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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伊然半晌没说话,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冷凌轩怎么可能杀了杰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原因只有冷凌轩和冷宇杰,加上灵霄和知道,连冷凌远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任谁也打探不出来。
田伊然有点茫然,还有点懊悔。
她总以为,他是皇帝了,宫里还有冷凌轩照拂,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她便放心地把他扔在宫里自己出来了,没想到事情就出在了冷凌轩的身上。
“红梅怎么说?”
上官雪抿了下唇,道,“红梅说,好像跟别院和秦厉有关。”
毅亲王府?
田伊然更迷茫了。
冷宇杰跟毅亲王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大动干戈呢?
“杰儿真的死了吗?”
上官雪眼里划过一丝疼痛,点头道,“的确死了,所有人都眼看着他吞下了冷凌轩给的毒药。”
………………………………
第十章 你舍得杀我吗
田伊然手撑住头,痛苦地闭上眼睛,止不住簌簌下落的眼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上官雪就那么看着她,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良久后,田伊然猛地睁开双眼,“我要回宫,我必须要亲口问问冷凌轩!”
“你刚生完孩子”
“我不能生了一个就丢掉一个!”田伊然倔强道。
上官雪自知拦不住她,便道,“好,那你等我,我去弄驾马车来,你这副身子还是别骑马了。”
田伊然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待她出去后,三两下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
宝慧进屋来看她穿戴板正,奇怪道,“娘娘,您要出门?”
田伊然点头,“你抱上孩子跟我一起走。”
宝慧惊愕地啊了一声,见她表情严肃,也没再问什么,换了衣服包好孩子跟她一起坐着等。
没过多久,上官雪回来了。
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孩子倒睡得很好。
进了凤都城,田伊然让上官雪带着宝慧把孩子送到绿暖那里去,务必掩人耳目。
上官雪虽担心她,却也知道轻重,在中途把田伊然放下,引着马车转了方向。
田伊然自己又找了辆马车,直奔宫门。
此时已是戌时,皇宫已经落了锁,她来到后门处,提气飞入宫墙。
因为身子实在是有些虚弱,落地时脚下一虚差点摔倒,不得不靠住墙才站稳。
理了理衣袍,她在宫院内穿梭,来到朝阳殿,顿时傻了眼。
殿里面灯火通明,窗户上倒映出的却是比冷宇杰高大太多的身影。
田伊然失魂落魄地来到殿前,已顾不得隐蔽身形。
廊下的两个侍卫见有人影,拔刀相向,“什么人?”
田伊然不说话,亦步亦趋地向前走。
一个侍女认出了她,惊呼一声太后娘娘,侍卫连忙收了武器,抱拳行礼。
侍女走过来扶住她,“娘娘,您回来了,皇上他”
说着,侍女哽咽着抹了抹眼泪。
田伊然木讷地歪了歪头,甩开侍女的手,大步走近殿门,倒吸一口气,一脚把门踹开。
冷凌轩正坐于御案之后处理朝政,听到响声下意识地抬头。
“伊然?”
他惊掉了笔,僵硬地起身。
田伊然一步一步地走向他,面色冷的像冰,声音更是寒意逼人。
“杰儿呢?”
一路走过来,田伊然并没有在宫内捕捉到一丝悲痛的气氛,她还在骗自己说其实她的杰儿并没有死,直到来到朝阳殿。
正殿御案之后,端坐的竟然是冷凌轩。
见他不说话,田伊然提高声调,“我问你,杰儿呢?”
冷凌轩也拉下了脸,从御案后走出来,与她面对面站定,淡淡地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尸身呢?”
见冷凌轩的态度如此冷淡,田伊然一口气憋在胸口,阴沉地看着他。
“杰儿误食毒药暴毙,尸身已经烧了。”
“误食毒药?烧了?”
“冷凌轩!”田伊然忽然爆发,“是你杀了他!怎么,不敢承认?”
“你杀了我的儿子还不够,还要将他的尸身都烧了?冷凌轩!你还是不是人?”
面对她的声嘶力竭,冷凌轩却显得格外坦然。
“杰儿不知中了什么毒,今早发现的时候尸身已经腐烂的很严重了,我恐怕那毒会蔓延,再害到其他人,只能烧了他的尸身,你见谅。”
田伊然愣了一下,接着疯癫地大笑出声,“冷凌轩,这些谎话是你专门编来骗我的吗?”
话落,她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冷凌轩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冷凌轩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的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怎么能杀了我的儿子?”
冷凌轩眉心微动,清冷的双眸中流露出了一丝怨愤。
“就算他是你的儿子,也不能杀我全家!”
田伊然身体一震,“什么杀你全家?”
冷凌轩擦过她的肩膀,缓缓踱步到她身后,“伊然,秦厉是谁,想必你比我知道的还早。西郊别院里住的是什么人,你也不会不清楚。我不知道冷宇杰是如何查到这些的,他命凤尾暗卫杀了别院的所有人,一把火都烧光了,秦厉侥幸逃了出来,他却赶尽杀绝,他还想杀我。伊然,你说我该不该杀他,为我好不容易相认的家人报仇?”
“不愧是冷崇天的孙子,很好的继承了他的心狠手辣。”
田伊然震惊地转头看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怎么可能杰儿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冷凌轩回身,冷笑一声,“或许因为他恨我吧。”
“不可能!”田伊然大叫,“杰儿绝不会做那种事!”
冷凌轩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太后娘娘,那你来告诉我,除了皇帝,谁还能命令得了凤尾暗卫?嗯?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是谁?是你吗伊然?冷凌海临死之前封你为宣政太后,或许他把调动凤尾暗卫的权利交给了你,杰儿还小,或许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你做的,是你杀了别院的人,杀了秦厉,还想杀我?”
“伊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替冷崇天杀人灭口?还是怕我终究会夺了你儿子的皇位?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了?是不是偷偷地在外面安排?”
田伊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你你以为是我做的?”
“好!就是我做的,你想怎样?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却杀了杰儿?”
冷凌轩一下捏住田伊然的下巴,狰狞地笑了,片刻后松了力道,变态似的缓缓摩挲她的脸颊。
“因为我爱你啊。”
田伊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前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好像再也不认识了。
“疯子!”
她猛地打开他的手,后退半步,瞬间从腰间抽出软剑,朝他的颈间划去。
呛啷!
冷凌轩不躲不闪,笑着看她。
软剑停在他的右肩之上,与脖颈只差毫厘。
“冷凌轩,把杰儿还给我。”
“他死了,你知道的,我亲手杀了他。”
田伊然的手在抖,心脏一抽一抽的,仿佛在滴血。
“你舍得杀我么?”
………………………………
第十一章 决裂
“啊!!!!!!!!”
田伊然只觉胸中郁结,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始终下不了手。
冷凌轩到此刻才清楚田伊然的内功之深厚。
即便是他,也被震得胸腔颤动,血液翻滚。整个朝阳殿,无论是案几、桌凳还是床榻、柜子全部开裂,屏风、瓷瓶、木雕直接破碎,散落一地。
门口的侍卫和婢女已然挺不住,抱头逃窜。
刚从恒亲王府安排好要运进宫的物品回来,身形停在殿门外,再不得向前一步。
殊不知,田伊然刚刚生产不足十日,身体还很虚,这一声吼所蕴含的内力还不足她真实水平的五成。
“伊然!够了!”
冷凌轩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提着内力低吼一声。
田伊然死死咬着牙关,将手里的软剑向上一挑,削断了冷凌轩头顶的发髻,发冠应声而落。
冷凌轩束冠的墨发滑落,披散在肩上,加之微蹙的剑眉和嘴角的血迹,更显姿态桀骜。
田伊然把软剑摔落在地,仿佛在责备自己的软弱,不甘地瞪着他,呼吸急促。
迅速调理好内息,跑进殿内。
“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