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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自己随身带了个布包,从里头拿出了一块木头令牌,拿在左手,伸出右手在张翠花身前虚空画了起来,嘴里还喃喃的念起了咒语。
过了好一会才停下,双眼木然的看着张家村的方向,在准备好的小盆里插上了香烛,气势全然不似一个小脚老太婆,仿佛变身为一个位高权重的领导。
神婆凝神喝道:“从哪里来,归哪里去,今天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这妇人与你并无仇怨,你收下这些供奉离去,我便不予你计较。”
神婆正说着,张大民突然觉得眼前的烛火闪了闪,张大民仔细一看,顿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板心只透到后脊梁骨,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此时整个房间都紧闭着门窗,医院的灯本来就比较昏暗,只见那烛火左右晃动,香火的青烟也是散而不直,好像是有人在玩弄那烛火,但除了他和神婆哪里找的出第三个人?
张大民正提心吊胆的时候,只听老神婆又喝道,声音还提高了一个度。“哼,不满意?那你想如何,你要什么我许你便是。”
神婆话音刚落,蜡烛唰的一下就灭了,老神婆顿时就慌了,自己斤两自己明白,说白了也就是能跟鬼魂说说话,对方要不吃自己这一套,那就真没办法了。神婆慌乱之下急急忙忙的把手中的令牌高举头顶,这块令牌是她年轻的时候跟一个高人求的,帮过她不少次,这次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这牌子了。
张大民在一旁都瞧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知是心里问题还是真有其事,只觉的阵阵yin风袭面,一股尿意就涌了上来。
突然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张大民脆弱的心脏又是一跳,不会是那个脏东西上门了吧,顿时只觉得小腿肚子有些打颤,差点就尿裤裆了。
门被推开了,只见进来的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女护士,进来就说道:“你们在这里头嚷嚷什么呢,医院要保持安静,不知道吗?”
一扭头,看见地上还插着香烛,还有边上举着令牌的神婆,狠狠的瞪了张大民一眼:“这里是医院,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还在这里搞封建迷信,赶快收拾收拾,要不是看在病人的份上,早把你们赶出去了。”
张大民呆呆的点了点头,这么一折腾,张大民胆气也壮了许多,扶着神婆坐到了床边上。
神婆见护士走了,才开口对张大民说道:“小子,我就是靠这张嘴皮子,唬不住它那我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你的那些个礼物我可就不退了,想当年我也算是吓退了不少脏东西,现在算是老咯。”
说完,老神婆的神情是相当的落寞,深邃的眼神直盯着前方,似乎在回忆过往的事情。
这房间张大民是不敢呆了,张翠花有护士照看这,他还算放心,于是带着神婆找了个小旅馆把她安置了下来,自个骑着车呼哧呼哧的直奔道观,他虽然害怕,但怎么也不能丢下张翠花不管,在他看来,老道既然懂得画符,那应该算是高人了。
到道观门口,张大民看了看手表,才八点多而已。见道观亮着灯火,张大民进门就喊了起来“道长,道长!”
“你咋咋呼呼的喊什么呢,道长在此,有什么事,慢慢说。”老道听到喊声,施施然的从后殿走了出来。
“我说道长,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能不急吗。”张大民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妈前些天病倒了,高烧不退,去医院看了,烧是退了可就是醒不了,这不一急之下去邻县找了个神婆,这不神婆也治不了,知道道长您道术高超,又心怀天下苍生,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所以就来找您了。”
“停!”老道赶紧止住张大民的话头。“我说,你知道道长我道术高超,早干嘛去了,还千里迢迢的去邻县请了个神婆?”
“那”,“那”张大民结结巴巴的那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屁来。
见着张大民憋屈的样子,老道得意的一笑“走吧,人命关天,那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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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老道出马,一个顶俩
老道不愿意坐张大民的自行车,走了一会张大民发现居然跟不上老道的脚步,只好又骑上了自行车。
等到了地方,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暗的缘故,张大民发现老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瞧这模样也差不多半截快入土了吧,难不成是吃了盖中盖?
老道见张大民停下来了,抬头一看,问道“怎么是在医院?”
“我老娘就剩半口气了,不在医院还能在那。”张大民没好气的说道。
“这医院乃是死人最集中的地方,yin气盛,阳气衰,刚离体的魂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和出于对外界的畏惧,就在附近游荡,所以如果你的母亲是丢了魂,要招魂只怕是有不小的困难。”老道这会儿没有对张大民话放在心上,仍是慢慢的说着。
“那,那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张大民有些担心的问道。
“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张翠花仍是躺在床上,没有丝毫醒过来的样子。
老道把了把脉,沉吟道:“你母亲脉象轻浮,且这印堂隐隐有黑雾缭绕,这应是在yin邪之地被邪气入体,导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虽说是退了烧,但这根本的yin邪之气并未去除,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仍醒不过来。”
“你去倒一杯温水来。”老道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符咒上密密麻麻的不知画的都是些什么,张大民瞧见这老道只怕是要开始做法了,赶紧倒了开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
老道又摸出一个铜铃,虚空摇了两下,然后压着符咒放在张翠花的额头上,手不离铃,嘴里喃喃的念着“天為象,地為相。化樓臺,召獄將。立牢眼,變鐵床。千斤鎖,萬斤杖。龐臁ⅲǎ核钊氇z,罪重勘,罪輕兔。急急如律令。”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张大民听的是字字入耳,真真切切,就好像声音是从心底里响起的一样。
念完老道拿起符咒又比划了下,划了根火柴烧了,灰就放在张大民刚刚倒的水中,伸出一根手指搅拌了下,递给了张大民说道:“喂你娘喝了吧,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张大民瞪大着眼睛接过了碗,一脸不相信的问道:“道长,这么就完了?那神婆又是香烛又是谈话的都没弄好,你这前后不过几分钟就好了?”
办完事的老道又回到了原样,撇了张大民一眼:“那你想怎样?这邪气入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一个青壮年,也就是卧床几天,歇息歇息就好了,你母亲这体质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过度劳累,才会昏迷不醒的。”
“至于那个神婆,那么点道行连具体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在医院这地方招魂?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说完老道还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张大民顿时无语,心里默默的鄙视道:“说别人封建迷信,你不也是道士么?”
看着碗里一坨坨黑漆漆的纸灰,张大民眼睛一闭,一股脑的给张翠花全灌了下去,就这样仍然有小半碗没灌下去,撒一边了。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张大民只要在一旁静静的等着,虽然没有见到老道捉鬼惊天动地的场面,但是
“老道,上次带回去的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吧。”
“还剩一点,道平很爱吃,不过你这老不回来,道平怕你没吃着,吃的很剩,说是要给你留点,还有那两条狗,道平照顾的很好。”
张大民听完心头一暖,嘴角都挂起了微笑,说道:“这小子,你回去跟他说,大民哥哥多的是吃的,让他放宽心的吃,等我妈病好了,我就回去,到时候给他带一头大肥猪做见面礼。”
两人正说的起劲,听见边上张翠花好像有了动静,只见张翠花正挣扎的爬起来,张大民赶紧过去扶着。
“大牛,我怎么在医院里头,我记得我在山上砍柴,太累了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噩梦,怎么在这里?”
“妈,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你烧的厉害,明合叔把我找了回去,我才把你带到医院了,现在没事啦,你好好休息。”
“道长,我还要照看我妈,就不送你了,明天见,感谢你这次救了我妈,到时候也给你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等着你的惊喜,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看你妈,他身体比较虚弱,多给她补补。”老道边说边摸着他的胡子,齐胸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