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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郎溪镇,这一片区有几列联排的两层小楼,十年前,房东老太买下了其中的一个单元。这个单元里的一楼是一个大通间,含一个挺大的客厅,和一块开放式的厨房顶着边墙。最里头的约四分之三面积是一间大卧房,那老太自己就住在里面。而隔壁那长条形的四分之一面积,则是浴室加厕所,可以通到后面的一张小门,门外有个小杂院。
楼上,有三间挺大的卧房,和一个公用厕所。老太太把最大的一间让给了颂猜和阿香,另外两间卧房,平日上锁不开门。说是两个儿子过去住的房间,不让动。
老太太年纪也不算很大,也就六十出头,身子骨非常健朗。丈夫在几年前去世,大儿子结婚后住去了曼谷,今年宋干节后,二儿子也到清迈大学读书去了,留下她一个人。这一次,她把房子租给了颂猜和阿香,还特别邀请他俩一起吃饭,反正一个人也要做,多两双碗筷自然热闹。本来她还打算收十铢的人头费用,等看到了可人的阿香姑娘之后,她又改变了主意,说是:“就十铢吧,两人都包了。阿香在家也没啥事,可以帮我打理一些杂务,还可以帮我做做手工。”她没事的时候,一直坚持做一些手工艺品,送到镇上的“社会福利和工艺品中心”,该中心会把收来的工艺品卖钱,之后,直接捐献并帮助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们。
阿香没有来得及问询怀孕生子的事,却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工作机会。即很有可能,她会到丈夫上班的那间工厂里去做工!正如颂猜早先计划的那样。
这一夜熄灯之后,颂猜把心爱的妻子拥在怀里,心里面感觉得踏实万分。生活,也许就该这样?就像过去的两周一样。男人每天出去辛苦地上班,有些许零星的烦恼,但妻子就呆在家里跟房东老太作伴,不愁吃喝,没有烦人的色狼。
几天前,公司里接到了一大笔下半年的订单,需招聘女工进厂培训,好像这类岗位真是蛮适合阿香的。可是,颂猜唯一的担心就是:妻子入职考,难过关!
“去吗?明天你……”他问道,有些犹豫。
妻答:“你说呢?我听你的。”经过两周的修整,阿香已经恢复了往日轻快的笑容。
“去吧!”还这么年轻,锁在家里好像也不是个理?再则,两个人工作,下个月就可以先还掉丕廖的钱,之后,等手头的钱宽裕一些以后,再让爱妻休息也不迟。
姑娘继续地躲在小伙的臂弯里,脸上有笑,心里却紧张着。为啥?昨日丈夫介绍完工作的事,就丢给了她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教她读,让她写,命令她在一天的里面全部弄熟,除非不想出去工作。
为了背写这些个恼人的字母,她是操碎了一天的心。在旺呐村的时候,她跟着颂猜学会了台湾的国语拼音,那写法跟大陆学过的啵泼摸佛,完全就不一样。所以,颂猜学习这二十几个字母,是讨了一个很大的便宜,加之他本来的学习能力也强。而阿香姑娘,却是在学习全新的知识。写得难看是毋容置疑,关键还是能否全记住?她对自己没信心。
所以,当丈夫问她去还是不去时,她的回答就是“你说呢?我听你的。”丈夫说不去,我就老实地呆在家里,跟房东太太作伴也挺好。特别是在这会儿,俩人囊中羞涩的警报似乎是已经解除。
“去吧!”两个字配上丈夫坚定的语气,让阿香姑娘做了一个整晚的恶梦。
第二日清晨,他们俩从踏上公司皮卡的那一刻开始,就遭遇到同事们那一路不停地友好地调侃:“天啦!帅哥,这是你帕拉雅(妻子)吗?”“我跟你说过了吧?漂亮得很呢!”有几位同事已经造访过他俩的住处,但大多数还没。“真好看!”“看那水嫩的皮肤,好白噢!”“颂猜你艳福不浅呀。”“男才女貌,就是般配!”“颂猜也帅呀?”
阿香这时除了不停地说着谢谢,心里面被丈夫这帮热情的同事们,吹捧得蜜蜜甜,都忘记了马上要考试这回事。站在车厢中间的颂猜,也是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又看了看妻子,他这会儿才真正地发现,跟周围的人相比,妻子还真是美丽许多。一股轻飘飘的骄傲和满足,在他的内心油然而生。
进到了工厂,颂猜用鼓励的眼光,看了一下慌里慌张的妻子,就转身进去了车间,开始了一天紧张而有趣的工作。这个时候,他又离开了修理小组,被王总派到了质量小组,学习材料、工艺过程和表芯成品的检验。他自己都觉得,我好像不是在工作,而是更像接受着一场严格的密集的培训?
丈夫走了,无助的阿香,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等着人事部的安排和召唤。在这期间,办公室里的其它人,会时不时地跑过来看一看,像是看一件尤物一样,欣赏完一番之后,丢下了一句话:“真漂亮!”连公司的老板王总也走过来了,看完之后,还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再呆呆地转过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大厅里才陆陆续续地,来了差不多四十多人。上午九点正准点,这四十几人被带到了公司里的食堂,各自分开一米坐定之后,小助理沙瓦里走了过来。
她笑嘻嘻地看着所有人,眼睛扫到阿香坐的位置,还对着她点了点头。她在镇子上见过了阿香,所以跟嫂子点头致敬,而阿香也对着她点头致谢,但还对不上丈夫的同事谁是谁,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
接着,沙瓦里小姐字正腔圆地对所有人说道:“我们这次要组建一条新的生产线,只招聘二十五人。考试必须及格,然后才是择优录取。祝大家今天好运!”
她讲话完毕之后,就是试卷分发,一人一份。在给大家分发试卷的时候,她就回答着大家的问题:
“多少分及格呀?”第一位问得具体。
“当然是六十分,全部卷面是一百分的题。”沙瓦里答。
“有时间限制没?”是呀,这间公司的小姑娘怎么不说考试时间呢?
“没有!你们愿意做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总不至于做到中午吧?我们可是不包中饭哈。”
“后面还有面试吗?”
“有的。及格了才能参加面试。”沙瓦里回答了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本来打算分数出来再说的。
“那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呀?”许多人是从工业区外坐摩托小弟的车子进来。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答案其实就是,等不到摩托小弟便车的话,你们就走出去吧。
无人问及工资的事?因为这家工厂开的工资不错,每周还能多干一些时间,所以每月的收入不错。这在当地还有些小名气。
“还有呀,”沙瓦里顿了一顿,大家都抬起了头,姑娘接着说:“如果你们哪位觉得自己考得不好的,难及格的那种,你们就先回,无需等分数了。因为待会儿,我还需要半个小时看试卷。”
“……”,无需回应,赶紧做题吧。
考试开始,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可怜的阿香感觉像是被搁在了热锅上面!
滴滴哒哒,哒哒滴滴地,她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两张纸,四页题,当然跟颂猜那次申请经理的题目不一样,但也是满满四页的题目。这种场面,这种考试,以及考试后的结果,都给予了阿香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前面一张两页是选择题,看不懂答不上来的还可以乱打钩。后面一张两面的题目就难了,阿香是基本上看不懂!先做最后一题?英文二十六个字母的大小写。她背诵了一天这该杀的玩意儿。
半个小时已经过去,已经有人在交卷了。很明显,就是几位信心满满,文化水平基本过关的申请者。她们把做完的试卷递上去,坐在前面的沙瓦里,接过试卷,轻声地跟他们一个一个说道:“觉得自己答得不错的,就在大厅里等哈。我马上安排面试。”
沙瓦里已经开始了阅卷。不一会儿,进来一位穿蓝色制服的大姐,跟沙瓦里耳语了几句,然后拿着批好的几份试卷离开了食堂。原来,这位穿蓝色制服的大姐,是公司里的一位保洁员,遇到这种人多一些的时候,她就会过来帮忙。如果某份试卷的分数过了六十,她就会到前面的大厅呼叫申请人的名字,领着申请人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由生产部那位冷面娥姐进行面试。面试其实很简单的,见一见人就好,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讲话不利索的,几乎全部录用。因为,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