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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瑾妍却不敢真的以为他很弱,刚才那钳住她下颌迫她吃下药丸的力道是那么有劲,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有些许反抗,他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
过了半个时辰凝秀才去而复返,或许她也有些怕床榻上的男子,只装作看不见而向沈瑾妍禀报道:“紫娟刚才已经回来了,被奴婢劝着回了屋休息,”说着压低了嗓音,但一双攥着帕子的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庙外好似遇到了贼人,不过寺庙里有武僧捍卫,那些人越打越远眼下已经不在这了……”说罢朝着床榻上扫了一眼,显然怀疑唐煜就是贼人的一伙。
“紫娟回来就好。”沈瑾妍眉头轻皱,眼下已经轮不到她计较唐煜的身份,“刚才的血水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凝秀忙不迭地点头,迟疑道:“按照……按照公子的吩咐加了清水熬干,保证不会留下痕迹,还有熬好的清粥……”回转身在桌旁的食盒里端了碗清淡的白粥出来。
沈瑾妍伸手接过了碗,暗道这人心思细腻处置安排得没有一丝错处,他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至少那通身的气度压根就不似一个盗贼该有的。
“小姐,要不让奴婢来伺候公子,您去歇歇吧。”凝秀低声开口,有些心疼地看向沈瑾妍,一个晚上下来自家小姐看着都憔悴了不少。
“不用,你先去休息,有事我再唤你。”沈瑾妍摇了摇头,她如何看不出来凝秀心中对唐煜的惧意,万一这白粥不小心洒在他身上,她可不敢保证这人会不会当场发怒处置了凝秀,她虽然心中也怕但到底摸清了几分他的脾性,只要她们按他的意思去做,想来他也不会怎么样的,更何况自己已经在他的手掌之间。
沈瑾妍不由自嘲一笑。
凝秀眸中透着担心,却还是按照沈瑾妍的吩咐退了下去。
唐煜却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他本就不习惯与人亲近,对女子更是没有什么好感兴趣,即使眼前的小姑娘美若天仙,他也没有动过半点心思。
沈瑾妍到底不是真心想要侍候他,见着唐煜撑坐了起来,忙将他身后垫了个引枕,她知道自己眼下殷勤一点听话一点,指不定这人就能提前发发善心给了她解药。
“伺候我用粥!”唐煜淡淡地扫了沈瑾妍一眼,眼下他的伤口虽然都包扎妥当了但却隐隐作疼,他可不想随意扯动再让伤口裂开,有人伺候最好。
沈瑾妍从善如流地点头,舀了勺粥吹了吹递到了唐煜跟前,虽然家人她都没这般细致地伺候过,但她是识时务的人,此刻虽然心里将他咒骂了无数遍,可面上却依然带笑,看起来十分甘愿。
唐煜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慢条斯理地将整碗粥给吃完了,肚子里暖和了不少,这一日的奔波劳累也尽去,他不由闭目思索起来。
黄昏时跟着这姑娘回了寺庙,又见这里偏僻他便生了躲藏之心,又和陈素细细商量布置了一番,这才有半夜寺庙外发生的盗贼之事,这是陈素将人给引开了,他才能趁此机会躲进她的房里。
受伤颇重,他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只有休养好了才能早日离开,才能回去追查凶手。
唐煜星眸半睁,唇角却抿得亦发紧了。
这次到底是谁泄漏了消息又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他心里大致是有数的,这些人以为杀了他灭口就不会引祸上身,那可就大错特错,如今被他逮住了这条小辫子,全家获罪都是轻的。
唐煜的唇角缓缓勾起,眸中泛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沈瑾妍却看得头皮发麻,这人若是正常地闭眼小睡,那看着就是一个温淳无害的少年,可只要他有动作有眼神那就活脱脱的是个冷面阎罗,让人不寒而栗。
屋里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可却有种挥之不散的沉闷,沈瑾妍想去将窗户打开些,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洒些香露去味吧!”
沈瑾妍“嗯”了一声,暗道这人心思敏锐,推开了半盏窗棂后便回身在梳妆镜前取了自己的茉莉香露,在屋里细细洒了一圈。
茉莉香味并不浓郁,却让沈瑾妍感到一阵安心,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她打了个呵欠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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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同榻
这一觉沈瑾妍睡得并不踏实,有人占了她的床榻,她只能蜷缩在椅子上休息,整夜的翻来覆去,醒来后更是觉得胳膊酸疼,一摸额头还有些热烫。
看起来是昨夜着了凉眼下竟然有些发烧,沈瑾妍不由苦笑一声,一转头便见床榻上唐煜已经增开了眼睛,明亮的光芒一瞬不眨地向她望来,她突然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初时的恐惧与害怕渐渐淡去,她不禁对这个男子产生了一丝好奇,明明该是一身磊落清风朗月般的人物,为什么会这般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难不成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到这个可能,沈瑾妍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唇角不自觉地轻扬。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少女的笑容在晨曦中缓缓绽放,就像枝头新开的花蕊,带着一股朝气与蓬勃,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唐煜的心口微微跳了跳,却在下一刻挥掉了这种恼人的感觉,他低垂了眼帘,掩住了眸中那一抹动荡的情绪,被子下的手却不由轻握,他知道他的人生并不需要阳光和温暖,他只需要一路向前。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沈瑾妍此刻还能笑得出来,到底是太乐观了,还是以为自己根本不会拿她怎么样?
当然,他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要能够顺利逃过这一劫,他并不会真的对她下毒手。
“小姐,您醒了?”听到屋内的动静凝秀便拐了进来,昨儿个她也没睡踏实,一面顾忌着自家小姐的安危,一面又对突然闯入的唐煜心生戒备,一夜辗转难眠。
“我先梳洗,一会儿再端些清粥进来。”沈瑾妍看了唐煜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径直吩咐了下去,只刚刚站起来却觉得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不由晃了晃。
凝秀快步上前扶住了沈瑾妍,透过手臂的薄衫也能发现她体温惊人,不由轻呼道:“小姐,您发烧了!”说罢咬了咬唇,有些埋怨床榻上此刻正安稳躺着的男人,若不是这个贼人突然闯入,她们何苦担惊受怕,自家小姐又怎么会发烧?
“不碍事的,歇息一会儿就好。”沈瑾妍扶了扶额头,她觉得自己还好,就是久坐有些晕眩,又吩咐凝秀,“顺道熬些红糖姜水给我端来,发发汗就好了。”
“是,小姐!”凝秀咬了咬唇不情愿地应下,依她心里所想沈瑾妍发烧了自然要请大夫来看诊,但床榻上这个男人怎么办,难不成要将他给扔出去?
“还有紫娟,你今儿个别让她进屋了,安排她做些其他事儿。”紫娟的性子藏不住事,若真被她闹起来了只怕不好,她还想要活命呢,沈瑾妍侧身看了一眼床榻上仍然闭目养神的唐煜,不由抿了抿唇,或许她内心里也并不希望看到这个男人穷途末路的样子。
这不是对他有了好感,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若是他们不在这样的场合下相遇,或许关系也不会是这般。
凝秀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沈瑾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个儿转过了床榻往卧室后隔出的净房而去,此刻也不是避讳的时候,再说人有三急。
等着沈瑾妍的身影消失不见,唐煜才增开了眼睛,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摩挲起来,没想到一个晚上她竟然发烧了,果然姑娘家的身子就是弱。
当然,若不是因为照顾他,将床榻让给了他休息,只怕沈瑾妍也不会感染风寒,就是不知道严重与否?
他不常关心人,此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再说俩人的关系似乎已经维持在劫持与要挟之间,指不定小姑娘此刻就在心里咒骂他呢!
沈瑾妍就着昨儿个夜里留下的水简单梳洗了一番,夏日里倒是不觉得冷,那帕子浸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倒是让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也细细理了理昨儿个发生的事。
初时的恐惧早已经过去,可只要一想到唐煜喂她吃下的药丸她心里就有些膈应,这种性命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让人不好受,若是他一个不好,是不是她也没救了?
沈瑾妍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可她现在根本没有要挟人的资本,只能听命行事。
从净房出来后,沈瑾妍瞄了一眼床榻上的身影,正准备与唐煜说些什么,却听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