一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将军果然是热血真男儿,请受本少……请受原非珏这一杯。”原非珏竟连少爷的称谓也省了,两人欢欣鼓舞地对饮着,颇有“我就是喜欢你”的惺惺相惜之感。我们回过神来,大声喝彩。女孩子们轮番敬酒,对此赞不绝口,却绝口不提“再来一个”。于飞燕很是不好意思,脸红了。
终于轮到我了,我按捺住心中激动,伸向那堆签子,抽出一支,一瞧……
真没想到啊,我这一支竟是和宋明磊一样的杏花,这回轮到我被人调笑了。我大声嚷嚷着,这签肯定不准,我今生不会成亲,而且也绝不可能有福气嫁与贵人什么的。众人不允,我被强灌一杯。
我有点晕了,连连说着刚才那签不对,一定要再抽一次。众人大方地让我抽了一次。我摇了半天,抽出一支,天哪,还是一模一样的瑶池仙品!
可恶,这一大帮子人便哄笑说是天意,硬说我必须舞一曲以自罚。
我一定是醉得厉害了,又许是今夜的玉兔跳在木槿梢头上迷惑得我一时兴起,我竟一口答应了。
我跳下炕,取了一把破椅和宋明磊的雪帽,便跳了一支珍妮特杰克逊当年赖以成名的椅子嘻哈舞。我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手中摇着雪帽,口中还唱着的。
我舞罢,只见众人的嘴没有一个合上的,连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宋明磊手中的筷子也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只有原非珏起劲地鼓掌,“好,木丫头,再来一段!”我一喜,心想虽然目前而言,我的嘻哈舞是惊世骇俗了点,总算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识货的,可惜原非珏偏要认真地加上一句,“不过跳慢点,小心闪着腰。”这一夜我们闹到五更时分。碧莹喝得两腮似涂了胭脂一般,眉梢眼角也添了许多风韵于飞燕和宋明磊击节高歌我困得不行,趴在炕上昏昏欲睡原非珏也是醉得倒头便趴在我的身侧睡了。朦胧间,我似乎听到原非珏反反复复地呢喃着“木丫头”三个字。
注本章抽花签资料取自曹雪芹红楼梦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死金丹独艳理亲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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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庭院深几许(1)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只觉得头痛欲裂。回头除了眼睛通红,犹自坐在床沿上发呆的碧莹,早已空无一人。我揉着胀胀的脑袋,呻吟着问碧莹,同志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于飞燕、锦绣和宋明磊天还没亮就去紫园拜年了。至于珏四爷,是果尔仁过来拉他去紫园的。那果尔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整夜守在屋外,还是今早于飞燕他们出门时,才发现屋外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猛地动了,把他们唬得大叫,他却睁开精光四射的眼睛,伸了个懒腰,也不理惊愕的他们,跳进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学走时还揉着眼睛喊着我的名字呢,我听得唏嘘不已。
因新年里不扫旧尘、不洗新衣,我便又赖在床上半日,方才懒洋洋地起床,携着碧莹到各处拜年。
正月里,我们小五义时常聚首,偶尔原非珏也来掺和,我们这才发现每次原非珏到我们家,果尔仁大叔都是上天入地暗中相护。我是指他要么在树上做树枝,要么坐地上当雪人,比起现代的中南海保镖或是火影忍者之类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也终于明白了原非珏何以敢到处乱闯。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快,一破五,原侯爷就急召宋明磊和锦绣入京。因是急召,他们什么也来不及准备,更别说和我们来个告别宴会了,只是匆匆一见,说是等安定些,就接碧莹和我入皇上新赐的官邸。我和碧莹强颜欢笑,洒泪送别二人。
而元宵一过,于飞燕便得圣旨又去西北镇守河朔了。
本待和于飞燕好好聚一聚,偏碧莹又着了风寒,于飞燕便亲自来德馨居看了一下碧莹,对她说一定要好生养病,才刚大好,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碧莹自然是含泪应下了。
到得屋外于飞燕又偷偷塞给我很多银票。
我推辞道:“大哥莫要再给木槿银票了。平日里大哥就差人将每月的饷银都给了我和碧莹,二哥和锦绣临走时也给了很多财物,早已是不缺了。现在碧莹又大好了,原也用不了这么多,大哥是我们小五义之长,还是留着娶嫂嫂用吧。”没想到于飞燕嘿嘿笑了两声,戏谑地看着我,“四妹,大哥自知驽钝,只是四妹可知我平生最不解的是什么吗?”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笑笑继续说:“咱们小五义中,四妹年纪虽小,为人处世却稳重如大人,事事总想在我们几个前头,连我这个大哥都自愧弗如。四妹明明胸藏大智慧,却又大智若愚,欺瞒众人。”嗯?这位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我正要辩解,他却硬把银票塞到我的手中,说道:“大丈夫既从了军,便注定马革裹尸方显英雄本色,谁知道可有一日能娶妻生子?四妹替我存着,若有幸能活着再见,就权当大哥给三位妹妹的妆奁。若是从此一别,天人相隔,就请四妹从中取出一些来,算是飞燕的入殓资费吧。”
他明明还是很豪气地笑着,眼中却露出一丝伤感。
我的眼眶湿润了,“大哥休要胡说,四妹还等着大哥封侯拜将,我们三个女孩子,也能做做千金大小姐!还有碧莹也等着你做她和二哥的主婚人哪。大哥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断不会失言于四妹的,对不对?”说到后来,我哽咽起来。
于飞燕的表情由感动到欣喜,再到错愕,最后有点古怪地看着我,“四妹刚才提到二弟和碧莹?”“正是!大哥一定要回来,主持他们的婚礼。”我期盼地看着他。
“可据我所知,光潜的意中人恐非三妹吧。”于飞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的不安一下子涌出来,“那他的意中人是谁?”猛地想起香芹,我无力地叫道:“得了,我知道了。”“啊,你又知道啦?”他一脸诧异。
“除了原非烟,这园子里还有谁能让二哥如此魂牵梦萦?”我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于飞燕结实的手臂,“大哥,看样子,碧莹的终身只有靠你了!”于飞燕的脸有那么一分钟的扭曲,他强自镇定道:“莫非四妹要给大哥和你三姐做媒吗?”“想什么哪,大哥!”讨厌,莫非我看上去像恶媒婆,又喜欢乱点鸳鸯谱?我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有大哥建功立业,请天子为二哥和碧莹赐婚,那么碧莹就终生有靠了。大哥以为如何?”于飞燕明显地嘘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很开心地道:“此计甚好,只是万一二弟他不允……又当如何?”他说得亦有道理,我说道:“碧莹如此貌美温柔,德才兼备,二哥是心高气傲了点,不过娶得碧莹,他必会发现其长处,两相和睦吧。”他点了点头,“四妹所言极是,大哥也就你们四个亲人了,若是能亲上加亲自是更好了。那四妹就等大哥的好消息吧。”他顿了一顿,“四妹
和五妹要及笄了,大哥倒是有些担心。”呵呵,我的这个大哥还真是个模范家长,担忧完这个,再担忧那个。
我笑说:“大哥不用担心锦绣,她志不在嫁人生子,总要闹腾一阵子才好。不过好在她素日也洁身自好,我想让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或是等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